“咳咳,我今天忘記帶錢了,下次我一定補上。”少女聞言滿臉鄙視,小聲嘀咕道:“沒錢還說大話,到頭來還不是白吃白拿?!?p> 老板連忙呵斥少女,并向胡邇陪笑道:“小女不懂事兒,還望官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和她一般見識?!?p> 少女被呵斥了,癟癟嘴,“哼!”了一聲。胡邇看在眼里,頓感有趣,少女生氣的樣子竟有幾分可愛,心中惡趣味叢生,就想逗她一逗。
“大爺還就跟你計較上了。”胡邇故意裝作惡狠狠的樣子,把腰刀往案板上“砰”地一拍.“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樣!大爺我今天就給你來個當(dāng)街調(diào)戲良家婦女。”
說著伸出手指挑起少女的下巴。少女滿臉嫌棄地拍開他的手。
“呦,還不樂意了,來給爺笑一個,笑一個等會兒我就讓人給你送錢來。”
少女一臉倔強(qiáng)地扭過頭,不理他。旁邊老板看到胡邇調(diào)戲自己女兒,連忙上來阻止他。胡邇“刺啦”一下把刀從刀鞘中抽出一截。
“你給我蹲下抱頭,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小娘子,來,笑一個,你這做生意沒有笑臉怎么行。不笑你這生意也沒有必要做下去了?!?p> “你……”少女氣的蛾眉倒蹙,杏眼圓睜。
“你什么你,給你十個數(shù)的時間,到時候這湖州城你們父女恐怕是待不下去了?!?p> “十,九,八,七……”
“等一下……”
少女眼中泛紅,沖著胡邇勉強(qiáng)漏出一個微笑。做罷轉(zhuǎn)過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胡邇頓時尷尬起來,沒想到自己把人給逗哭了。說了句抱歉,見少女不搭理自己,只好訕訕地離開了。
胡邇中午回到醉仙樓,讓胡九給他找個地方小憩一會兒,囑咐道:
“頭午來這忘記跟你說一聲了,我晚上要在這宴請同僚,你準(zhǔn)備一下,位置留好,好酒好菜都備上?!?p> “還有,西市那邊有一家包子鋪,你打聽一下包子西施就知道了,你等會拿點錢,買點禮品,幫我跟他家小娘子道個歉,就說我剛才冒犯了?!?p> “明白了,少爺。這事就包在我身上,肯定讓您如愿以償。”胡九一臉意味深長地說到。
胡邇躺在榻上昏昏欲睡,聞言就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一覺醒來,伸個懶腰,頓時感到神清氣爽。
胡邇趾高氣揚地走在街上,只見前方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過去一看,一家裁縫店門口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地上坐在一個胖大媽,在那哭天抹淚。
“讓一讓,官府辦案!”說著胡邇推開人群,走了過去?!霸趺椿厥聝海俊?p> “官爺來的正好,各位父老鄉(xiāng)親,你們一定要還我個公道啊。我今天到這家裁縫點做衣服,回家發(fā)現(xiàn)手上的金戒指沒了,我就到處找,心想怕不是掉在裁縫店了?結(jié)果回來看到戒指被老板戴在手上,他一口咬定那戒指是他自己的,不肯還我?!?p> 旁邊登時就有人不信:“吳掌柜在這街上多年,大家都知道他老實本分,怎么可能做出這等事?”
旁邊有人起哄:“難說、難說。正所謂財帛動人心,這戒指看上去怕是好幾兩吧,說不定掌柜的一時糊涂呢……”
那胖大媽看有人替自己說話,哭得越發(fā)大聲:“那可是我爹娘留給我傳家的,被他給我搶走了。”
“閉嘴!你說這戒指是你的,有什么證據(jù)?”
胖大媽偷眼看了看胡邇,用袖子抹了抹眼淚,顫聲道:“那戒指上共有五個‘?!?,象征著五福?!?p> “哦?戒指拿來我看看!”
“官爺,你別聽她胡說,她……”
“讓你說話了嗎?戒指拿來!”
掌柜臉上一白,不情愿地摘下戒指遞給胡邇。胡邇拿著戒指,仔細(xì)端詳,果然上面刻著五個“?!弊?。
“吳掌柜,你還有什么話說?”
“官爺,她血口噴人,小的冤枉啊。這戒指分明就是我的,還望官爺給我做主?!?p> “既然都不承認(rèn),且看本大爺明察秋毫!”
終于可以裝一波了。他可是看了七百集柯南,幾十本偵探小說,會六百多種殺人方法,精通兩百多種密室殺人法,認(rèn)識上百種毒藥,制造各種不在場證明,巧妙利用魚線,錄音機(jī),匕首,毒針等多種做案工具。這區(qū)區(qū)小事還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來?是時候表演一波真正的技術(shù)了!
“伙計,拿盆清水來……呃……等一下!”
突然想到,這兩人也不是賣油的、賣肉的,好像這個有無數(shù)個版本的故事的套路用不上。沒關(guān)系,故事他有的是。
“這樣吧,區(qū)區(qū)一枚戒指,大爺沒工夫跟你們浪費時間,你們一人一半吧?!?p> 說著,“鏘”地一下,腰刀出竅。
“你們有意見嗎?”
胡邇用刀指著兩人,問道。
“全憑大人做主?!?p> “我聽大人的,只是無顏面對死去的爹娘,嗚嗚嗚……”
嗯?這劇情不對啊,不應(yīng)該一個同意一個反對嗎?誰反對就是誰的。這兩個人怎么還都同意了?
胡邇站在那有些尷尬,牛皮是吹出去了,可是也快吹爆了。不得已只得繼續(xù)詢問:“伙計,你見過你家掌柜戴這個戒指嗎?”
那伙計看了一眼吳掌柜,有些猶豫,被胡邇瞪了一眼,老實說道:“好像沒見過?!?p> 那吳掌柜連聲叫屈:“官爺,官爺,小的平日做衣服都帶著頂針,戒指都收在盒子里。今天早上找不到頂針,客人又催的急,就拿戒指當(dāng)頂針用了一會兒。”
頂針?胡邇眼睛一亮,心里有數(shù)了,表面上不動聲色。
“你呢,有人見過你戴這個戒指嗎?”
“沒有,民婦周圍都是窮人,怎么敢讓他們知道哩?!?p> “這么說,你平時也是都收起來了,不帶著干活、做針線什么的了?”
“可不敢,可不敢,平時都是放到盒子里的,劃壞了可要心疼死了,只有進(jìn)城才帶著?!?p> “哈哈哈,我明白了,最后給你們一次機(jī)會,老實招來還能從輕發(fā)落!”
兩人皆低著頭,不吭聲。
“哦?都不承認(rèn),那就別怪我了。真相只有一個,說謊的就是你!”
說著指向了胖女人。一看胡邇指著自己,胖女人登時開始撒潑:“我的老天爺啊,沒地說理啦,偷了我的東西,還反咬我一口,冤枉啊……”
“別嚎了,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看這是什么。”
胡邇指著戒指上的一個個小坑。胖大媽一副見鬼的表情,一下子癱在地上。
“諸位請看,這戒指上有不少小坑,痕跡有新有舊,明顯是裁縫鋪掌柜時不時拿來當(dāng)頂針用留下的。所以我判斷肯定是這個女人看見掌柜的戒指,起了貪念,故意誣陷掌柜的。”
說著把戒指展示給眾人看。眾人一看,果真如此。三三兩兩地在那竊竊私語:
“吳掌柜果然是冤枉的,我說對了吧?!?p> “沒想到這女人竟如此恬不知恥,睜眼說瞎話?!?p> “這官爺真是有本事,三言兩語就讓她原形畢露了。”
“嘿,簡直神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