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悵然若失走到喜服旁,“好奇怪,婚期越近我越覺得不安,偏偏又說不上哪里不對,靈坤兄,你說是不是我想多了?!?,說完不自覺伸出手摸了摸喜服。
驍安慰她道:“都道近鄉(xiāng)情更怯,我看哪就是你太過緊張?!?p> 夏沐擠出笑容道:“應該是吧,明日起我便為人妻,一時還有些轉變不過來。”
驍輕輕飄到窗前,推開窗戶,抬頭望天,烏云密布。
“你可有想過他會憶起往事?”
夏沐苦笑回應,“往事?你是指哪個時候的,黃泉的?轉世的?阮時柒還是……姜渙之?!?p> 驍:“倘若我是指所有呢?”
“呵呵,從沒想過,因為無能為力?!?p> 兩人不語,夏沐從柜子里拿出一瓶酒,拿著坐到桌前,倒掉杯里的茶,換上了兩杯好酒。
舉杯笑道:“喝一杯,就當慶賀我新婚之喜,以后有了夫君,大概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p> 驍聽后緩步走來,打趣她道:“我就知道你這個人從來都是重色輕友的?!?p> 夏沐:“喝是不喝?”
驍接過酒杯,兩人相對作飲。
夏沐抱怨,“這個殼子酒量太差,才喝這么一點兒,竟有些不勝酒力,還是不喝了,明日乃我大婚,喝多了誤事兒?!?p> 驍輕笑兩聲,毫無醉意,一時感慨,話也多了起來。
“過去幾千年,我是看著你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如今你心愿得成,我也寬慰,可是卻不得不提醒你幾句。今日我索性把話講開了,你要知道,這一世的南宮兆與姜渙之不同,他的父母十幾年前是間接死在了魔族人手下,他可以說是極其痛恨魔族的,而你現(xiàn)在的身份又是魔族之女,這件事始終是個隱患?!?p> 夏沐點頭,“確實不利,不過我信他。”
驍:“還有,姜渙之雖也是父母早亡,但他自小備受兩個親叔叔的疼愛,造就他行事作風光明磊落??墒悄蠈m兆不同,他的親人全部死于魔族人之手,他如今能有這樣一番作為,成為太倉山十杰之首,這其中與他的努力分不開,可以說是如履薄冰,他會突然與你成婚,其實我是有些意想不到的?!?p> 夏沐又喝了一杯酒,“真愛無敵?!?p> 驍也跟著舉杯,一口酒灌下喉嚨,“該說的也說了,好,敬你的真愛無敵?!?p> 一壺酒已見底,驍起身又走了幾步走到窗邊,然后關上窗戶,轉身對著夏沐道:“我向來不會薄待朋友,我給你準備了一份賀禮。”
夏沐來了興致,“果然是好友,我就知道靈坤兄不會空手而來,賀禮在哪里,快拿來?!?p> 驍:“現(xiàn)在拿不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你要成親了,所以最近忙于準備這份大禮,你一定會喜歡的,明日禮成之后你便知道了?!?p> 夏沐:“這么神秘,真是越發(fā)期待你的賀禮了。”
驍:“額,對了,明日我就不來了,我還有事。”
夏沐:“什么事兒這么重要啊,竟連好友的婚禮都不來?!?p> 驍:“還不是為了你的賀禮啊,明日真有事,就提前恭賀你了,我得走了,改日再聊?!?p> 夏沐放下杯子起身相送,驍出門后望著太空,說了一句,“霧散了?!?p> 驍離開后,夏沐一個人站在院子里,回想驍提醒的那番話,又覺得真是很久沒有見到南宮兆了,忽有些想他,夜里涼風颯颯作響,她打了個冷戰(zhàn),徑直跑向南宮兆的住處。
“南宮兆,你在嗎?”夏沐小心翼翼地敲著南宮兆的房門。
沒有聽到回答,夏沐又敲了幾下,仍然沒有動靜,就在她失落地準備離開之時,聽見房里傳來聲響,像是什么東西掉落的聲音。
夏沐著急敲門問道:“南宮兆,是你嗎?發(fā)生了什么?”
就在她準備推門而入之時,聽見南宮兆說了一句,“等一下?!?p> 夏沐:“怎么了?”
南宮兆:“沒什么事兒,剛剛已經睡了,聽見敲門聲不小心打翻了東西?!?p> 夏沐:“你沒事就好,你把門打開?!?p> 南宮兆:“有什么事兒嗎?”
夏沐:“我許久沒有見到你了,我知道你為這場婚事操持的很辛苦,本來我也不想打擾你的,不過我還是有話想問你?!?p> 隔著門傳來南宮兆的聲音:“什么話?”
夏沐:“你先把門打開啊。”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南宮兆的回答,不過這時感覺聲音變近了,“這個習俗有限,新人大婚頭一日是不能見面的,你有什么想問的,就這樣問吧,我能聽見?!?p> 夏沐想來也是,民間是有這個習俗的,于是她靠著門坐在地上,思索良久才開口,“其實我就是想與你說說話?!?p> 南宮兆:“夜里風大,著涼就不好了。”
夏沐:“那個,其實我想問你,你是真的愿意娶我嗎?”
南宮兆那邊沒有傳來聲音,夏沐接著又道:“若不是真心,我定不會勉強,只一點,不要騙我,你不會騙我,是嗎?”
反正時間還長,這么久都等過來了,她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時日,她愿意等到他真心之時,她要嫁的,也定是真心待她的。
很久以后,房間里才傳來南宮兆的聲音,似乎只一門之隔,“是。”
夏沐:“真的?”
南宮兆:“是”
夏沐欣喜,還想開口說話,南宮兆卻催著她回去。
“你已經得到答案,快回去吧,真著涼了我可是會生氣的?!蹦蠈m兆有些責怪。
夏沐:“我信你,那我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