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王府深似海,燕王府邸有白蟒,浮云一過換龍身,翻云覆雨沖九天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看著也不知誰送來的白莽圖微微笑道:“這是哪個酸儒寫的反詩,文筆不怎么樣倒是把我寫成了好像要謀反的樣子”這個人自然就是燕王梁驍,他年輕時候就有一股不凡的英武之氣,即便如今六十多歲了依舊如此,只不過經(jīng)歷后兩次梁融大戰(zhàn)之后的他身上已經(jīng)滿是舊傷,即便有著勉強四重境的修為撐著此時也是略顯蒼老了
“王爺”王聽蘭如今也快要四十歲了,為燕王生下了梁云風跟梁媛是燕王的第三位王妃,而隨著先帝的離世,王氏一族也隨之退出了梁國的廟堂,現(xiàn)如今王氏一族的人更是很少個她來往,似乎生怕沾上了燕王的名聲一樣
“聽蘭,你覺得呢?我像是要造反嗎?”梁驍微笑的看著小了他二十多歲的妻子一貫作戰(zhàn)身先士卒的他戰(zhàn)功無數(shù),但是身上至少五處重傷有的甚至傷及筋骨,即便是如今看似風輕云淡其實痛苦不堪
“我哪里知道這些文人們是何居心,我只是一個婦人罷了”
“北融那個婦人如何,一共三次梁融大戰(zhàn)兩次是她發(fā)動的,一次鞏固了她女帝的位置,又一次她差點就成功了”
“王爺我如何比的了李皇后呀”
“哎,你可真是聰明呀”梁驍看著這位臉上幾乎看出任何歲月痕跡的美麗女人笑著說道:“兩個王爺你更看好哪個,還有兩個公主你更看好哪個”
先帝鄭煜故去之后皇太子鄭榮基即位,但是卻有兩個弟弟鄭榮禮,鄭榮譽,其中有一個想要迎娶梁媛,而當今皇帝還有兩個妹妹想要嫁給尚未娶妻的梁云風;也正是如此梁媛和梁云風惹來了一場禍事;梁驍非常的清楚皇族之間的明爭暗斗往往是戰(zhàn)場所不及的,自己年輕的時候沒有死在戰(zhàn)場上反倒差點死在幾個皇子的爭權奪利的斗爭中
“王爺,我不知道”
“也罷,這事情我也頭疼的要命,不如等到周大哥來了再說吧”
聽到這里王聽蘭突然問道:“王爺,三哥也來嗎?”
“哈哈”梁驍突然大笑了起來:“你是想他的人還是想他做的飯菜,或者是想著他那五個老婆,你也真是的既然你想過鄉(xiāng)野的生活就去好了”
“王爺,聽蘭退下了”
看著王聽蘭離開的背影梁驍搖搖頭笑道:“老三真是如你所說,這女人跟了我算是倒了大霉了”
就在王妃走出去有一會的時候,一個人從暗處走出:“王爺,黃統(tǒng)領回來了,要見一下嗎”
“哦?讓他過來吧”梁驍似乎想到了什么問道:“白駒上次說跟著那伙人去北融了,可有什么消息嗎?”
“王爺,白駒去后回過消息,張氏一族的一股如今已經(jīng)到達了大興,可能過幾天就要被北融女帝接見了,而且一眾魏朝遺老已經(jīng)準備盛大歡迎儀式”
“恩,這如今的北融到底前朝的,還是北融人自己的誰又知道呢,算了,我估計我死之前北融是不會打過來的,死了以后就不管我的事情了,讓黃燕快點進來”
黃燕急急忙忙的走入大廳直接拿出一個卷軸遞給梁驍,然后就站在一邊慢慢的等待梁驍觀看
“哎”梁驍看了看在屋子里左右踱步突然一怒之下將卷軸仍在地上:“這兩個王子掙不到皇位居然打起我兒子的主意”
“將軍”根據(jù)梁驍?shù)牧晳T他更喜歡自己兵叫自己將軍而不是王爺,黃燕自然也習慣叫他將軍:“屬下抓到了玉梅山莊的副莊主,此人以然供出前不久他們曾經(jīng)派出一個殺手刺殺永王的后人”
“永王?先帝的二哥,他不就剩下一個孫子了嗎?按照梁律他今年最多是個侯爺,爵位都降了封地也都減半了,殺他干嘛?再說了那是個不到五歲的孩子”
“將軍,永王死后他的三個兒子都沒活過四十歲,而且每個死的都很蹊蹺”
“這幾年我都忙于軍務這些瑣事我卻是不知,沒想到這小子真狠呀”
“那,將軍是不是咱們也要有所防被呀?”
“哎,老三當年真的是又救了我全家一會呀”梁驍說完似乎站在原地思索一些往事,而一邊的黃燕站在那里也不敢說話,畢竟梁驍想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黃燕還是出言打斷了梁驍?shù)乃妓鳎骸皩④姡以ㄗh三世子和四小姐回王府,但是他們要去參與蜀州的新銳大會,我等是不是要跟著過去”
“不必了,我三個兒子都要從軍入伍,如果這些瑣事就能難住他,他也不配成為我兒子,還有我的女兒有仙域洞天的尹尊者在,不會有事情的,不過一個玉梅山莊而已,如今他們的金牌殺手不都死了嗎,短時間是不會有什么人會打他們的注意的,倒是我沒想到你們居然碰到了小四的兒子”
“是,我們也沒有想到,將軍這就讓四公子入江湖了”
“哎,我到底沒有老三的心狠,讓自己的兒孫不得依靠他的名聲地位,靠自己去闖蕩江湖,他的五個兒子都曾為我燕州立下軍功,但是他又不讓自己的兒子統(tǒng)領一方軍武,如果不是強行留下老四恐怕他這幾個兒子又要跟他一樣回去開飯店做廚子”
梁媛看著曹思遠緩緩睜開眼突然哭了出來:“侄子,你可嚇死姑姑了”
對于自己何是出現(xiàn)了這么一位姑姑剛剛活過來了曹思遠還是有些不解想了半天才緩緩的說道:“我想起來了,你是我爺爺大哥,不對是二哥帶來的那個小胖妞,對了你好像比以前高了不少”
“你才胖呢”梁媛此時雖然生氣但是的確還是很擔心曹思遠,至于為什么擔心可能也跟她母親有關系,因為在來仙域洞天之前經(jīng)常跟著自己的母親跟曹思遠的爺爺見面,有時候在涼州,有時候在王府,自己的母親倒是跟曹思遠的幾個奶奶很是聊的來,曹思遠她見過很多回多少有些印象可是現(xiàn)在真的已經(jīng)很多年了
“小四”梁云風此時也走了過來:“真沒想到這么多年了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你”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大個子”曹思遠緩緩的坐了起來說道:“我這是怎么了,我記得我中了三支袖箭”
“對,是三支”吳病緩緩的從外面走入屋子還拿了幾個瓶子和抱閘用的白布:“你可真是難得這都能活下來,梁小姐,我得給他換藥了你就先出去吧”
吳病緩緩的打開了曹思遠身上的抱閘帶,其實曹思遠的傷口愈合的很快只不過他中的袖箭有毒,當他被黃燕送回來的時候如果不是極強的回復力早就涼透了;眼下只要將曹思遠身上殘留的毒清理掉也許三天不到就能恢復了,只不過清理毒的方式有些狠需要用刀刮掉一部分有毒的腐肉,然后還要用及其烈性的藥水清理傷口;于是片刻之后屋子就傳來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田甜失去了父親此時她的傷心代替了往日的笑容,然而聽到了曹思遠屋子的叫聲她也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看到任之行就問道:“任大哥,這是怎么了”
“沒事,是在療傷”
“為何會如此痛苦”
任之行看著田甜突然被她的天真弄得不知所措:“田小姐,這種傷是致命傷自然痛苦不堪,恢復起來也很是麻煩,令尊在戰(zhàn)場上曾斷一臂你可知是何等的痛苦”
“我”田甜聽到任之行的話頓時由想起了父親
“田老爺,之所以從來為說過當時的疼痛是因為他覺得值得,他在戰(zhàn)場上沖鋒陷陣保家衛(wèi)國,為的就是一家老小的太平,您的父親是個真英雄”任之行從來不懂得如何安慰一個人,此時他只是想著自己這些年來殺了不少高手,可以說論江湖上的成就及名望的確可說是不錯的,只不過跟真正經(jīng)歷了戰(zhàn)場殺伐的老兵比起來自己的那些往事簡直是不值一提,甚至有些惡心;自己一身本領最后不過是別人一把快刀,田春往大了說是為了國家黎民,往小了說是為了自己家人,此時他已經(jīng)覺得應該真的為以后想想了
“任大哥,你也會去紫竹峰嗎?”
“啊”任之行看著突然間又傷心變得眼神堅定的田甜:“去那里干什么?”
“每隔三年道五年時間風云榜都會從新測評一會,二十五歲以下的人都可以去參加新銳榜,但是過了這個年紀就只能去英杰榜了,我能感覺道任大哥你的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五重境顛峰,如果你能去的話蜀州這個地方很少有人是你的對手”
“我是個殺手,我做過很多不光彩的事情,我不打算繼續(xù)在江湖中出名了,本來這次是為了給我一個認識的人復仇,我要消滅玉梅山莊,可是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輪到我做什么玉梅山莊也就沒了,如今的我又該做什么我也沒有想好”
“那你為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不管如何去一趟看看也好,一個人總是活在過去的影子里,這也不是辦法呀”
“這”一時間任之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自己以前一無所有時學武為的就是以后出人頭地,然而經(jīng)歷越多以后自己的理想也漸漸的變了,此時此刻似乎自己曾經(jīng)的江湖夢再次浮現(xiàn)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