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美玲有把萬帆推下水去的沖動。
“既然衣服你喜歡就留著,等開學(xué)的時候穿?!?p> “學(xué)校不讓穿緊身褲?!?p> “瞎說!”
現(xiàn)在還沒到穿統(tǒng)一校服的時期,你穿什么只要不太出格學(xué)校根本就不管,但是緊身褲是不是真不讓穿萬帆也不是很清楚。
“那就留著過年穿?!?p> “可我媽要問起來怎么辦?”
“不是都告訴你了嗎,你未來的老公給你買的。”
謝美玲又撩過來一把水珠:“我要是那樣說,還是讓我媽打死我算了。”
“哈哈!逗你玩的,要不這樣,你偷偷留著,過年的時候你媽會給你錢買衣服,你把錢偷偷揣起來,把這套衣服拿出來頂包不就對付過去了嗎?”
這套衣服冬天穿也沒多大問題,畢竟是女式夾克,春秋冬都可以穿,但這就要閑半年了。
“玲!”
“嗯!”
“我白天問你的事兒你還沒回答我呢?”
“啥事兒呀?”
“就是將來給我當(dāng)媳婦的事兒呀!”
“哎呀!你怎么又來了?你趕緊走!”謝美玲又羞又臊,兩手推著萬帆。
“你這老婆不能要了,現(xiàn)在就想造反這還得了?!?p> “你快走吧,待會要是再來人洗衣服看見就不好了?!?p> 萬帆想想也是,如果謝美玲十八二十三的年紀也不怕人家看見,找對象不讓呀?
但現(xiàn)在她嚴格說來還是個蘿莉,這影響就有點不好了。
這樣豈不是顯示出自己禽獸的一面了,對一個未成年少女下手。
“好那我走了,你也趕緊回去吧,這里黑燈瞎火的我不放心,再說這天好像要下雨了?!?p> “嗯!待會兒我就走,我把這件衣服洗完?!?p> 萬帆站起身離開河邊,不過并沒有走遠,而是站在道邊。
這黑燈瞎火的謝美玲一個人在河邊他委實不放心。
大概過了七八分鐘,謝美玲才端著水盆從河溝回來,自然看到了在道邊水溝小橋邊坐著的萬帆。
黑燈瞎火她沒有和萬帆說話,只是頓了一下就匆匆地回家去了。
謝美玲前腳回家,后腳天空中嘩一聲就開始落雨。
萬帆飛一般剛跑進家門,狂亂的雨就連天扯地地淹沒了整個世界。
晚上下雨對相當(dāng)一部分來說都是一種精神上的享受,聽著雨聲入眠是非常愜意的。
萬帆就屬于這個群體,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聽外面嘩嘩的雨聲,全身的各種細胞都處于亢奮之中。
人家聽著雨聲很快就入眠了,而他則聽著雨聲越聽越興奮,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很晚才入睡。
晚上睡覺是舒服了,但是早晨起來就開始難受了。
對于工人來說,只要天上不下刀子,不管是下雨下雪還是下雹子你都得上班。
早萬帆穿著一件那種老式的厚重綠色雨衣,騎著自行車離開了家門。
從姜崴大隊到鄉(xiāng)政府所在的吳家爐村的八里地沙土路還沒遇到什么問題,但是等到了油漆馬路上卻遇到了問題。
竟然起風(fēng)了,而且還是頂風(fēng)。
這又是風(fēng)又是雨的,自行車變得異常沉重,每小時的行進速度也就十公里左右,還要付出沉重的體力代價。
大街上在縣城上班的人不在少數(shù),此時一個個都是盡量壓低自己的身體好減少風(fēng)帶來的阻力。
待到了工廠的時候不但人累的像狗還遲到了半個小時。
當(dāng)萬帆疲憊的邊脫雨衣走進車間的時候,車間主任譚元笑抬頭看看天空,沒有說什么。
他說什么,萬帆這還是來的比較早的,還有在農(nóng)村住的工人還沒到呢。
家在農(nóng)村住的工人還有沒到的,但是在縣城和縣城附近居住的人則都到齊了。
來宏祥則笑瞇瞇地和萬峰打招呼:“我還以為這風(fēng)雨天你不能來了呢?”
萬峰在自己工具箱上方了一根木棍,用塊鐵坯件壓住木棍的一頭,然后把自己的雨衣搭在木棍上。
“說了今天上班怎么能不來?!?p> “從你們那邊來是頂風(fēng)吧?”
“師傅!別提了,今天這風(fēng)可是要了命了,我到現(xiàn)在腿還是酸的呢,我得坐著休息一會?!?p> “要是有摩托車不就好了?!眮砗晗轫樧煺f了一句,顯然也沒怎么經(jīng)過大腦。
九十年代初,整個紅崖縣城也沒有幾輛摩托,能看到最多的就是市場上那些魚販子販魚騎得幸福二百五。后面綁兩個白鐵皮的半圓形箱子,騎起來突突突突冒著藍黑煙,走到哪里都帶著一溜邪風(fēng)。
不過對于眼下的萬帆來說要是有輛摩托車真的就不會遭罪了。
這個時候摩托車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
買輛摩托?
萬帆自己手里的錢買一輛摩托車還是夠的,但是買完摩托他就沒有錢干別的了。
九一年不論是嘉陵還是重慶或者是長春鈴木,就沒有低于七千元的。
他只有九千五百塊錢,如果買了摩托上班到是輕松了,但是要干點什么事業(yè)就沒有啟動資金了。
再說他那兩個工資錢除了上交給家里一百五十元外,省下的錢除了抽煙燒油估計根本就不夠。
因此買摩托的想法只在他心里閃了一個火花就被他掐死了。
但是怎么能讓自己的自行車自己能跑呢?再往下鳳天就開始多了。
海邊就這樣不好,三天兩天的刮風(fēng)。
夏天的風(fēng)還湊合,脾氣還說得過去,極少有兇猛剛烈風(fēng)格的。
但是秋冬季節(jié)這些個風(fēng)就沒這么好脾氣了,一個個仿佛到了更年期一樣脾氣暴躁,不但強烈而且有時還像刀子一樣割得臉生疼。
這個問題必須要考慮一下。
自己做輛土電動車?
這個念頭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呼啦一下就從腦海深處跑了出來,像風(fēng)暴一樣迅速地占據(jù)了他大腦里的天空。
萬帆停下手里的活計,點上一支煙,開始很認真地考慮這個問題。
為了自己上下班的時候少遭罪,這個問題值得考慮。
電動車他的非常不陌生的,上一世他自己就買過三輛,一輛澳柯瑪一輛綠野一輛愛瑪。
作為一個工業(yè)出身的人他沒有理由在電動車出故障的時候不研究它。
上一世他的第一輛電動車他拆卸過,拆卸完失望地發(fā)現(xiàn),除了幾樣部件,它幾乎就是個空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