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待俞樂解釋,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俞樂的下巴上,只聽“咔嚓”一聲,女生的右手像打到鐵板上似的,頓時被一股極剛猛的力量震倒在地上,痛的大喊大叫起來。
“念兒,你怎么了?”一個充滿擔(dān)憂的聲音響過,繼而那少女的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原力波動頗為強(qiáng)大的中年男人,他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俞樂:“閣下是誰,無緣無故為什么要打傷我的侄女?”
“你是——東域的占星大師紀(jì)素嗎?”俞樂問道。
“正是在下?!?p> “那就對了,我是俞樂。”
“俞樂是誰?我認(rèn)識你嗎?”紀(jì)素不解。
就在這時,坐在地上的女生忽然一下子跳到俞樂面前,很激動的抓住他的肩膀道:“壞蛋,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這兒啊,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的呢!”說完語氣有些哽咽,抱著俞樂不松手。
“這——原來你們認(rèn)識啊,咳咳,年輕人的事情,那我就不摻和了,不過你可不準(zhǔn)欺負(fù)念兒?!奔o(jì)素說完,搖搖頭去觀星去了。
“你爸爸可真忙啊?!庇針愤駠u道。
“他是我舅舅。”紀(jì)念委屈道。
“是嗎,我記錯了,不過你還是先讓我喘口氣吧,這么抱著也不是個事啊。”俞樂尷尬起來。
“嗯,是我太激動了。”紀(jì)念松開手,看到俞樂身后的俞小北,又激動起來,湊上去捏著俞小北的臉嘖嘖稱贊道:“喲,這是誰家的少年,好可愛啊?!?p> 俞小北嗤然一笑,溫聲道:“你好,我是俞小北。”
“我們好久不見了,你一個人在這里過得怎么樣?”紀(jì)念瞬間忽略俞小北,捋一下頭發(fā),似有似無的問道。
“不過半年不見,說變化也沒什么變化,我在這是為了恢復(fù)原力,經(jīng)過一些周折,現(xiàn)在已經(jīng)勝于往昔了,倒是你,不在自己的學(xué)院待著,怎么想到來星象山了?”俞樂道。
“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吧,拜托你長點記性好不好,我可是占星師,當(dāng)然要來這里觀星了。”紀(jì)念真的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俞樂一想在地底試煉的時候,發(fā)生過的種種,也就釋然:“我是來看風(fēng)景的,大概吧,順便陪我?guī)熜终夹?。不過今天看來,這里的占星師數(shù)量并不多。”
“倒也不是不多,而是好的占星師太少,這東西的傳承又不看血脈,而是憑各人的天賦?!奔o(jì)念頭頭是道地解釋起來。
俞樂微笑看著她,心想果然長大了不少,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聊一邊看星星,俞樂通過紀(jì)念了解了一些原十三小組成員的狀況。端木秀他是知道的,想要保護(hù)自己的世界,正在努力修煉;厲海師兄想必已經(jīng)到了煉空之門,沒想到的是梅潁也在那里,兩個人倒也可以相互照應(yīng);毛策應(yīng)該在老家一個人開鋪子,只怕沒多久就能娶媳婦了,這倒是符合他的本性。只有阮世梓和林不凡,這兩個和自己命運(yùn)相似的家伙,會做著什么樣的事呢?
“俞樂,其實,有件事我應(yīng)該告訴你,你要不要聽?”紀(jì)念忽然扭捏起來,腳步也放慢了不少。
俞樂也停下了腳步,想要聽些什么,忽然耳邊又被炸響:“哇塞,流星,看流星!”紀(jì)念一邊喊一邊跳一邊使勁拍著俞樂的肩膀,直到意識到周圍怪異的目光,才反應(yīng)過來,安靜地雙手合十在心里暗自祈禱著。
只見在黑色夜幕中的西北角,悄然滑落一顆白亮的流星,擦著長長的尾巴,以一種富有節(jié)奏的速度朝某個山頭隕落。
“跟個奧特曼似的。”俞樂吐槽道。
“那一天,我們變成了光?!庇嵝”北镏Φ馈?p> “快點許愿啊,它快要墜落了?!奔o(jì)念催促俞樂和俞小北。此時星象山上倒是有半數(shù)人開始加入許愿大軍,也沒什么講究,畢竟流星這東西雖說不罕見,但每次降臨的時間很短,有的人終其一生也沒能見過一次。
俞樂搖搖頭,在心里默默對自己道:“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吧。這樣我和阿秀就不用這么辛苦了?!蹦钔暝陬~頭上擦了一把,好像自己已經(jīng)出了很多汗似的。
“好希望我們大家都在這里啊?!奔o(jì)念忽然道。
俞樂鼻子一酸,點點頭道:“我也希望這樣?!?p> 俞小北想說些什么,但終究還是忍住了,俞樂發(fā)現(xiàn)氣氛有點不對,但他沒有問出什么來。
玄武族在五靈獸族中是最通靈性的,俞小北更是玄武大帝之子,論預(yù)知不比那些占星師差。
想必,不是什么好事,俞樂心里暗自擔(dān)憂起來。
忽然,一股詭異的微風(fēng)飄過,繼而,俞樂看見,原本飄搖的雪花變成雨滴墜落下來。
星象山下雨了。
許多修者并不覺得怪異,因為他們并不知道,在西界雪山,是從來不會出現(xiàn)下雨這種情況的,除非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神女不會出什么事了吧?”谷幽幽擔(dān)憂起來。
俞樂也認(rèn)真感知起來,過了半天,只覺得周圍的天地原力變得前所未有的雜亂,便也真的有些許擔(dān)憂起來。他將體內(nèi)那一瓣冰蓮逼到掌心,貼在嘴邊輕聲說道:“木清,星象山下雨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嗎?還有,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過了好一會兒,冰蓮才來了感應(yīng),只聽見木清那熟悉的聲音機(jī)械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個西界的天地能量發(fā)生了紊亂,我有些控制不住,可能有大事要發(fā)生,你怎么樣?”
我靠,木清居然會關(guān)心人了?俞樂受寵若驚地想著,然后強(qiáng)行鎮(zhèn)定下來,給對方回復(fù):“我很好,那個,你也不要勉強(qiáng)自己,有些事情,是需要很多人一起面對的?!?p> “好,你也保重,照顧好巖兒。”木清再次回復(fù)。
“啥?燭巖還需要我照顧嗎?你這是什么思想?”俞樂搖搖頭,還想解釋什么,木清又傳來一句:“我要去施法了,你保護(hù)好同門,早點回雪山,嗯,掛了?!?p> “知道了?!庇針酚行┦洌瑢χ諝獯盗艘豢?,體內(nèi)的冰屬性原氣頓時將面前的雨滴凍成雨雹,不過,僅此而已。
一夜無話。
次日,黑暗完全籠罩大地,星象山上,來自各地的占星師們聚在一起討論,研究著什么時候會發(fā)生什么現(xiàn)象。
在黑暗中,為了方便走路,少數(shù)人用左手釋放自己的原氣,也有的直接從背包里取出了價格不菲的符燈,點亮后讓其自動停在半空。畢竟占星師是原世界最稀有地位最高的職業(yè)之一,每個人都有一筆令人羨慕的積蓄。
安謐的星象山頂不知不覺被五顏六色照亮開。
夜微和俞樂都對星象不感興趣,兩個人聚在一起就地取材吃燒烤,也不怎么說話,就是一邊喝地方啤酒一邊吃一邊思考人生,可知兩個人在生活上都是享受派。
而夜昊和俞小北作為靈獸,對于這種難得一見的占星聚會也十分感興趣,一個忘了妹妹,一個丟下哥哥,坐在一起和那些占星師們交流知識。
過了不知多久,忽然有人驚呼一聲:“眾位道友快來看,在西北一隅約摸三百六十五里處,可見一道極光,好像是綠色的,對,是綠的哎,快來看!”
“什么?有極光,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天地異象啊,居然能在這里看見?老夫真是三生有幸吶!”一個老者痛哭流涕著,不住地睜大自己的眼睛。
“是真的,極光出現(xiàn)了,大家都來看!”
“前輩們,你們看,在東南一角有一道紫色極光,這是什么意思?。俊?p> “什么?還有極光?老李啊,兩種顏色的極光從兩個截然不同的方位同時看見,這是什么意思呀?”
“別問我,看看再說?!?p> “會不會,你說是不是有大事要發(fā)生?”“這個說不準(zhǔn),快點做記錄,待會兒咱們交換意見?!薄昂?,聽你的!”
……
“真搞不懂這些狂熱的家伙們,他們來這里到底是觀星啊還是看風(fēng)景的,極光而已,好看歸好看,又能有什么用?能當(dāng)飯吃嗎?”夜微聽見不遠(yuǎn)處人們的喧鬧,搖搖頭表示不以為然。
“不過,他們的學(xué)術(shù)氛圍挺好的,什么事都一起交流,不像某些名門正派,搞壟斷,自己不行的時候也不讓別人發(fā)展?!?p> “喂,俞樂聽沒聽到我說話?”夜微朝對面的黑影扔過去一塊糖果,也不知道砸中了沒有。
“快要下雨了?!?p> 黑暗中,俞樂忽然睜開眼,很平靜的說道。
方才,他在精神領(lǐng)域里看到了許多。未來的流向,像云層似的被自己撥開,看見了驚心動魄的種種,卻沒有找到任何出口。
“什么意思?”夜微嚇了一跳,抓住俞樂的手貼在心口。
俞樂想抽回手,卻又不想顯得很失禮,便直接解釋道:“待會兒會發(fā)生天地異象,這是危險的前兆,你準(zhǔn)備一下。”
就在這時,一道流星劃破了夜空,徑直朝地上砸來,那流星通體赤色,在黑色的夜幕中顯得格外瑰麗,尾巴并不長,卻像是在熊熊燃燒。
“是火流星!”占星師們一齊驚呼。
“還有一顆!”“不,是三顆!”“不,是五顆!”“都特么放屁,會數(shù)數(shù)嗎,分明是十顆!”
“你們都錯了,這是一場百年不遇的——流星雨?!奔o(jì)素淡然出口道,但這平靜中,也透露著些許激動不安。
只見第一顆火流星在快要燃盡的時候,接著出現(xiàn)了第二顆和第三顆一模一樣的火流星,幾分鐘以后,整座星象山的夜空被成百上千個火流星照亮著。
“天吶,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多的火流星,老子許愿都許不過來了!”
“去尼瑪?shù)?,現(xiàn)在是玩這個的時候嗎?快點給我記錄下來,這可是百年難遇的神跡呀!”
“不過,這么多流星一口氣砸下來,怕是要對西界大地造成不少傷害吧?”
“確實,你們感受一下,這里的天地原氣完全紊亂了起來?!?p> “難道要發(fā)生什么大事嗎?”
“這個也說不準(zhǔn)?!?p> 在一處寂靜的山嶺處,離地面百尺高的半空中,立著一黑一白兩個獸影。
俞小北看著東南的某個地方,道:“人類世界的規(guī)則,要被打破了?!?p> “是誰?”夜昊攥緊了雙拳,眼光灼灼地目視著頭頂這場聲勢浩大的流星雨。
“不知道,總之快要來了。不過我覺得這是必然的,畢竟這世界在屬于人類和獸類之前,它只是原世界,我們誰都沒有理由來霸占著。”
“所以,復(fù)仇也好,利益也好,這一仗終究是要打的?!庇嵝”毖a(bǔ)充道。
“魔獸和妖獸族,要和我們整個靈獸一族和人類對抗?它們有病嗎?”夜昊怒發(fā)沖冠,一掌拍碎了一塊巨大無比的火流星。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魔獸和妖獸數(shù)量眾多,其中也不乏一些厲害的種族,然而它們就因為比我們靈獸低了一級,待遇就天壤之別,它們憑什么不能團(tuán)結(jié)在一起發(fā)動戰(zhàn)爭?你以為只有人類會這樣嗎?你以為這個世界很干凈嗎?”
夜昊有些驚詫地看著面前這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大的少年,只見俞小北繼續(xù)道:“不只是獸族,還有一些長久以來受到壓迫的人類,他們雖然看上去勢單力薄,但數(shù)量很多,一旦凝聚起來,將會是一股很可怕的力量。”
“這一戰(zhàn),很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