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世紀2000年的春天,南荒的大地上,集結著有史以來最齊全的一次陣容。
人類這邊,有以陶先知為代表的神符會,北境李戀和林空的煉空之門,中州的傀府,西界曠仙道的三千修煉者,東域毛毛蟲為代表的器武堂,和專門修煉藥術的藥仙門,剩下的是少數(shù)幻術師和占星師。
身后的散修煉者更是不計其數(shù)。
本來以為曠仙道全員出動已經很不可思議了,然而更罕見的是,原世界隱世多年的馴獸族也出現(xiàn)了。
馴獸族是人類中的異類,他們是最早把獸族當做伙伴來對待的種族,而在那些殘暴的獸族眼中,也難以理解他們的作為,但是凜冬之戰(zhàn)過后,人和獸的地位已經不再有區(qū)別,馴獸族也就隨之再次入世。
獸族這邊,以佛觀為中心,十大魔獸為輔,身后的魔獸和妖獸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可見佛觀雖然實力大降,在獸族心中的威望依然無可撼動。
靈獸族這邊,綜合實力最強也是陣容最少的。
青龍一族有兩個分支,一個是大族長云吞和他的族人,走的是復古路線,以世代傳承為首要任務,目的是維系好龍族血脈的純凈,而另一支則是幻墟青龍一族的龍隱和悅悅,他兄妹倆由于體質特異可以存活很長時間,而且他們不怎么在意后代血脈是否純潔。
朱雀族,以大族長嘎之窩為首,是一個大家族,它們比青龍族更加看重血脈的純凈,種族稍有差別便不能結合,因此流傳下來,族人越來越少。
玄武族,有玄武大帝和他的幾個兒子。
白虎族,以夜伏天和他的家人為主,他們尤其注重靈獸族的高貴,當然,夜昊已經厭倦了這些,脫離了家族。
土之麒麟,只有小麒麟一人。
俞樂和佛觀兩人站在一起,他們是這次行動的主要發(fā)起者。
“其實我直到現(xiàn)在也不能理解,集合這么多并不團結的人類和獸類,究竟對于南荒有什么意義?!狈鹩^道。
俞樂陷入思考,他握緊了手,想要做些什么。
“反正現(xiàn)在你是這里最有發(fā)言權的人,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狈鹩^無所謂道。
俞樂握著阮世梓的手高高舉起,朝所有人說道:“其實拯救南荒這個想法是我身旁這個女孩最初想要做的,只是她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微不足道了,所以我把大家都召喚起來?!?p> “如果你們仍然熱愛這個世界,請你們現(xiàn)在,把自己的原氣和靈氣,都注入到這個女孩身上吧,她能夠溝通大地的意志,所以,這片荒蕪的大地,如果你們還想繼續(xù)生活下去,現(xiàn)在就必須要幫助它?!?p> “喂,我一個白虎的靈力就是破凡境的了,她一個小姑娘能夠承受這么多人的能量嗎?”夜伏天道。
“我可以的?!比钍黎鞯溃锨耙徊?,說:“有了天和地,水和空氣,我們作為萬物生靈,才得以共同生活在這個世界,如今我們把它傷害的傷痕累累,為什么不可以用自己的雙手保護它一次呢?”
全場的人和獸,聽了她的話,忽然寂靜無聲。
“那么,從我們兩人開始吧?!庇針泛头鹩^伸出手,他們身上的靈氣和原氣開始朝阮世梓身上匯聚。
阮世梓閉上眼睛開始凝聚能量,灰藍色的氣息慢慢從體表滲透出來。
就在此時,原本枯黃的大地忽然裂開一道縫隙,有一道神秘的微光從里面投射出來。
“我也來?!倍四拘阏f著就要動手,卻被俞樂一把握住,他說:“你不用了。”
端木秀有點受傷,怯怯的縮回手,退回一個角落。
“我們也來吧。”單身狗和愛情鳥、萌萌豬等魔獸紛紛助力,連同身后成千上萬的獸族們各自將身上的原氣匯聚到阮世梓身上。
人類也不甘示弱,神符會和器武堂、傀府、曠仙道、藥仙門、占星師、幻術師和那些散修們紛紛將原氣逼出體外,那些原氣被一股奇異的引力所吸引,快速朝阮世梓身上靠近。
“哥哥,我也來幫你?!膘`獸族這邊,俞快第一個將自身靈力全部散發(fā)出來。
事已至此,夜伏天、玄武大帝、嘎之窩、云吞等獸族族長已經無法袖手旁觀,也隨機將靈力奉獻出去。
越來越多的原氣和靈氣匯入阮世梓體內,那些能量和陰煞之氣融為一體,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排斥反應,一切都順利得出人意料。
“世梓,謝謝你?!钡厣分`的時候在阮世梓靈識內響起。
“要謝就大家吧,你要快點好起來?!比钍黎鞯馈?p> 這場能量灌輸一直持續(xù)了五天,而這五天的世界里,南荒的大地出現(xiàn)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風沙已經停歇了,土壤的顏色漸漸變得深沉,那些難聞的氣味已經消散,混濁的天空變得清晰了不少。
雖然如今的南荒和西界仍然沒法比,但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卻可以用神跡來形容,而創(chuàng)造這些神跡的,正是人類和獸族自己。
春雨姍姍來遲地從夜晚下到第七天的清晨,到了上午,陽光撥開云彩照射在每個人的臉上,地上不知不覺露出了綠意。
做完這一切,大家都很疲憊,就像耕耘了好幾天似的,紛紛坐在地上打坐恢復體力,但在他們的心里,卻感到從未有過的輕快,有的人唱著歌兒,回想起來小時候跟著父母身后勞作的歲月。
端木秀注意到俞樂這些日子的神情始終有些沉重,甚至是陰郁,也不開玩笑了,心里有些擔憂,但是每次想和他說幾句話,都沒有時間。
現(xiàn)在所有人都已經耗盡力氣坐在地上休息的時候,俞樂卻默默站了起來,眼神越發(fā)凌厲,紛紛下了很大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