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縷陽光照進了寓所,窗外傳來清脆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奧古斯都極不情愿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擺放在床頭的鐘,時間還很早。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奧古斯都拿起之前放在床頭的書,書是關(guān)于教宗國一些情況的,然后繼續(xù)賴在床上。在這個位面睡眠淺是真的,賴床的習(xí)慣改不了也是真的。
今天上午有一場教宗國高層的會議,可以理解為見面會。大致情況就是大家介紹一下自己,匯報一下工作。
對于這些教宗國的高層,奧古斯都沒有抱太大期望,只求不給自己搞大麻煩就可以了。教權(quán)國,權(quán)力中心以教士為主。
教士,主要分兩種。一種是殺只雞懺悔半年的小白兔,指望他們打天下,無異于癡人說夢;還有一種是披著羊皮的狼,有信仰而又背棄信仰的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比起后者,奧古斯都倒寧愿全是前者,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到了要去參加會議的時間,在法奧斯的陪同下,奧古斯都提前了一些來到了會議室,發(fā)現(xiàn)其他與會人員早已到齊,在此等候多時了。
看來情況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糟,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奧古斯都暗自舒了口氣,如果這些人沒有大問題,直接就可以用的話,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會議開始了,一切都按部就班進行。陳梟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后,各與會人員按照位置順序依次介紹自己,匯報工作。
所有人都盡可能的往長了講,好像刻意彰顯自己的重要性以及恪盡職守。一句話能說清楚的事情,恨不得拆成了二十句,聽的奧古斯都昏昏欲睡。但他們自己完全不覺得,并且講的熱情洋溢的。
就這樣,幾個小時過去了,奧古斯都在腦海中已經(jīng)對教宗國的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和他們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教宗國的權(quán)力中心,主要是五個人,分別主管內(nèi)政,外交,財政,軍事,間諜。
弗朗西斯科,脊椎筆挺,方臉,天庭飽滿,鼻梁高挺,雙目有神,不怒自威,儼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主管內(nèi)政,包括治安、法律、教育等。
羅密歐,是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面容清矍,略顯佝僂,聲音很洪亮且富有磁性,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一種德高望重的感覺。主管外交。
戴維德,身形肥碩,大腹便便,臉上肉堆成一團,濃眉大眼,天生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看起來十分憨厚老實。主管財政,包括教宗國各類賦稅和各地教廷勢力范圍的課稅等。
洛倫佐,骨瘦如柴,臉頰深凹,眉骨高高的凸起,眼窩襯著骨頭,薄薄的皮膚仿佛一捅就破,細長的雙手仿佛輕輕的風(fēng)就能折斷,長的十分兩袖清風(fēng)。主管軍事。
恩佐,一頭褐發(fā),眉毛很淡,眉尾上翹,鷹鉤鼻,嘴唇非常薄,說話時眼神飄忽,時而堅毅,時而若有所思。主管間諜,包括針對其他國家的間諜工作和本國的間諜防御工作。
隨著自我介紹和匯報工作,會議的既定議程已經(jīng)結(jié)束,如果沒有別的什么事的話,這次會議就到此為止了。
就在這時,羅密歐的聲音響起了。
“戴維德,教皇空位期,各類稅收相比災(zāi)年和戰(zhàn)爭時期都要少上一大截,你身為財政總管,難道不應(yīng)該解釋一下這件事嗎?”
見羅密歐突然對戴維德發(fā)難,奧古斯都很是開心。如果教宗國的高層是鐵板一塊,那要自己這個教皇干什么,甚至還有可能被架空,會非常不利于自己插手教宗國事務(wù)。
現(xiàn)在看來,情況完全不是這樣的,不僅如此,他們之間很可能還有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要不然也不會在會議上直接就揭老底。
之前那些全都是報喜不報憂的話,對真正了解教宗國現(xiàn)狀的幫助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的?,F(xiàn)在這些話可比剛才的有意義多了,直接就指出了問題所在。通過相互的應(yīng)對,還可以借此看一看他們各自的能力,可謂一舉兩得。
聽了羅密歐的話,奧古斯都也故作好奇的看向戴維德。
“羅密歐,你不要血口噴人。教宗國這些日子的開支巨大,你不是不知道,具體收支賬單里都是有的,如果教皇大人需要,自然可以去查,但這和你沒有關(guān)系,我要向你解釋什么?”
戴維德回答的非常鎮(zhèn)定自若,不卑不亢,很顯然是想到了會有這一出。賬單,奧古斯都自然也不會真的去查的。敢讓教皇查,顯然戴維德早就把賬單數(shù)據(jù)做好了,這點小把戲,戴維德不可能不會。
更何況,現(xiàn)在查,真的查出問題了,又有什么好處,直接給他革職查辦了?然后換誰上?沒有好的人選,上來的人很可能還不如他。而且過早的打草驚蛇,弄的人人自危,絕不是明智之舉。
至于戴維德是否真的有撈油水,答案顯然是肯定的。賬單查不出問題,想要查清楚的話,那就必須要徹查。
真正徹查的話,怕是教宗國就沒幾個人可以用了,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找出那么多合適人選頂替他們的位置,政府系統(tǒng)癱瘓一大半,自己這個教皇當(dāng)?shù)囊苍摰筋^了。
這還是所有人都束手待斃的情況,更壞的情況,被自己這么一攪和,他們同仇敵愾了。給自己整一出“陛下為何謀反”,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戴維德也正是料到教皇現(xiàn)在既沒有這個必要,也沒有這個能力,不可能真的徹查,才會這么有恃無恐。
至于日后,只要自己能夠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價值,教皇既往不咎,甚至像之前的教皇一樣對自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都是有可能的。
“戴維德你那么激動干什么,我可沒有讓你向我解釋什么,只是我對此有些好奇而已。我真是沒有想到,這些日子教宗國的開支竟大到如此地步,你為教宗國付出了這么多,真是辛苦你了。”
見戴維德早有準(zhǔn)備,羅密歐只好悻悻作罷,臨了卻還不忘諷刺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