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咴兒
那個聲音嗎……
秋夕點頭:“你說的莫非是……”
加爾抬著頭看她,眼皮耷拉著:“是的,就是那個?!?p> ……你倒是說???
那個聲音的話她只記得一些,在這她記得的一些里,卻完全找不到能夾帶自己出去的理由。
原想誆出答案來,卻不料沒成。
她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誠懇地拉長聲音:“可是……”
加爾懶洋洋的望著她,似乎下一秒就要打哈欠。
他往桌子上靠了靠:“只是靠那句話當(dāng)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我過來的時候,我的馬也跟著來了……”
……馬?
是她想的那個,咴兒咴兒的生物嗎?
加爾遙遙望著窗邊:“索萊勒姆養(yǎng)的動物不多,更沒有馬,何況我的馬很特別,在這里我聽到過好幾次它的消息,能認(rèn)出它也不奇怪?!?p> 加爾攥緊了手,眼里帶了點冷意,他扯動嘴角,露出個不客氣的笑容:“他們竟然喂它吃干草…”
對于那聲音說的話,秋夕似乎有了點印象,就好像她的小玻璃片一樣,加爾的馬也被帶來了……
可玻璃跟馬能一樣嗎?
倘若能帶著旁人隨意離開……豈不是太奇怪了?
她在臉上用食指輕輕撓了幾下,好像是在思考:“你的馬……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加爾搖搖頭:“它從小跟著我長大,只是一匹普通的好馬,現(xiàn)在已經(jīng)老了……”
秋夕沒再問了,只嘆了口氣:“希望是吧……”
她說著說著又笑:“雖說似乎就要離開這里,一定要完成什么然后離開一樣……可我卻不知道我有什么原因要離開這里,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留下來……”
好像她只是一個被牽著繩的偶人。
:“曾經(jīng)我看過一本書…”,秋夕對著加爾比劃:“在書里,作者記錄了他認(rèn)識的一個人的事情,那個人告訴周圍的人,他們都生活在一本書里,而他本人就是書的作者,掌握著這個世界的重要變化?!?p> ?。骸懊刻焐⒉ミ@樣的言論,他被關(guān)進(jìn)了精神病醫(yī)院,然而他卻絲毫不受影響,甚至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
秋夕望著加爾:“我現(xiàn)在……好像有點覺得,周圍一切都不真實了?!?p> 加爾默了片刻:“…也許只是這個世界不真實,也許你我是虛假的…又或者這個世界以外的世界才是真實的,甚至連那里也是假的呢……”
他們所遇到的一切超綱的東西,或許在那個“諾亞學(xué)院”能找到線索……甚至答案。
即使在那里也將一無所獲,但那里卻是唯一的希望了吧…
兩人對視,秋夕忍不住伸出了手。
她示意要握手,但加爾不懂。
他帶著一身藍(lán)光疑惑的歪歪頭,似乎想稍微換個角度看她。
?。骸澳阋裁??”,他問。
秋夕換了個動作,她豎起手掌,抬了抬:“為了慶祝合作關(guān)系的建立,擊個掌吧?”
加爾望著那只手好半天,他慢慢伸出手,貼上秋夕的手,抿著唇,用很低的氣音說了聲好。
方才他要說一聲“只限于索萊勒姆”的,也理應(yīng)這樣說,可不知怎的,出口時卻變了。
直到看見那刺眼的微笑,他才反應(yīng)過來,還沒來得及反悔,就看到那人把她的手拿了下去。
他心里涌起淡淡的懊喪,不是擊掌嗎,怎么自己會是貼上去?
就好像自己的大腦還沒下命令,自己的身體就先斬后奏了。
秋夕垂著眼睛,像在笑,很快又抬了起來。
:“之前你就可以直接走的,但還沒走,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想打聽更多消息吧……”
加爾點頭:“除了打算再觀望一段時間,我還得找機(jī)會出去,帶小金一起走?!?p> 小金大概是那匹馬的名字。
秋夕沒多問馬的事情:“這段時間你有什么打算?”
加爾知道她指的是補(bǔ)給斷掉之前的時間:“在補(bǔ)給完全斷掉之前,索萊勒姆就會亂掉,我們的大問題除了補(bǔ)給,最大的威脅來自那些病人?!?p> ?。骸爱?dāng)然,這是個情況是出現(xiàn)在我們兩個單干的情況下,如果留在索萊勒姆官方這邊,我們最大的威脅就是身邊的人。”
索萊勒姆官方,他是說索萊勒姆唯二的機(jī)構(gòu),醫(yī)護(hù)中心和特立監(jiān)獄。
加爾揉揉眉心:“這些問題都不大,我擔(dān)心的只有兩件事情,一是那些病人的戰(zhàn)斗力我不清楚,另一個是我得盡快找機(jī)會把小金帶到安全的地方……”
他頓了一下,補(bǔ)充:“在那群人克服心理障礙,對小金下手之前。”
小金有淡淡的體臭,平時覺不出來,但離的近了能聞到,時間越長越清晰,味兒也越大。
不過令人遺憾的是他鼻子有問題,聞不到那味兒,至于那個味道會不會沾到身上……
他身上帶有別的味道,小金的體香是沒法將它掩蓋的。
但現(xiàn)在作為加爾,他的嗅覺是正常的,身上也沒有什么別的味道。
不過看起來這位加爾沒有想到這一點,又或者他想到了,也不在意呢?
秋夕從加爾病房出來,她受人之托,要盡快找機(jī)會去把小金帶走。
但今晚她要做的,是去院長辦公室偷東西。
院長那一邊估計也會發(fā)現(xiàn)東西丟了,接著就會有點動作,也許情急之下會有端倪。
這樣也許危險,但奏效。
:“我們是光腳的”,加爾說,態(tài)度堅定,甚至于斬釘截鐵:“渾水才好摸魚,他們露出尾巴,我們就能找到機(jī)會?!?p> 秋夕除了對于自己要躬行實踐驗證院長那邊怕不怕失去鞋子有點微詞,倒也很是認(rèn)同加爾的想法。
但果然是危險得令人難以想象的事情嗎?
那些病人……
秋夕不知道加爾知道多少,但那些病人即將變得很危險。
那些病人指的是,得了怪病的那些。
“對于別人”,將會產(chǎn)生威脅。
莫非當(dāng)真是和人體實驗什么的有關(guān)?
這樣的話動機(jī)也很好解釋,不過如果要確定的話,或許等聯(lián)網(wǎng)權(quán)限批下來,她就能得到印證了。
但如果等不著的話…就得多找?guī)讉€人問問了,可這就不太保險了。
不對,秋夕搖頭,想要保險固然正確,但任何事情都有風(fēng)險,自己現(xiàn)在不也就像在博弈一樣嗎?
有的人盲賭,有的人做好了準(zhǔn)備去賭。
有一位名人說過,歐氣是會降臨在那些有準(zhǔn)備的人身上的。
秋夕把撕成碎片的手繪地圖和原版地圖丟進(jìn)員工廁所,讓它隨著水流離開。
她搓搓手,歐布看起來人很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