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比試
翌日
因為連秀身受重傷,無法與葉維易比試,對此葉司喬和葉維易并未有任何表示,但是葉維難卻不高興了。
他直接找到蘇幼清:“鏡辭君,霜菊當初是我?guī)Щ貋淼?,我個人是很喜歡霜菊姑娘,因為與連姑娘是同鄉(xiāng)我不好為難她,連姑娘也答應(yīng)與我大哥比試一場。無論結(jié)局如何,我都同意讓霜菊跟著她走,可是如今,據(jù)聞連姑娘身受重傷,無法參加筆比試。雖說我這樣做有趁人之危之嫌,但是我認為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承諾就是承諾,既然不能比試那就把霜菊還給我吧?!?p> 霜菊大驚失色,她慌張的跪在蘇幼清面前:“鏡辭君,求你幫幫我,我愿意一直在姑娘身邊為奴為婢,一直照顧姑娘,求鏡辭君看在姑娘的份上幫幫我。鏡辭君!”
連石和連樹面面相覷,不知道怎么回事。
笠澤悄悄對人說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連秀目前還未蘇醒,可否待她好一些再進行比試,比試對結(jié)果對葉二公子來說,并無差別不是嗎?”連蘇問道。
“如果比試延遲的話,那么霜菊是不是就要先跟我走,待你們比試結(jié)束后,我再將她帶過來?買東西都還得銀貨兩訖是不是?”葉維難說話時,面容帶笑,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歡不起來。
雖說葉維難說的有道理,可這事怎么看怎么都透著古怪。既然結(jié)果不重要,為何非要來這么一場比試,怎么看都透著詭異。
一時間,都弄不清楚這位葉公子到底在打什么算盤。
連秀昏迷不醒,沒有人可以幫自己了,霜菊絕望的癱倒在地上。
連石見霜菊絕望的模樣,想到她是阿姐要救的人,上前對葉維難道:“這位葉公子,我阿姐身子抱恙,如今不能完成你們之間的約定,我說是阿姐的親弟弟,可否讓我代替阿姐,我相信如果阿姐現(xiàn)在醒來的話,她也會答應(yīng)的,葉公子認為如何?”
葉維難打量著連石,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沉默良久都沒有回答是否可行。
連石又問:“葉公子,可否?”
葉維難咂咂嘴,良久才道:“這個嘛……也說得過去,只是這樣的話,只是找人代替出戰(zhàn),傳出去怕對你們天邕蘇氏的名聲不好吧?”
“葉二公子不必擔心,既然我當初應(yīng)承了米,我就會做到,我會如約參加與你哥哥的比試,葉二公子靜靜等著就是?!遍T突然打開,連秀慘白著臉從里面緩緩走出來,她定定的看著葉維易難,面無表情,眼中藏著深深的冷意。
“阿姐,你醒了?你感覺好點沒有?”連石開心的跑過去扶著連秀,讓她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阿姐,你身上有傷,快坐!阿姐,你冷不冷,餓不餓?”
連秀扯開嘴角,手撫撫平連石皺褶的眉頭:“抱歉,讓你擔心了,阿姐已經(jīng)沒事了,放心吧。”
笠澤、澄軒和連樹都圍上來,關(guān)懷備至。
霜菊默默的站起身,去房里取了一件披風給連秀披上:“姑娘,你剛醒來,身上還有傷,注意著些?!?p> 連秀看著她,給她一個安慰的笑:“霜菊,你放心吧,我答應(yīng)你的事我不會忘記的?!?p> 霜菊微微低著頭:“霜菊知道,姑娘對霜菊的恩情,霜菊會永遠銘記于心。”
葉維難嘆了一口氣:“哎,霜菊啊,明明是我把你從群芳閣買回來的,算起來還是我救你出狼窩的,為什么你就不謝謝我反而很怕我呢?真是傷心??!不過,連姑娘,你確定你真的可以嗎?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強,要是傷上加傷那就不好了。就像你弟弟說的,他替你出戰(zhàn)也是可以的?!?p> 連秀冷冷的道:“不必了,我說可以就可以,只是到時候,葉二公子不要失望才是。”
對于連秀的冷言冷語,葉維難似乎毫不在意,依舊笑容炎炎:“好,那我就等著看你的表現(xiàn)。”嘴角一個詭異的笑容,看得連秀眼中冷意更甚。
看著葉維難大笑著轉(zhuǎn)身離去,連秀渾身僵硬臉頰緊緊繃住,雙拳捏的咯咯作響,眼中似有火焰即將噴薄而出。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連秀,能感受到連秀那滿腔的怒火。
“連秀,冷靜?!碧K幼清冷冷清清的嗓音響起,“連秀,靜心?!?p> 待葉維難走遠,連秀強撐著那口氣突然松了下去,頭一下就歪在連石的肩頭,縷縷血絲從嘴邊溢出,驚到了眾人。
“阿姐!”
“連秀!”
“連秀!”
“姑娘!”
……
蘇幼清立即上前,執(zhí)起她的手腕替她把脈良久才道:“她的傷勢還需要調(diào)養(yǎng),你們先出去吧,此事暫時不要張揚。笠澤,你和澄軒帶著兩位連公子去查一查葉二公子昨晚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霜菊,你去把連秀的藥熬好再送過來,就守在門外誰也不要放進來?!?p> 眾人紛紛領(lǐng)命而去。
蘇幼清抱著連秀回了房間,蘇幼清看著她再一次昏睡過去的面容,問正在身后關(guān)門的連蘇:“連蘇,此事你怎么看?”
連蘇走過來用錦帕擦去連秀唇邊的血跡,悠悠的道:“那位葉二公子不像看起來那么簡單,他比那位大公子藏的要深,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也只有等連秀醒來再問問她了。對了,我還沒有問你,你們怎么會住在這城主府,這不是你的做事風格,你們到這臨歌城來究竟是為了什么事?”
蘇幼清輸了一些靈力給連秀,隨后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院子,淡淡道:“駐守宕招的仙門世家楊氏被滅門,我們在那里找到了一些線索,線索指向了這臨歌城。我們來拜訪城主的第一日,連秀身上的腐生咒就出現(xiàn)了躁動,連秀懷疑這里或許會有一些發(fā)現(xiàn)。恰巧就出現(xiàn)了霜菊的事,我們就借機留了下來。這幾日,我打探過,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p> “你說腐生咒所感應(yīng)到的異常會不會與葉二公子有關(guān)?”連蘇分析道。
蘇幼清微微搖頭:“目前不得而知?!?p> ……
連秀與葉維易的比試安排在冰雕展會的開幕游行之后,地點在城東的那棵上百年的許愿樹旁,那里早已經(jīng)搭建了一個高高的擂臺。
連秀與蘇幼清連蘇到達時,那里已經(jīng)人滿為患。其間有素人百姓,也有聞訊而來的玄門修士。這場普普通通的比試,在有心人的暗中操縱之下,已經(jīng)極大的激起了大家的興趣。
眾修士見到蘇幼清,都紛紛過來行禮,連秀笑著調(diào)侃:“沒有想到鏡辭君的威望這么高?!?p> 連蘇笑道:“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有心思調(diào)侃”
比試雙方見過禮后,葉維難宣布了比試的方式。
比試的方式很簡單,在那棵許愿樹的四個方向,分別掛著四盞星形許愿冰燈,那些許愿冰燈掛在樹枝的最邊緣,好像隨時都會掉落。在許愿樹的最頂端還有一個月亮形狀的冰燈,冰燈里冰封著一朵百年冰蓮作為贏得比賽的彩頭。
在一盞茶的時間內(nèi),誰能獲得的冰燈數(shù)量多,誰就獲勝。
葉維易今日穿了一身淺藍色的窄袖長袍,手里握著一把青色的佩劍,整個人看起來倒是與平日里虎頭虎腦的感覺有所不同,他率先飛身上了擂臺。
葉維難和葉司橋站在擂臺下不遠處,靜靜地觀望。
蘇幼清看著連秀,臉色還是那么蒼白,甚至連站立都比較困難,只是那雙眼睛異常明亮,明亮的嚇人,“連秀,盡力而為,不可逞強?!?p> “連秀,你可隨時喊停,知道嗎?蘇氏還不缺那朵冰蓮,鏡辭君的銀子,也夠你揮霍?!边B蘇溫柔的道,甚至還開起玩笑。
連秀艱難的笑笑:“連蘇哥哥,鏡辭君,我知道的?!痹挳吘蛶еx思縱身一躍,上了比試的擂臺。
“葉大公子!”
“連姑娘!”
隨著葉維難宣布開始的聲音,連秀的離思和葉維易手中的佩劍同時出鞘。兩把靈劍的劍芒帶起陣陣狂風,將地面的雪塊都碎成細末,隨著劍氣的涌動,四處飛散。眾人紛紛避讓,口中卻在連連叫好。
即使如此,那些冰燈還是穩(wěn)穩(wěn)的掛在枝頭,紋絲不動。
幾個回合之后,連秀漸漸處于下風。葉維易避開連秀的劍芒所及范圍,直接去向許愿樹上的冰燈。
連秀隨后跟上,兩人在許愿樹前激烈的纏斗。
人群中有位年約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也在認真的看比試,不一會,她口中“咦”了一聲,一雙大眼睛里滿是疑問和不解,一直盯著連秀猛瞧。瞧了好一會兒,她歪著腦袋問身邊的一位男子:“舅舅,我怎么覺得這位姐姐的某些身法跟我們蕭氏好像啊,為什么呀?”
她身邊男子也一直緊盯著臺上,眉頭緊皺,不言不語。
小姑娘似乎早已習慣了他這副模樣,并沒有任何不滿。
最后,頂端的冰燈因為會承受不住倆人激烈的劍氣,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其中的冰蓮也碎成碎片。
連秀和葉維易紛紛取得了兩盞冰燈,二人打成了平手。
“葉公子,承讓!”連秀對葉維易恭敬的行了一禮,她很清楚的知道對方給自己放水。
葉維易謙恭的答到:“連姑娘客氣,連姑娘有傷在身,都能與我打成平手,實屬不易。況且此事本是我二弟強人所難了,還希望沒給連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p> 連秀只是搖搖頭。
葉司橋帶著葉維難上前來,哈哈笑道:“連秀姑娘小小年紀,在就有如此修為,未來可期啊。”明白的人有噓聲失望的,外行看熱鬧的也有驚嘆的。
這些連秀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葉維難的態(tài)度:“葉二公子,這個要怎么算呢?”
葉維難看看葉司橋,又看看霜菊,最后道:“怎么說連姑娘都是臨歌城的客人,我們?nèi)~家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霜菊嘛,一個丫鬟而已,就送你了,不過你可要對她好一點哦。要不然的話,我可是會搶回來的哦。”
“那就多謝葉二公子割愛了?!?p> 葉維難:“好說好說。”
二人言笑晏晏,明眼人都能看出二人之間暗潮洶涌。
“阿秀,阿秀,你好厲害啊,我沒有想到你的功夫這么厲害啊!”秦書瑋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一見連秀就像是見到魚的貓,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
“你怎么來了?”連秀皺眉看著他,最近怎么總是遇見這人。
“我知道你今天要與葉大公子比試,早早的就在這里等著了。阿秀,你們剛才的比試真得很精彩?。 鼻貢|湊都連秀身邊,笑容滿面。
“秦公子!”蘇幼清和連蘇走了過來。
“鏡辭君!”
“還好嗎?”蘇幼清問連秀。
連秀微微點頭:“還撐得??!”
“走吧?!?p> 秦書瑋這才發(fā)現(xiàn)連秀臉色蒼白,身上的衣衫已經(jīng)有好幾處都透出了淡淡的血絲,他驚訝的大呼:“阿秀,你受傷了?嚴重嗎?我看看。”說著就要湊上去檢查連秀的傷勢。
連蘇扶著連秀,緩緩避開了秦書瑋伸過來的手,秦書瑋看著自己身在半空的手,又看看連蘇:“請問您是?”
連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說話,只是扶著連秀,準備離開。秦書瑋見狀,一個箭步擋在連蘇身前,擋住他的去路:“阿秀,你還沒有給我介紹一下這位呢,他是你的長輩嗎?”
連蘇面容波瀾不驚:“這位公子,阿秀不是你可以叫的,還請公子自重。還有,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連秀受傷了就不應(yīng)該阻擋我們的去路,妨礙連秀療傷的時間?!?p> 秦書瑋被說的一愣:“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關(guān)心她。”
“既然關(guān)心,還請你讓開?!?p> 秦書瑋退開一步:“讓開當然沒有問題,阿秀,你還住城主府嗎?我跟你一起去,我很擔心你的傷勢?!?p> 連秀笑著拒絕:“沒事,我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不要緊。就算有什么事,這不有鏡辭君嘛,還有連蘇哥哥也在,你不用擔心。我先走了?!?p> 秦書瑋只能默默的看著連蘇帶走連秀,蘇幼清走到他身邊,淡漠的道:“秦公子。連秀是我天邕蘇氏弟子,她的一切都有我天邕蘇氏,就不必秦公子操心了。”
秦書瑋搖搖手中的折扇:“鏡辭君總是看不得我與連秀接近,這是為何?難道說鏡辭君……”
“具體為何,秦公子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