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塘旁邊的小路上安靜極了,偶爾幾只蝴蝶飛過,周圍又變得冷清。涂山察芒邁著大長腿一路走來,坐到了陸泉旁邊。他扭頭看看陸泉的側(cè)臉,之后視線又順著魚竿延伸到了湖中,打趣道:“你這是釣魚呢還是發(fā)呆呢?”
“嗯?”陸泉眨了下眼睛,似乎剛意識到身邊來了個人,她看了眼涂山察芒,兩只胳膊墊在腦袋下,整個人舒服的躺在休閑椅上:“等魚自己上鉤唄?!?p> “你連魚線都沒放出去?”涂山察芒無奈的笑著,“還指望魚自己飛到你手里。”
陸泉沒反應(yīng),慵懶的閉上雙眼,大大的遮陽傘完全擋住了頭頂?shù)奶?,她長長舒了口氣,仿佛睡著的樣子。
涂山察芒好心的弄好魚線,又在魚鉤上放上了誘餌,這才等著魚自己上鉤,他摘下墨鏡,瞇了瞇雙眼:“在這躺多久了?”
林江渚跟著經(jīng)紀(jì)人回了蘆州,他想要休息一下,估計還要有些年頭。陸權(quán)迫不及待的回國找陳院長了,他相信可以搜尋到關(guān)于那面神秘的鏡子的消息。至于陸泉,繼續(xù)待在了這里,此刻仿佛周圍事物都不存在一般,她的呼吸似乎也都停止。
“你是用海洋之眼換來的解藥吧?”涂山察芒聰明的說。
陸泉還是沒有回答,不過一分鐘之后悠悠的開口:“別告訴陸權(quán)?!蓖可讲烀Ⅻc(diǎn)了下頭,又八卦的問:“你和羅爾之間發(fā)生過什么?”
“早過去的事了,想不起來了?!标懭笱艿?。
涂山察芒有著極其敏銳的嗅覺,那天羅爾的下屬隨著陸泉一路來到幾人暫住的公寓,他立刻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可那個人并沒有對他們進(jìn)行攻擊,接下來羅爾的人銷聲匿跡般的沒了任何消息,他想了很久,最后才不確定的把原因歸到了陸泉身上。
“你平常閑著就該寫寫自己回憶錄,說不定出版成小說還能引來大眾好奇?!蓖可讲烀⑿χf道。
“我又不死要什么回憶?”陸泉反駁著,主動問涂山察芒,“找到高遇了么?”
涂山察芒眼神一暗,“消失那么久的人怎么會這么容易找到?”
“你們不是找了很長時間了嘛?!标懭唤?,“既然找這么久都找不到那就別找了唄?!?p> “說得容易啊,”涂山察芒長嘆一聲,“如果我說讓你別等嬴扶蘇,你能做到嗎?”
“這不一樣,”陸泉睜開雙眼,有些迷茫的看著傘頂,“他已經(jīng)死了,我等不等有什么區(qū)別?!?p> 涂山察芒撇撇嘴:“還不是一樣忘不掉?”
陸泉不以為意,“我沒了他我現(xiàn)在一樣生活幸福又自由啊?!?p> “是是是,”涂山察芒點(diǎn)頭,又嘟囔道,“倒是男友換的頻繁?!?p> “你怎么像個女人似的這么愛叭叭?”陸泉嫌棄的看向涂山察芒,“能不能男人一點(diǎn)?”
“你懂什么,”涂山察芒傲嬌的抬起下巴,“這是...近朱者赤,和話癆在一起自然我就忍不住話多了?!?p> 書房的陸權(quán)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他眼前翻開著一份研究報告,上面有幅圖畫,正是鏡子的大致模樣。陳齊說確實(shí)有這么一片鏡子,早先一直在當(dāng)?shù)夭孔迨最I(lǐng)保存著,后來西班牙帝國入侵,搶走了大量的珍貴物品,這面鏡子也隨著落到了殖民者手里,直到上世紀(jì)的時候出現(xiàn)在梵蒂岡的教堂里,之后被一名神秘人高價買走,就再沒了關(guān)于鏡子的任何消息。
如果能找到關(guān)于那個買家的身份,就有可能得知鏡子的下落。
這樣想著,陸權(quán)站起身走向臥室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拿著證件就出了門,他需要親自去梵蒂岡一趟。
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寶馬,駕駛座上的人看到陸權(quán)從樓里出來,來不及恍神就迅速跟了上去。
明亮的燈光籠罩著高高的寫字樓。
林江渚觀察了一天席琳辦公室,沒有任何人進(jìn)出,他好奇的問同事:“哎,蘇珊,席琳姐還沒回來?”
扎著高馬尾帶著眼鏡的女孩扭過頭,誠實(shí)的回答:“席琳姐巡演結(jié)束,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度假。”
“奧,”林江渚點(diǎn)頭,“我知道了,謝謝?!?p> 等蘇珊離開后,林江渚悄悄的進(jìn)了辦公室,他想看看這個人有什么隱藏的秘密,說不定還能找到她的軟肋,這樣對他可是一大好事。
不過偌大的辦公室除了整齊干凈沒有別的奇怪的地方,昂貴的鋼琴孤單的擺在那里,主人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想起來它了。
林江渚走到辦公桌前,他仔細(xì)的掃過每一處可能的地方,最后視線落在了那張照片上。一頂白色的棒球帽,棕栗色的頭發(fā)扎著兩個麻花辮,紫色的短袖,揚(yáng)起的嘴角,笑意都要溢出眉梢。似乎沒什么特別的地方,林江渚收回視線,看向?qū)γ娴膲Ρ冢瑨熘环行匀宋镉彤嫛?p> 棕色的眸子,不茍言笑的神情,彎曲的頭發(fā)披在肩上,倒像是中世紀(jì)的歐洲教士。
林江渚逛了一圈,最后毫無發(fā)現(xiàn)的離開了辦公室。“咳——”走廊一轉(zhuǎn)角,他猛烈的咳嗽起來,不像是感冒也不是嗆到了嗓子,就是很突然,林江渚忍不住抬手輕輕捂住了嘴巴,下一秒,血腥味塞滿了口腔,他看到自己手心的鮮血,一瞬間,不知所措的怔在了原地。
兜里的手機(jī)鈴聲響起來,林江渚接通電話,就聽到了陸泉溫柔的詢問:“下班了嗎?”
“嗯,嗯,”林江渚連連點(diǎn)頭,努力適應(yīng)口中的甜腥味,“正準(zhǔn)備回家?!?p> “我明天回蘆州,晚上一起吃飯嗎?”陸泉期待的問。
“好啊,”林江渚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并帶著應(yīng)該有的高興,“我等你?!彼哌M(jìn)了電梯,不知是電梯的封閉空間還是自己的原因,只感覺頭暈暈沉沉的,呼吸愈發(fā)的艱難。
“陸泉,我...”林江渚感覺自己胸口發(fā)堵,連話都說不出來,他難受的揉著自己嗓子,突然“咚!”的一聲,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林江渚!”陸泉緊張的大喊,可電話那頭沒有一點(diǎn)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