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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代開酒樓

第十四章 謀計,小王爺?shù)奈磥?/h1>
回到古代開酒樓 離離傾章 3555 2020-01-06 23:40:54

  安街河子,一處破敗宅院內(nèi),燈火點起。屋中央擺著一張桌子,一個方臉大漢坐在桌子上,靠墻四周圍著一圈人。雖然人不少,誰也沒說話。方臉大漢一手撐著腦袋,一手伏在桌上,食指伸出,敲擊在桌面上,似乎在打發(fā)無聊的時間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一人小跑進(jìn)屋,輕聲稟告道:“金哥,二刀爺來了?!?p>  金雕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綻出一朵笑容,迅速起身向外走去,見著馬二刀,發(fā)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二刀兄,候你多時了?!?p>  馬二刀手中拿著一把扇子,一副騷包模樣,笑得沒個正形兒,“老弟,一日不見,可想死老哥我了?!?p>  金雕臉上笑嘻嘻,心里冷嘲不止。場面話誰都會說,可像你這般臉皮厚的,還真少見。想我?怕是想著妓院里那些香噴噴的婆娘吧。馬二刀好色,誰人不知?

  兩人狠狠來了一個擁抱,氣氛相當(dāng)融洽。

  入座后,馬二刀把扇子往桌上一放,伸個懶腰,道:“老弟這么著急找我,難道是我請你辦的事兒有了新情況?月飴樓認(rèn)慫了?”

  金雕稍微收斂笑容,有些嚴(yán)肅地嘆口氣:“有了新情況不錯,只是...本來老弟我打算等事情成了,再找老哥告知。不想,事情出了差錯。”

  “什么差錯?月飴樓不讓你們進(jìn)門不成?”馬二刀笑道,“這還不好辦,你們就在他門口呆上幾天。這事兒就算告官,你們也有理,有那錠銀子,誰也不敢說你們是想吃白食。”

  “真要只是那樣,我怎么敢勞煩老哥?問題不止于此。昨日...”

  把和蘇誡見面的事隱去,金雕將他怎么被下套、第二天怎么被擋在門外的事,一并講出。

  一邊聽著,馬二刀臉色越來越差,聽完金雕的敘述,馬二刀劈頭蓋臉一頓數(shù)落:“什么?丟你老母,就這樣被騙了?這么低劣的手段也能上當(dāng),金雕你是干什么吃的?你這班手下也是吃干飯的?老子給你們錢,是讓你們?nèi)ジ愕粼嘛崢?,不是讓你們做善財童子,幫人家發(fā)財!你是豬腦子啊?他娘的,賤潑皮扶不上墻,豬胎里生不出人身,要你們有什么用...”

  罵到激動處,馬二刀氣急敗壞地狂拍桌子。

  金雕等人被訓(xùn)得像孫子,不少人眼中露出不忿之色。不管怎樣,他們是跟著金雕過活,這馬二刀不過仗著馬大刀的威風(fēng),憑什么這般居高臨下?

  罵吧,你且先罵著吧!你罵得歡快,等你死的那天,老子一并討回來!金雕當(dāng)然看不慣馬二刀這副驕橫的樣子,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老哥啊,雖然是我不小心著了道,也怪那月飴樓掌柜的人老成精,弟兄們都是粗人。我金雕在此保證,決不會犯第二次錯誤?!苯鸬裥攀牡┑?p>  “哼,那掌柜的老子也見過,妖是妖了些?!瘪R二刀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大小和之前給金雕的那塊差不多。在手中掂量幾下,馬二刀臉上顯出肉疼之色。他雖然跟著馬大刀吃香喝辣,終究是潑皮痞子一類,在市井鬧鬧還成,上不得臺面,自然不會有多少銀錢。前一錠銀子砸下去,他手上緊了不少,再給這一錠銀子,只怕要喝上幾頓西北風(fēng)。

  不過,想到自己在月飴樓門前扔下的“豪言壯語”,如果自己不出這口氣,不但自己咽不下,也在別人面前丟了面子。錢可以再賺,面子丟了卻難拾回來。

  看馬二刀臉上猶疑,金雕用腳指頭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無非舍不得這錠銀子。此人的脾性,金雕早就摸透了,奸猾自私、小氣狹隘,好面子不說,只想著天上掉餡餅。在南城片區(qū),一文錢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禍害了多少人。

  馬二刀猶豫半天,心中一狠,閉著眼把銀子遞到金雕手中:“老弟,這可是老哥最后一錠銀子了,你千萬要多支起幾個心思,莫要再讓人家算計了。到時候,且不要怪老哥不客氣...”前面還是溫聲細(xì)語叮囑,說著說著,不自覺惡聲惡氣,用上了威脅的口氣。

  “哪能呢,二刀兄交待的事,我就是拋了性命也得完成不是?”臉上笑容不減,把銀子放入懷中,金雕心想,且看你多久死。

  送走馬二刀,金雕拿出銀子掂量掂量,隨意往旁邊一人身上拋去,“這錠銀子,叫弟兄們?nèi)ピ√孟聪?,各個買套好衣裳。”

  有人為難道:“金哥,這是二刀爺給的,讓小的們?nèi)マk事兒用,您這...”

  金雕瞪著他,大嗓門罵道:“你嘰歪個屁???讓你們洗洗干凈你們還不樂意了?麻溜的滾出去?!?p>  眾人皆走,獨留下金雕一人。

  原本擁擠的屋子空曠起來,外面的風(fēng)吹入,使金雕裹緊了身上的衣袍。已是四月末,接近夏日,天氣漸漸有些炎熱,只有夜晚的風(fēng)尚帶著一絲冷意。吐了一口痰,覺得嗓子清爽許多,金雕卻不去休息,安神閑坐,好像在等著下一位客人。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走過來,進(jìn)門前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跟著,才放下心來,輕輕踏進(jìn)了門。

  金雕眼皮子也沒抬,淡淡問道:“如何了?”

  來人咧嘴一笑,“金哥,找到了,已經(jīng)安置在城外?!?p>  金雕睜眼,眼中精光一閃,贊許道:“好,做的不錯。一定要守好,千萬不能有差錯?!?p>  馬二刀啊馬二刀,只能怪你以前作惡多端。作惡,可是會有報應(yīng)的。

  ......

  裕泰茶館在蔡河北岸,夾在朱雀門和龍津橋之間,靠近內(nèi)城城墻。老板姓王,行事爽快,也頗有手段,漸漸使茶館頗具名聲。

  三樓憑欄處,兩個少年相對而坐,一個錦衣玉帶、神采飛揚;一個銀扇白衫、從容淡然。

  李元杰是個坐不住的好動性子,一會兒便起身趴在欄桿上,往樓下望去。又返過身,抱怨道:“哎呀,真不知道為什么要在這里喝茶,我覺得你的臨江仙就很好嘛?!?p>  “怕是你嘴饞了,想吃螞蟻上樹了吧。”蘇誡一眼看穿李元杰的心思。

  李元杰振振有詞:“想吃東西怎么啦?那個孟子不是說過,‘食色性也’,穿衣吃飯是人倫,人人都要穿衣服,人人都要吃飯,人不穿衣服會冷死,人不吃飯會餓死。人只有穿衣服才不會冷死,只有吃飯才不會餓死...”亂七八糟講了一大堆,聽得蘇誡直翻白眼。

  “停、停、打住...”蘇誡用手擋住李元杰噴射的口水:“元杰,‘食色性也’不是孟子之言,是告子。還有,誰教你這般說話的?一套一套?!?p>  “是國子監(jiān)的秦夫子教的,他教導(dǎo)我,和別人辯論,要道理說一遍,再反著說一遍;要顧及駢偶韻律。最重要的,要散漫流延,能用三百字,就不用兩百字。怎么樣,聽起來很有道理吧?可惜了,就是他講課太過枯燥,不然我還能學(xué)得更多。”

  蘇誡呵呵一笑,覺得分外滑稽,“元杰,你這位秦夫子,水平高的很啊?!贝_實高的很,深合后世寫作文之訣竅。

  李元杰以為蘇誡在夸贊秦夫子,覺得與有榮焉:“那是,我的先生,豈是尋常夫子能比的?”

  很快他又露出沒落神情:“可惜我不是讀書的料子,先生在堂上講授,我總是昏昏欲睡。唉,父王總是為此罵我。其實有時候,看到那些書生們意氣風(fēng)發(fā)走過,我雖然取笑他們,心里還是挺羨慕的?!?p>  蘇誡安慰道:“你是小王爺,出身高貴,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何必羨慕他人?”

  李元杰自嘲一笑,眉宇間有平日少見的憂愁:“出身算得什么?前途算得什么?將來從父王那里繼承爵位,靠蔭卜得個混日子的差事,渾渾噩噩,混跡在春閣酒樓中,靠斗雞走馬過完一生。死到臨頭了,在史書上留下紈绔無為的名聲。這樣的未來,誰甘心?”

  蘇誡默然無語。世事如此,人是向前看的動物。人們常言,有些人的起點,是很多人奮斗一輩子都到不了的終點??烧驹谄瘘c上的那些人,卻向往著更高的終點。沒有誰愿意因起點高而裹足不前。

  得不到的永遠(yuǎn)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沉默半晌,蘇誡終于說道:

  “元杰,何必妄自菲薄。你還年輕,乾坤未定,怎知未來只能靠差事混日子呢?你是天潢貴胄,身邊助力頗多,只要肯下決心,何事不能做成?讀書一道,只是百千法門之一。大周讀書人以數(shù)十萬計,大部分人一生都尋不到站在朝堂上的機(jī)會,只能裹足不知進(jìn)退,蹉跎光陰。你不妨把眼光從讀書上移開,只要做你真正想要做的事,堅持不懈,總能做出一番事業(yè),不靠家族榮光留名青史?!?p>  “做自己想要做的...”李元杰有些迷茫。受世俗風(fēng)氣影響,他一直都把目光投注在讀書上。榮王文采斐然,李清婉書不離手,在府中,兩人的一舉一動又無時無刻不影響著李元杰的想法。聽了蘇誡一番話,他豁然開朗,原來,除了讀書外,他還可以做別的事。

  只是,他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好像他自己也不清楚。

  “蘇大哥,你覺得我該做些什么呢?”李元杰問道。

  蘇誡反駁,“不,不要‘你覺得’,要‘我覺得’。我不是你,我想做的,與你想做的,定然不同?!?p>  忽然,一個念頭在蘇誡腦中升起,瞄了兩眼李元杰,蘇誡越想越覺得可行。

  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變成引誘小紅帽的大灰狼,蘇誡很是有些“愧疚”地用扇子遮住臉,旋即又想:不對啊,這是雙贏的事情,我愧疚干嘛?

  見李元杰還在冥思苦想,蘇誡厚著臉皮引誘道:“元杰,你是榮王之后、宗室子弟,當(dāng)今圣上是你兄長,你應(yīng)當(dāng)以宗室為念,助你皇兄治理天下家國、護(hù)佑你皇室一脈才是。大周天下是李氏太祖戎馬征戰(zhàn)一生打下來的,李氏的變動,關(guān)系到家國興衰、天下興亡,關(guān)系到億萬人民的苦樂,你是太祖子孫,你有守護(hù)李氏、守護(hù)大周的責(zé)任。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你的責(zé)任,比我等匹夫,更大、更重!”

  這一番話,有些不敬皇室,但正能量爆表。

  李元杰正處在以夢為馬的中二年紀(jì),蘇誡的話讓他熱血沸騰。讓他明白,原來他的身份這么重要,原來他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李氏、影響著國家。是了,非能動風(fēng)云,怎敢稱王侯?

  他的眼神亮晶晶的,看向蘇誡,如同一位將赴戎場的戰(zhàn)士,只等命令下達(dá),便要為國捐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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