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的個人秀
四號的身影越看越眼熟,電光火石間,菲麗莎總算想起了這是誰。
“南希!”她掩嘴驚呼出聲,“怎么會是她……”
不怪她一時沒有認出來,南希是做了變裝,賽馬場雖然沒有明文規(guī)定性別,但是以女性的身份在男人堆里廝混未免容易吃虧,南希假扮成一名男性,的確更方便行動。
但是她是什么時候混進去的,他們誰也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從一開始便是南希潛伏了進來。
尤利西斯深呼吸:“我跟弗雷德殿下說的很清楚,是要南諾哥,怎么……”
怎么會是南希呢……
這中間出了什么變故誰也不知道,但眼下不是講究這個時候,既然上場的人是南希,尤利西斯之前的安排免不了要再變動一些,畢竟從實力上來說,南希還是不如南諾的。
可是賽馬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封閉,他的消息傳遞不出去。
尤利西斯的目光落在了阿薩勒茲的身上,然后他站起身,手搭在阿薩勒茲的肩膀上,低聲道:“你跟我來?!?p> 阿薩勒茲點了點頭,兩個人便一直走到角落,嘀咕些什么。
菲麗莎則留在座位上,有侍從過來詢問他們的賭資下多少。
“小姐,您的同伴呢?”侍從看到座位上只有菲麗莎一個人,不由得奇怪地問道。
“他見到認識的人,去打招呼了?!狈汽惿@本冊子,慢條斯理地回答。
侍從不疑有他,這賽馬場也是一個社交場合,而貴族們大多是互相認識的,看見熟悉的人過去說一說話也是常事。
菲麗莎把介紹冊子翻到了南希那一頁,看到她這十天,幾乎每天比賽都不落,并且每一次都是第一,也不得不感嘆南希的這份拼勁。
南希要盡快地引起賽馬場主辦方的注意力,讓他們主動找上門,就必須展露出實力,但每天都參加比賽,對于體力精力的消耗都很大,但是南希還是堅持下來了。
總之計劃還是很成功的,除了執(zhí)行人不是他們所預(yù)計的以外。
就算這只是一場局,但是菲麗莎還是下了注,并且是額度最高的那一檔,不過這一局怕是沒有沒有多少賺頭,因為南希必贏。
賽馬場自然最喜歡這種一擲千金的大客戶,菲麗莎又收到了一塊金牌子,隨手擱置在了桌上,靜靜地等待比賽的開始。
臨近開始,都快開始倒數(shù)了,離開的兩人才回來。
一個臉色肅然,一個一如既往地內(nèi)斂,菲麗莎從他們臉上看不出談了什么。
“結(jié)束后我們分開走,”尤利西斯靠過來低聲說道,“你的執(zhí)事知道該怎么做的?!?p> 有什么事不跟菲麗莎商量,反倒跟她身邊的執(zhí)事說,這本來是不合規(guī)矩的,換了個人怕是得氣死,但菲麗莎卻是不在意的,所以聞言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而在這時,出發(fā)的指令響了起來,盡管滿腹心思,他們但依然把關(guān)注點放在了賽場上,要是南希沒有拿下這場的第一,那之前的安排可以說都是白費了。
選手沖了出去,南希一馬當(dāng)先沖在最前頭。
選手使用的馬都是賽馬場提供的,保證了馬的質(zhì)量,不至于讓選手在馬匹上吃虧,但同樣的,也討不了好。
南希能取得十個場次的所有勝利,靠的完全是自己的技術(shù)和技巧。
菲麗莎會騎馬,但也僅僅是會而已,只能保證讓馬跑起來,而自己不從馬背上跌落,即便如此她依然看出來南希的水平之高。
她與胯下的馬仿佛融為了一體,她只需要輕微的一個動作,馬就能領(lǐng)會到她的意思,做出她想要的動作。
就連阿薩勒茲也不得不承認,人魔兩族中,比南希更高超的騎手,寥寥無幾。
但此刻遠遠未到安心的時候,說不準就會有什么意外發(fā)生,更何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在前面幾圈,都沒有異樣,直到最后一圈了,按照計劃,南希本該露出力竭的姿態(tài),讓內(nèi)定的第一名反超過去,但是南希非但沒有流露出任何的退意,反倒是加快了速度。
當(dāng)下有兩個騎手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同時加速沖了上去。
解說大呼小叫:“看啊,六號和二號逐漸地與四號并駕齊驅(qū),差距在不斷地縮小,六號二號包夾著四號,似乎是想把四號給擠下去。”
六號、二號是賽馬場安排的人,他們就是為了避免這種事發(fā)生而存在的,二號六與號選的攻擊地點很巧妙,這是一個拐彎,在拐彎的時候是最容易發(fā)生馬腿絆倒事故,騎手的馬一旦被絆倒,騎手要么飛出去,要么跟著馬砸在地上。
輕則摔斷條腿,重則直接沒命。
一般要命的,會在這時放慢速度,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何苦在這一時逞強呢,總會有反超的機會的。
可南希是個不要命的,她用了菲麗莎根本沒看明白的技巧,駕著馬一個甩尾,輕松地甩開了六號二號的包抄,一點傷沒受不說,還格外的游刃有余,一路沖過了終點。
菲麗莎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都沒有呼吸,只凝神盯著南希,連呼吸都忘記了。
她不敢想,要是南希在她的面前出了什么事,她會有多自責(zé),雖然說不是她讓南希來冒險的,但是她總歸是參與者。
當(dāng)時二號和六號,和南希幾乎是肩并肩,如果有誰出手推了南希一把,南希會有多危險?
耳邊是尖叫聲與歡呼聲,南希的成績太閃耀,賽場上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南希,菲麗莎一百萬砸下去也就是回個本罷了。
此地不宜久留,他們也不是來看比賽的,現(xiàn)場狂熱的氣氛根本無法感染他們分毫。
尤利西斯站起身:“我先走了,你們也盡快行動?!?p> 菲麗莎迅速掃過他顫抖的手,知道他也被南希嚇得不輕,只是強行壓了下去,畢竟他還要主持接下來的大局,所以不敢輕易地讓情緒左右了自己。
“我知道了,你去吧?!狈汽惿c了點頭,看著尤利西斯飛快地撤離場地,她搭著阿薩勒茲的手緩緩地站起身。
她的腿都被南希嚇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