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出現(xiàn)
“尤里……”弗雷德在尤利西斯三步遠(yuǎn)的地方站定,他小心地打量著尤利西斯的狀況,“你還好嗎?”
尤利西斯一時間沒有回答,似乎是腦子被炸懵了反應(yīng)不過來。
過了兩三秒,他才突然回過神一般,抬起頭,嘴角是一抹與往日無異的笑:“你終于舍得出現(xiàn)了?”
弗雷德松了一口氣,尤利西斯這般反問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大事的,而且目前來看也沒有什么外傷。
尤利西斯形容懶散地坐回了椅子上:“行了,既然你來了,我也不去為難小學(xué)妹,這東西,你給我解了吧?”
弗雷德看了眼他手腕上的鐵鏈:“解開你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不會像剛剛那樣發(fā)狂了吧。”
“放心,”尤利西斯的笑意更深,他意味深長地道,“學(xué)妹果然好手段,已經(jīng)把我治好了,幻聽也好,失憶也好,不會再出現(xiàn)了?!?p> 說完,尤利西斯還朝菲麗莎輕佻地拋了一個媚眼,菲麗莎臉色微變,不自覺地靠近了阿薩勒茲一點。
弗雷德不是任人糊弄的傻子,自然不會尤利西斯說什么他就信什么,他看向菲麗莎,低聲問道:“是真的嗎?”
幻聽和失憶不會再出現(xiàn)的唯一可能就是尤利西斯的其中一個人格消失不見,他既然說的這么言之鑿鑿,是不是證明他很確定?
不,還不能這么快下定論。
“殿下稍等,我問幾個問題?!?p> 尤利西斯笑容不變地看著菲麗莎向他走了過來,一副很放松的模樣,攤了攤雙手:“學(xué)妹還想問我什么?”
不能問過于直接的問題,譬如問“你是尤利西斯的第二人格”這樣的問題,顯然不會被承認(rèn),所以她只能從側(cè)面旁敲側(cè)擊。
菲麗莎的笑意清淺:“既然學(xué)長這么說,想來以前的記憶也回來了吧,你還記得小時候你對南希做過什么嗎?”
這個問題尤利西斯怎么回答都是不對的,如果回答不記得,那么意味著他根本沒有好,如果回答記得,菲麗莎還有后話在等著他。
“當(dāng)然記得,”果然尤利西斯選擇了先拖延時間,“那次南希的胡鬧把我氣瘋了,手段過激了一些?!?p> 他坦然承認(rèn)當(dāng)年的錯誤,坦坦蕩蕩反倒讓人說不出責(zé)備他的話,畢竟當(dāng)年尤利西斯也不過是個孩子,而且時過境遷再去責(zé)怪他也沒有什么意義。
菲麗莎的第二個問題緊隨其后:“那么,我怎么敢相信,你現(xiàn)在不會還會對南希做出同樣的事。”
“你在開玩笑?”尤利西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那個大猩猩?你覺得我還能像小時候一樣關(guān)住她?別逗了,我關(guān)她做什么?!?p> 這樣的態(tài)度,的確是尤利西斯一貫的對南希的態(tài)度,甚至就連稱呼都是之前尤利西斯給南希的綽號,但是這個時候說出來,就讓人覺得有些欲蓋彌彰。
“最后一個問題,你還會不準(zhǔn)南希做你不認(rèn)可的事嗎?比如去危險的任務(wù)?!?p> 尤利西斯的笑容逐漸收起,下顎繃緊,眼眸微瞇看向菲麗莎,久久不答。
菲麗莎好整以暇地看著尤利西斯:“學(xué)長是回答不出來嗎?”
尤利西斯反問道:“你想要我給你什么回答?”
菲麗莎笑了起來:“我知道了?!?p> 她轉(zhuǎn)向弗雷德:“殿下,不用擔(dān)心,學(xué)長已經(jīng)沒有問題了。”
弗雷德其實沒有聽出來他們在打什么機(jī)鋒,但菲麗莎既然也這么說了,他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讓人把你們送回去,趕緊把傷治一治。”
菲麗莎就是在等這一句話,她忙不迭地拉著阿薩勒茲告辭。
回到家后,菲麗莎本來是讓亞瑟請光系的醫(yī)師來給阿薩勒茲治療,卻被阿薩勒茲一口否決:“不要醫(yī)師,藥師就夠了?!?p> 醫(yī)師都是魔法師,直接使用光系魔法進(jìn)行治療,雖然快捷,但是副作用是會透支精力,而藥師則是由平民出身,治療手段是用藥物,雖然也能治好人,但是過程相對漫長。
盡管阿薩勒茲不想給菲麗莎看到他的傷,但是這一路回來菲麗莎早就把阿薩勒茲的傷口看的清清楚楚,血肉模糊又猙獰的傷口直接讓菲麗莎哭得不行。
換做以前或許阿薩勒茲會妥協(xié),但這一次不行,事關(guān)他的性命,絕對不行。
“別哭,”阿薩勒茲強(qiáng)撐起笑容,“醫(yī)師不行的,我會睡過去,我不想離開大小姐的身邊,明白嗎?”
他只能用這樣的話來哄了菲麗莎,總不能直說讓醫(yī)師來治他一下,他只會傷的更重。
她拗不過阿薩勒茲,菲麗莎只能讓亞瑟去請藥師來,同時催著讓阿薩勒茲到床上趴好。
然后她親手把破碎的衣服從阿薩勒茲身上除下,阿薩勒茲赤裸著上半身趴在床上,滿臉無奈。
“去打盆溫水來,”菲麗莎吩咐著女仆,“還有一塊干凈的布?!?p> 阿薩勒茲頭皮都要炸了:“您要做什么?”
菲麗莎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氐溃骸敖o你擦身體啊?!眰诓患皶r清理干凈容易發(fā)炎生病。
“您別做這些,”阿薩勒茲頭都要大,“請讓女仆來?!?p> 這般抗拒的模樣讓菲麗莎很不高興:“怎么,是嫌棄我粗手粗腳照顧不好你,把你弄痛嗎?”
“我沒有……”
她氣得跺腳,難得一見的表現(xiàn)出作為貴族小姐的驕縱一面,指控道:“你就是嫌棄我!”
阿薩勒茲大為頭痛,她光是看著自己的傷就能哭的稀里嘩啦,她親手照顧他的傷勢不還得更難過。
最終他還是讓步了:“那您來吧,可別哭了,好嗎?!?p> 菲麗莎如愿以償,用紗布沾了溫水仔細(xì)給阿薩勒茲清理,一邊擦著一邊又要落淚。
阿薩勒茲不得不用話語轉(zhuǎn)移菲麗莎的注意力:“您確定那個尤利西斯說的話是真的嗎?”
果然,提起正事,菲麗莎便不哭了,打起精神回答:“你提醒我了,我很確定,那是學(xué)長的第二人格,我等下得給南希寫封信?!?p> “您怎么確定?”
“你沒發(fā)現(xiàn)嗎?他醒來后一句南希的問題也沒有主動問,你不覺得奇怪嗎?以他對南希的在乎,聽到南希重傷居然問也不問一句,因為他猜到了是我們在騙他,為了表示自己的毫不在意才刻意不問,如果換做平時的學(xué)長,哪怕就算猜到了是假的也會問上一句以求心安?!?p> “那你怎么不對弗雷德明說?”
“沒有證據(jù),就算說出他是尤利西斯第二人格,他只要否認(rèn),我也沒辦法證明,而且就算指出來,學(xué)長第二人格也不會消失,心病還需要心藥醫(yī),等他去找南希的時候,就是他暴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