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姐姐,他覺得有些對不起她。
“姐,有空多來家里走走,外面的錢是賺不完的,親情最重要?!?p> 花景天坐過去,給她姐姐花恩倒了一杯飲料。
花恩看了一眼自己的這位帥弟弟,年輕高大,相貌堂堂,雖然是一個不太喜歡上學(xué)的男孩,但是他嘴巴甜,腦子靈活,對于社會的交際,還是有他自己一套。
都說兒子像母親,她這位弟弟的能說會道,還真是有些遺傳了他們的那位好母親。
“恩,我知道。”
花恩淡淡一笑,只能這么回答他。
其實,他們心里都清楚,他們的母親從小就不喜歡她這個姐姐,就因為她太老實,腦子沒有她這個弟弟靈光。
“她回來干什么?”中年婦女聞言,朝花恩冷哼一聲,卻對花景天和張曉語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勸,“以后,等你和曉語成親,除了給你們倆結(jié)婚新買的一棟商品房以外,這里的一磚一瓦,都還是繼承給你和曉語的,她一個沒人要的死丫頭,有什么資格回來,回來也不給她地方住!”
此話一出,張曉語和那閨蜜笑著掩了唇,眉眼里盡是看花恩的笑話。
這個老女人,果然是怪.胎,穿裙子也看起來怪怪的,一輩子是沒人要的假男人!
花恩覺得,她在這里的時間已經(jīng)夠久了,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她心里又在期盼著,這個時候,公司來一個電話“救救她”,該有多好。
鼓起勇氣,花恩不動聲色的站起,無波無瀾的目光,淡淡睨向那一對中年夫婦,“爸爸媽媽,景天曉語,還有白玉紫顏,我公司還有事,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p> “走吧走吧,幾年才回來一次,還是我催了才回來的,有你這樣一個晦氣的女兒,不見倒好!”
那中年婦女說著,又重拾笑容,客客氣氣的讓張曉語和她的閨蜜多吃點海鮮。
花恩腳步頓了一頓,嘴角揚起一抹冰涼的淡笑,眼梢輕抬之時,目光又是清冷孤寂一片。
當(dāng)花恩正要離開這個家時,外面跑來一位隔壁的鄰居阿姨。
扯著大嗓門,歡天喜地的驚呼,“白芬啊,你們家又來大客人了,他們在村口一直打聽你們的位置,快點出來看看吶!”
大客人?
包括花恩,在座的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曉語,該不會是你爸爸媽媽也過來我們家了吧?”
登時,花景天理了理自己的外套,有些坐立不安。
張曉語微蹙黛眉,“沒有啊,昨天我爸爸媽媽就坐飛機(jī)去了我外婆家,路途遙遠(yuǎn),不可能不說一聲,就來你們家的?!?p> 白玉紫顏附和,“應(yīng)該不會啦,曉語的父母又不是野蠻人,怎么可能在不經(jīng)過你們家同意,不打一聲招呼的情況下,就這樣過來呢!”
聞言,花恩繼續(xù)背脊挺直,往外走去。
不管來人是誰,肯定與她無關(guān)。她都幾年沒回來這里了。要是有人找她,不是海洋村,去就是公司。
這個時候,花家人不約而同的起身,跟在花恩身后,想看看鄰居口中的大客人究竟是哪一路人。
到了院門,花恩目光輕抬,就看到蘇白義帶著一行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朝她而來。
蘇白義,今天一身的月白,西裝筆挺,密發(fā)倒豎,艷美的容顏上,難得的多了一抹成熟男子氣息。
“你來這里干什么?”
花恩先開了口,不解的看著蘇白義。
“聽說,你今天回了家,我來給你助助威!”
蘇白義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進(jìn)花恩的瞳,抬手一揮,身后的一行人分成倆道,個個拎著兩袋大紅禮品,有序的從他們倆身邊魚貫而入。
“你……無聊!”
花恩瞪了蘇白義一眼,低頭看去時,那些禮物里,不是燕窩魚翅,就是一些家電的包裝,不由的深蹙了眉心。
這個蘇白義究竟要怎么樣,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父母一直不喜歡她這個女兒。
“我要回公司了!”
花恩丟下這么一句話,打算馬上走人。
“小恩,這是你朋友吧?朋友都來了,讓他進(jìn)來一起吃飯吧!”
哪知,手臂一重,中年婦女看到蘇白義帶著這么多的禮物進(jìn)來,院外又停了不少名車,又是那么多體面的黑衣保鏢,忙不迭堆起燦爛如花的笑容,拉住花恩,左右不讓她離開。
很快,院周圍圍滿了左鄰右舍,他們一面猜測著蘇白義的矜貴身份,一面又用羨慕嫉妒的眼光,看著花家人。
花恩僵了手臂,明白她的這位母親一定是被那些名車和豪禮給晃花了眼,知道這一回是不能輕易的回去了。
于是,她歪著腦袋,沒好氣的沖蘇白義說了一句,“你吃過沒,家常便飯,合不合胃口?”
“你能吃,我怎么吃不下?!”
蘇白義朝中年婦女道了一聲招呼,和她一起拉扯著很不情愿的花恩,又和大家一起坐在了飯桌上。
而那些西裝革履的一行人,在蘇白義的指示下,都出了院子,坐在車?yán)锏群颉?p> 看著蘇白義那樣狂傲高調(diào)的架勢,張曉語和白玉紫顏紛紛咽了咽口水。
好漂亮的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
早在五年前,中年夫婦就見過蘇白義,沒想到,今天他還會登門造訪。
“蘇先生,你今天過來,是為了……”
中年婦女說話間,目光從蘇白義的身上,漸漸移向正在低頭數(shù)米粒的花恩。
蘇白義談吐溫文爾雅,長得又相貌堂堂,“聽說花恩回家來看你們,正巧從花恩公司那還得知,今日正是你們未來兒媳婦過來見禮的日子,我就不請自來,希望伯父伯母不要見怪才是?!?p> 頓了頓,他的墨眸里有了點點的不好意思,補(bǔ)充道,“我喜歡花恩,想她了,也是為了來見花恩的!”
聞言,花恩數(shù)著米粒的筷子微微頓住,側(cè)眸,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而坐的蘇大公子,見他笑得好不討厭,她咬牙低喃,“別胡說八道,吃了快走!”
花景天,張曉語,和白玉紫顏,三人皆是被怔愣住,像是在看怪物一樣,錯愕的猛盯著蘇白義瞧。
中年夫婦笑得面面相覷,中年男人笑出了淚花,太好了,他們的女兒,終于有人要了,還是一位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
中年婦女笑著拍了下手,“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家花恩哪,雖然看起來性子冷,不過,她的基因好哇,她從前就跟我們家這個漂亮的兒媳婦一樣,溫婉賢淑,善良大方,那是好的沒話說……”
“伯母,花恩的好,我都知道?!?p> 蘇白義微微一笑,那笑唇,那酥眉,就是垂眸輕笑的一瞬間,已經(jīng)足夠讓在場所有人,包括院外的吃瓜鄰居,看得心花怒放。
蘇白義的美,絞著幾分女兒家的柔氣。
“你要是真的了解我,就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花恩白了蘇白義一眼,聲音清寒,“收起你那些玩笑,我愛似荊棘,你承受不了?!?p> 蘇白義微微怔愣,續(xù)而酥眉揚起,“不過是荊棘,不怕不怕,我就化手為繩,降服你便是?!?p> 花恩說不出話來了,目光幽幽的凝視著他,良久,都沒有說話。
蘇白義卻眉開眼笑,用溫文爾雅的笑容,接收著她的微起微落目光。
中年婦女剛想打破他們之間的沉默,花恩倒是淡然一笑,“白義,你還是老樣子,快吃吧,今天我弟弟帶弟媳過來,我爸媽可開心了,這些好菜花了他們不少心思的。”
花恩的話,果然很受中年夫婦的喜歡,但是,蘇白義還是聽出了一些這一桌人感受不到的孤單和悲涼。
“那你也多吃一些?!?p> 當(dāng)著眾人的面,蘇白義夾起一條炸魚,小心翼翼的放進(jìn)花恩的碗里,見她轉(zhuǎn)頭望著自己,蘇白義露出自認(rèn)最是動人的笑容,又重新從花恩碗里夾起那條炸魚,在花恩唇邊輕輕碰了碰。
他聲音輕柔,帶著點點心疼的寵溺,“來,張嘴,這是你媽媽燒的,味道你應(yīng)該會喜歡。”
眼眶里隱有淚水打轉(zhuǎn),花恩吸了吸鼻,帶笑帶氣的埋怨道,“廢話,我媽媽的手藝當(dāng)然好啦,還用你說!”
一口咬下去,酥.酥脆脆,淚水忍不住的漫出了眼角,花恩哽咽了聲音,“媽媽的手藝,好久沒有嘗過了?!?p> 突然,花恩覺察到自己的淚水流得過火,話說得有誤,忙不迭擦掉了淚水,餐桌下,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轉(zhuǎn)眸又朝中年夫婦努力笑道,“爸爸媽媽燒的菜這么好吃,以后弟媳婦享福了,可以天天吃到!”
“可不就是!”中年婦女沒有細(xì)瞧出花恩臉上擠出的努力笑容,夸耀著眼前的這個漂亮兒媳婦,“我們家的曉語啊,往后一定要幸福,跟景天兩人早點生個大胖小子出來,一個在外工作,一個在家相夫教子。”
中年男人附和,“是啊,就算外面的工作不好做,景天大不了可以繼承我們的養(yǎng)殖業(yè),雖然辛苦體累,不過,養(yǎng)殖收入還是很可觀的,一輩子不會苦了曉語和孩子的。”
聽到往后收入可觀,生活有了憧憬,張曉語笑得合不攏嘴,拉著花景天,笑聲甜甜,“伯父伯母,等我和景天結(jié)婚,一定會好好孝順你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