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黃油100g,牛奶50g,黑巧克力120g,三枚雞蛋?!?p> ……
“小曦?”
大半會兒了,她才回后知后覺,“好的,我馬上準備?!?p> 從主廳回到廚房,她整個人心緒混亂,完全記不住西點師張杰的吩咐,只是傻愣愣地回應(yīng),沒有任何動作,意志消沉的站著。
過了好半晌,制作薩赫需要的材料還沒有遞過來,張杰再回頭,看她還在出神,整個人完全不在狀態(tài),他關(guān)切地問到:“小曦,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實在不行你和老板說說,請個假回家休息吧。”
“我沒……沒事……我馬上準備,您稍等一下?!?p> 稍稍回神,仍舊心緒不寧,她手忙腳亂地準備張杰需要的東西。
可是越想鎮(zhèn)靜,越不能鎮(zhèn)靜。
一不小心,面粉潑灑在操作臺上。
紛飛的面粉,無孔不入,鉆進鼻腔口腔,瞬間她便被嗆得滿臉通紅,咳嗽不停。
以往在店里她都不是這樣的,今天她這個樣子,張杰不忍心責備,溫柔寬慰,“老板讓你跟著來,本來就是有些為難你了。
你之前沒有制作甜品的經(jīng)驗,這都不怪你。
小曦,你去旁邊休息吧,等會兒甜品制作好了,你再過來幫忙擺盤?!?p> 她知道現(xiàn)下她根本幫不上任何忙,默默點頭,兩眼無神,虛軟無力地坐在一側(cè)的軟凳上。
只是她還沒坐定幾分鐘,宋禹珵便沖進廚房,語氣不善,“夏錦曦,你跟我出來一下?!?p> 又是這個神經(jīng)病!
她根本不打算搭理,轉(zhuǎn)頭看向旁邊,就當是自己耳聾了。
被漠視了,宋禹珵相當不爽,絲毫不理會他人詫異的神色,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硬生生地拽出了廚房。
沒想到這個神經(jīng)病木頭臉根本不講禮儀道德廉恥,她驚愕失色,一路都被他強硬地往前拖著走,她想要掙脫他,可無論怎樣用力掰扯,都沒辦法掙脫手腕上的鉗制。
最后,她只能無奈放棄,任由宋禹珵拉著一直往前走。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得一聲悶響,她整個人隨慣性撞擊到墻面上,劇烈的疼痛傳來,傳至四肢百骸。
他是故意的!
她知道。
即便很疼!但是她沒有哼出聲,咬緊牙關(guān)硬撐著。
看著她痛苦疼痛的神情,他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不自主微抬右手,食指指尖輕顫。
但轉(zhuǎn)瞬,理智回歸,眼底覆上凜冽酷寒,整個人沒有一絲溫度,語氣譏諷,“夏錦曦,看來是我低估你了。
你手段不錯啊,連奶奶都被你騙了?!?p> 緩過勁兒來,她挺直了腰板兒,臉色有些發(fā)白,淡然回應(yīng),“謝謝你的贊賞?!?p> 討不到便宜!
他整個人盛怒焦暴不已,怒吼,“夏錦曦,你這個低劣的女人,我是不會和你結(jié)婚的!”
“彼此彼此!”
他被氣得原地打轉(zhuǎn),“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牙尖嘴利,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狀況?!?p> “不勞你費心?!?p> “夏錦曦,你不要挑戰(zhàn)我的底線,你去告訴奶奶說你反悔了,不想結(jié)婚?!?p> “辦不到。”
“你說不說?”
“我不會說的。”
瞬間,他眼底一沉,語氣更加冷冽,夾帶著無情的諷刺,“對,對,對。對于你這樣兒的女人,金錢至上,玩弄人你是一把好手,說手段,你應(yīng)該是首屈一指。
來到璽庭,看到我宋家財大勢大,你是不是都邁不動腿了,分分鐘就想爬上我的床吧?!?p> “你,你,你卑鄙!”
“我卑鄙!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憑什么你弟弟犯錯,我要跟著受罪,和你這樣的爛人結(jié)婚!
夏錦曦,在我還能保持紳士風度之前,請你去告訴奶奶,告訴她你不會和我結(jié)婚!”
聽著他尖酸刻薄的語言,她在心里搭了一萬只箭,她只想在閉上眼睛,一聲號令,讓他萬箭穿心。
不過,情況就是她不能也沒條件這樣做,聽完他難聽的言語,她抬起頭,一臉的冷靜,眼底全是泰然,沒有絲毫的畏懼和卑微,她淡淡開口,“宋禹珵,我必須和你結(jié)婚?!?p> 他的言辭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她根本鳥他,他氣急敗壞,“夏錦曦,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根本不配!你不要妄想從我這兒獲得任何好處!”
她一臉淡漠,沒有任何表情,聲音清淺卻很有力量,“宋禹珵,你也不配?!?p> 宋禹珵:“夏錦曦,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你這是在挑戰(zhàn)我的極限!你這樣的爛人,水性楊花,愛慕虛榮,玩弄感情……世間的女人,就是死絕了我也不會看上你!
你這樣的人,連和我說話都不配,居然還妄想和我結(jié)婚,你這樣的人不配!”
爛人?
水性楊花?
愛慕虛榮?
玩弄感情?
一字一字如刀剜心一般,疼得她沒有力氣開口,她死死叮囑他的眸子,一言不發(fā)。
“怎么,被我說中了。你還是從哪兒回哪兒去,別在我眼前轉(zhuǎn)悠,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p> 一字一句有如凌遲,她再也控制不住,怒吼道:“是你們在挑戰(zhàn)我的極限!是你們擾亂了我的生活!是你們強人所難!
一老一小仗勢欺人,一個機關(guān)算盡,強迫我嫁。
一個神經(jīng)失常,出言侮辱。
我從來沒想過和你們這種人扯上關(guān)系,你們是瘋子,神經(jīng)病!”
她竭盡控制,仍雙眼微紅,聲音不自主顫抖。
“夏錦曦,你是聽不懂是吧。不過像你這樣卑賤低劣,水性楊花,心腸歹毒的人,智商當然也不配!”
“宋禹珵,你不要再一次又一次地中傷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實在難以忍受,抬頭盯著他,雙手握成拳狀,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
“我說的是事實,像你這樣的女人,我是不會和你結(jié)婚的,我是不會讓你如愿以償嫁入宋家的!”
“嫁入宋家?我如愿以償?如果強買強賣是如愿以償,那我無話可說。”
“哦?看來你是確定要攀附我宋家……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真是十分襯你。”
“宋禹珵!我根本不愛你!我根本就不稀罕你們宋家!哪里來的攀附!一個陰謀算計逼迫,一個自視甚高出言侮辱……這又是你們高尚之人該有的作為?”
不知道是哪句話觸了他的逆鱗,他瞬間暴怒,眼底猩紅,欺身向前,“你再說一遍。”
“我不愛你,我根本就不稀罕……唔……”
他眼底滿滿的妒火怒火,還沒等夏錦曦重復(fù)完,大手一伸便扼住她的脖頸,強制把她整個人帶進懷里,懲罰的吻就落了下來。
沒有溫柔繾綣。
只有掠奪和強勢。
夏錦曦不明白!
她驚恐不已,杏眼圓睜,用盡全力推開宋禹珵后,揚起右手結(jié)結(jié)實實甩出一巴掌。
“啪!”
瞬息之間。
宋禹珵,愣住了。
夏錦曦,神情傷絕,眼神飄忽,眼淚一滴一滴地掉到地面。
看著眼前淚流滿面,六神無主的夏錦曦,宋禹珵早已沒了剛才的暴躁狂怒。
這淚,似乎是落在了他的心上了,滾燙,灼熱,一陣陣泛疼。
至少,他未曾想過,他和她會以這樣的方式開場。
這是侮辱!
短暫的失神后,夏錦曦強迫自己理智,她胡亂擦掉臉上的淚水,仰起頭,嫌棄地,用力地擦著嘴唇,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宋禹珵,斬釘截鐵,“希望你自重,這次揮過來的是巴掌,下次就是刀子……事情沒有退路,我必須嫁給你。”
說完她便快步離開了。
看著她倔強離開的背影,平日里綢繆帷幄,萬事若定的宋禹珵心里像是缺了一塊,莫名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