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看來,想要看到老狼的真容,只能將其擊敗。
“老狼,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敬了!”
“出手吧……嗯?”
老狼話沒說完,就感覺到不對勁,頭頂仿佛有什么東西罩了下來,他立即向一側(cè)撲閃,避過了樹頂撒下來的大網(wǎng),然而身體著地的地方,土質(zhì)有些松軟,他用手輕點,極限向后翻騰,只見剛才落地的地方,立即有一簇箭矢射出,所幸反應(yīng)及時,沒有中招。
可是,還沒等老狼松口氣,段堯已站到了他的面前,手里的藥粉輕輕一灑,老狼頓時感覺頭暈?zāi)垦?,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老狼用僅有的力氣怒斥道:“小子,卑鄙!”
“呵呵,我本來就是個卑鄙的人,并且從來沒有否認(rèn)過這一點。不過,你算計了我三年,我就算計你這一次,怎么著也不算過分吧!”
段堯戲虐著說完,將手在老狼面前晃了晃,隨時可能取下后者臉上的面具。
老狼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只得無奈地閉上眼睛,只不過,段堯并沒有急于動手,而是笑著問道:“老狼,知道我為什么能得手嗎?”
老狼一言不發(fā),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段堯接著說道:“這些天,你連續(xù)讓我練習(xí)突圍,即使我能輕松通過考核,你也沒有開始新的課目??梢娔阍缇驮卺j釀分別了,所以,我稍微做了些手腳,老狼,你雖然警覺,但是幾十年的習(xí)慣是改不掉的,那便是遇到危險時習(xí)慣往右躲,所以我在網(wǎng)的右邊設(shè)置了一個箭坑,目的嘛,自然是為了困住你,看看你究竟是誰。抱歉,我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有點重?!?p> 老狼搖頭嘆道:“沒想到,老夫玩了一輩子鷹,竟然讓鷹給算計了!”
“老狼,你千萬別這么說!”段堯摸了摸狼首面具,然后又在面具上敲敲打打,樣子顯得淘氣至極:“你我雖然沒有以師徒相稱,卻有師徒之情,所以我只是逗逗你,這個面具,我不摘!”
老狼詫異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誰?”
“想,但是我不會動手把面具摘掉。既然你戴上他,自然是為了避免讓我看到你的樣子,既是如此,我又何必非得去打破平衡,去了解我不該知道的真相?”
老狼欣慰地點點頭:“能這么想,證明你已經(jīng)不是一個孩子了!”
“臨近分別,終于聽到你夸我了!”段堯再次揚了揚手,解藥沁入老狼口鼻,老狼恢復(fù)了行動。
“老狼,能告訴我,為什么幫我嗎?”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段堯心頭,他可不相信,像老狼這樣的神秘高手,會無緣無故教自己武功,老狼身份如此神秘,此時不問,以后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幫你?你指的是教你武功嗎?”
段堯點點頭:“當(dāng)然!”
“既是受人所托,也是心之如愿?!崩侠翘┤坏馈?p>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是受何人所托?”
老狼搖搖頭道:“并非老夫有意欺瞞,而是有些事情現(xiàn)在告訴你,對你有害無益!所以,你今后行事但憑本心就好,你才十八歲,人生歷練才剛剛開始。這三年來,老夫?qū)δ銉A注了很多心血,同時也希望你成為一篇耀世的杰作!”
“老狼,認(rèn)識這么久,你應(yīng)該了解我的為人,千萬別對我有什么期望。我這人吧,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天王老子也攔不住我,但是我不想做的事情,即使跪下來求我也沒用!”
老狼拍了拍段堯的肩膀,笑道:“這些,老夫當(dāng)然知道。正是因為你性格異于常人,所以老夫才將你視作有可能完成驚天之舉的杰作?!?p> 老狼的話隱晦頗深,段堯聽不大懂,追問道:“老狼,你到底想讓我做什么?什么驚天之舉,什么杰作,能不能說得更具體一些?”
老狼悠然道:“這本來也不是一件可以具體化的事情,這個世界混沌太久了,隨時可能陷入混亂,現(xiàn)在,需要有人能站出來,讓世界重歸寧靜!”
段堯越聽越糊涂,干脆懶得再問,擔(dān)心自己越聽越暈。
于是,在老狼面前跪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以示弟子對師父授業(yè)的感恩和感謝。
“你這是做什么?”老狼將段堯扶起:“當(dāng)初,要你跪下磕頭,你不肯,現(xiàn)在……”
“這次,是我自愿!”段堯捏了捏老狼滿是粗繭的大手,他很想喊對方一聲師父,可由于喉間哽咽,遲遲喊不出口。
兩個月之后,段堯與藺三的藥童契約便已到期。
在醫(yī)品居的三年時光,倒是從藺三那里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他目前的醫(yī)術(shù)水準(zhǔn),至少在一般的郎中之上。
這天中午,藺三正躺在椅子上打盹,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段堯輕手輕腳地走到藺三的身邊,用雞毛掏他的鼻子。
藺三忍不住,一個噴嚏把瞌睡給驚跑了,段堯看得哈哈大笑。
“阿三,夢見什么了,笑得這么開心?”
藺三嫌惡地瞪著段堯:“當(dāng)然是夢見了漂亮姑娘,小子,你不去藥房煎藥,到這兒來做什么?”
段堯把平時工作時穿的圍裙解下來,往桌子上一撂:“三年時間已到,從今個起,不伺候了!”
藺三眼神微瞇:“當(dāng)真要走?”
段堯斬釘截鐵地應(yīng)道:“那是?!?p> 藺三慢悠悠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段堯身邊,聞了聞:“要走,走便是了,為何要帶走許多藥草,如果藺某的鼻子沒出問題,那你身上應(yīng)該藏了星辰藍(lán),寒冰箭草,腐骨靈花,青龍參,蝕心菇,千金藤,幻心草、千幻伽藍(lán),九尾龍葵花、芝雪草,云霖花等上百種藥草,這是怎么回事?小子,你倒是解釋一下?!?p> 段堯心虛地擦了擦額頭,心想:藺三這鼻子也太靈了吧!
“沒錯,我的確帶了點東西,這一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所以帶點藥草,也算是留個念想,阿三,你不會這么小氣吧?”
藺三哼了一聲:“倒不是藺某小氣,只是你順手牽羊這個習(xí)慣得改改!”
段堯不爽地把一個裝有藥草的包裹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說白了,還是小氣!”
“這些,你可以帶走,藺某絕不攔你?!碧A三說到這里,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只是這包裹里裝的,都是平常很難買到的珍稀藥材,被你浪費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