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錦江公寓之時,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
齊天開門進來,發(fā)現客廳的燈還亮著。
看到黃舒穿著短褲短袖睡衣,坐在沙發(fā)上看書,便招呼道:“黃小姐,你還沒睡呢?”
黃舒見齊天走了過來,趕緊將雪白筆直的雙腿收了回來。
剛想回答他,便看到他手上抱著一個大壇子,頓即好奇:“你懷里抱的是什么?”
“酒?!饼R天應了一句,將其放在了茶幾上。
坐下來后,他將今晚拍賣會的事兒,跟她說了一遍。
黃舒:“你是想用這壇酒去跟酒鬼談條件?”
齊天:“對,怎么?你覺得行不通嗎?”
黃舒思考了一下,說道:“也不是不信,可以試試?!?p> 齊天左右看了看,沒見安寧,又她住的那間客房,緊緊的關閉著。
不用問都知道了,估計她這會兒又在網上跟她女朋友兩人,搗鼓些兒童不宜的活動。
“黃小姐,現在已經很晚了,去休息吧?!饼R天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
“嗯,你也早點休息,明天還有正事?!秉S舒應道。
“好?!?p> 這套公寓除了平常自己帶女人回來過夜,幾乎也沒有其他人來這里過夜。
所以這公寓雖然有四五個房間,但齊天也就只在主人房和一間客房安置了家具設施。
黃舒睡在他的主人房間,他自己洗完澡,穿上了短褲睡衣睡在沙發(fā)上。
雙手枕在后腦勺躺在沙發(fā)上,目光一瞥,又看到了放在茶幾上的酒壇,腦子里面又浮現起了小時候的回憶。
那場大火之后,父母的照片也都燒光了。
齊天本來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忘記父母的樣子,但現在父母的模樣,在他的腦海中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難道一個人越是想記住某個人,或者某件事,就會越容易的忘記嗎?
這個問題,他沒有答案。
房間里,黃舒也睡不著,望著透過玻璃窗的微弱光線,她心里也是種種憂傷。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扇門,里面死死的鎖著自己最深處的秘密。
天漸漸的亮了。
快到六點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被門鈴聲驚醒的齊天有些緊張,手中握著匕首,小心翼翼的朝大門走去。
就在這時候,安寧的房間門開了,她穿著睡衣走了出來。
她看到齊天這如臨大敵的樣子,皺了下眉頭,對齊天道:“老大!你別緊張,我叫的外賣早餐?!?p> “有人嗎?你們點的外賣到了?!蔽萃鈧鱽砹怂筒涂爝f小哥的喊聲。
安寧:“來了,來了。”
虛驚一場。
夏日的六點,天已大光,大街小巷也早就熱鬧了起來。
吃了早餐之后,齊天和黃舒便再次出發(fā),前往酒鬼的酒坊。
安寧繼續(xù)留家里養(yǎng)傷。
當然,她也求之不得。
他們倆之前也聊得不多,這一路上,兩人幾乎都沒有說過話,感覺氣氛好像比之前更冷。
來到酒鬼石屋小路木牌處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了。
“破牌子?!笨吹侥菈K木牌,齊天心里還有些來氣,用力的踢了一下那根木樁子,發(fā)泄了一下。
見他這般情緒,黃舒好心提醒道:“待會兒見到他之后你也別著急,不然你們倆又要掐起來,這事兒就沒法辦了?!?p> 齊天:“放心吧,我知道孰輕孰重,我會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p> 黃舒多看了他一眼,仿佛好有些不太放心一樣。
“你別這樣看著我?!?p> “那走吧?!?p> 他們先去了石屋。
“大叔!我們來了?!饼R天將酒壇放在了門口的墻邊上,扯開嗓子吆喝了一句。
沒人回應。
“要么沒起床,要么應該就在酒坊那邊?!饼R天道。
黃舒:“走,去酒坊那邊看看?!?p> 兩人也算是熟門熟路了,畢竟這條路昨天他們來來回回跑了幾十趟。
走在路上的時候,齊天都感覺有些丟人。
他們走進酒坊,還沒有喊呢,便看到酒鬼正坐在一張木桌子前面吃東西。
兩人直接朝其走了過去。
走到酒鬼身邊,黃舒率先開口:“前輩!我們來了。”
酒鬼轉頭看著他們,手上拿著一個大白饅頭,一邊啃一邊問道:“你們是誰???來找我干嘛?”
齊天:“大叔!你別玩了,行嗎?你昨天讓我們今天來的啊。”
酒鬼一臉懵逼:“???我讓你們今天來?怎么可能呢,我都不認識你們,我干嘛要讓你們今天來???”
“你敢說你真的不認識我們?”齊天走近了些,伸手抓著酒鬼的左手。
他偷偷的用手按著他的脈搏,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睛,想看看這家伙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是啊,我真不認識你們啊?!本乒硪荒槦o辜的回答道。
“咦?心跳沒加快,眼神沒飄忽,這家伙好像沒撒謊?難道他真的不記得昨天的事了?”齊天感到滿心的疑惑,又想起了他昨天那抓腦錘袋的痛苦樣子。
“哎,我說你到底想干嘛?難不成是想來偷酒的?”酒鬼猛的甩開了齊天的手,一臉憤怒的吼道。
黃舒解釋道:“前輩!我們不是……”
酒鬼怒火驟然,抓起墻邊的一根棍子便罵道:“前什么輩,我不認識你們,趕緊給我滾蛋,不然我對你們不客氣了?!?p> “打死你們這些偷酒的惡賊??鞚L!”酒鬼一邊罵,還一邊用棍子將齊天和黃舒往外攆打。
齊天一邊伸手擋著打來的棍子,一邊慢慢的往酒坊外面退去。
連退了幾步,實在有些忍不了了,朝其大吼道:“好了,我們不是來偷酒的,我們兩來找你其實是想跟你談筆交易的?!?p> 酒鬼聞言,不予搭理,繼續(xù)打罵道:“交什么易,我的酒不賣給你,趕緊滾蛋,不然我打死你?!?p> 齊天轉身便朝石屋跑了去。
不一會兒,他抱著那壇萬壽瓊漿酒回到了酒坊前。
他一腳將酒鬼已經關上了酒坊大門踹開,徑直走了進去。
“嘿,還敢把我的……門……給……”酒鬼本來是一臉怒意,但一看到齊天手上抱著的這個壇子,頓時眼睛都亮了,都忘記自己在發(fā)火了。
他慢慢的走到齊天身邊,伸手要去摸他懷里抱著的酒壇。
齊天一歪身子,將酒壇子移開,呵斥道:“別亂碰?!?p> “小兄弟,你讓我看看你這里面的酒唄?!本乒硗蝗痪透兞藗€人似的,這表情溫和了,臉上還帶著笑。
齊天見這酒果然對他有奇效,還有些意外。
形勢變了,齊天立刻就把架子給端了起來,語氣有些囂張道:“看什么?你不是不認識我們嗎?”
酒鬼哈腰又點頭的應道:“認識,認識,你可以讓我看看了吧?”
說著便又要伸手去摸酒壇。
齊天一扭身,用身體將他的手擋開,談起了條件:“酒鬼,你要是能幫我一個忙,我就把這壇酒送給你,怎么樣?”
酒鬼聞言高興極了,立刻答應:“好好好,你說吧,讓我?guī)褪裁疵???p> 齊天:“幫我看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