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幽暗的橋洞,路南看到對面出口處那個聾人算卦的,他跑進去,眼睛還沒適應(yīng)里面的黑暗,只聽旁邊匆匆的腳步聲。
“站??!”
路南被一個人緊緊抱住。
“刀可是不長眼的。”
路南剛想反抗,他感覺到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了,他不再動彈。
“就是他是吧?”那個用刀脅迫著他的人問到。
路南這會兒可以稍稍于黑暗中看清里面的東西了。
“是他?!笔悄莻€被路南打過的小青年,他囂張地走過來在路南臉上拍了一巴掌。
“你打了我哥們。”
路南沒有回答。
“說話啊?!?p> 這條道很少有人經(jīng)過,即使有人也不會多管閑事,路南想著怎樣最安全,雖然他有些懷疑這人動手的勇氣,但還是不冒這個險好。
“是我打了他,你們想怎樣?”
小青年往路南肚子上踹了一腳,那刀差點劃到他的脖子,顯然那人也嚇了一跳。
“以后給我小心點!”那家伙朝路南嘴角打了一拳,“再動我兄弟不會放過你的?!?p> 路南站在原地,有點膽戰(zhàn)心驚,又有點氣不過。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堵了,但是第一次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還是孤身一人在這沒人知道的地方。
他緩了緩,繼續(xù)跑完自己的剩下的路程,然后回去了。
路南不知道該擔(dān)心自己的安全還是該擔(dān)心自己的尊嚴(yán),他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小房間。
梓琳來喊他吃晚飯。
“你沒事吧?”她問。
“嗯?沒事啊?!?p> “你的嘴受傷了?”
路南摸了一下嘴角:“奧,跑步時跌了一跤,沒事的。”
他們來到客廳,梓琳的媽媽正端上飯菜來,王叔從柜子里掏出一瓶白酒,他每晚都要喝上一杯,據(jù)說不喝晚上都會睡不著覺。
路南洗了洗手,走到王叔旁邊:“王叔,什么時候給我發(fā)點工資?。课倚枰I點東西?!?p> 王叔掰著手指算了一下,說:“離發(fā)工錢的時間還有兩周呢,不過你要是急用我就先給你點?!闭f著掏出五十來給他,路南接過錢揣進兜里。
畢竟不是在自家,雖然梓琳把他當(dāng)哥哥,王叔和阿姨也對他很親切,路南還是會感覺局促。等到大家都動筷子了,他才開始動。
“這次考試成績怎么樣啊?”阿姨問道。
“一般般吧?!辫髁胀炖锶罪?,隨意地答道。
“一般般?”
“別老逼問孩子成績了,說點開心的!”王叔說。
“什么開心的你說?”
王叔一看她要把脾氣發(fā)給自己,就不和她頂嘴了,轉(zhuǎn)而說:“梓琳,看你這倆天不怎么開心啊?”
“哎,送她去學(xué)??刹皇菫榱俗屗_心的,是要好好學(xué)功課,是為了拿到好成績的。況且這還是多花錢上的補習(xí)班!”
“那。。那開心點也更好嘛?!?p> 路南看了看這個餐桌的四周,梓琳自顧自地吃著飯,阿姨虎視眈眈,王叔一臉委屈,他低下頭,就怕阿姨會說你要是不好好上學(xué)啊,以后就得向路南一樣在這兒打漁。
在整個的嚴(yán)肅氛圍中路南快速吃完了飯,就回去自己房間了,他可不想在那種情景里多待。沒一會兒,梓琳也跑了過來,她坐在床邊,稚嫩的臉上掛著不相稱的憂愁,發(fā)呆地看著路南拉伸手臂。
“你可以告訴我你嘴角怎么弄的,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梓琳突然對路南說。
路南停下來,笑了笑:“真沒什么,對我們打拳的來說,這根本不值得一提?!彼哌^去,也坐到旁邊,梓琳歪著頭,兩只腳無聊地踢著床單。
“你要是愿意說,可以把不開心的事講給我聽?!甭纺陷p聲說。
“你愿意聽那些抱怨的廢話?”
“反正平時也沒什么人跟我講話,你說什么我都愿意聽?!?p> 梓琳說:“那好吧,其實也只有講給你聽了?!?p> 屋外的大風(fēng)呼呼作響,這樣的風(fēng)一般都預(yù)示著大雨將要來了。
梓琳的媽媽還在念叨著這孩子開始不專心學(xué)習(xí)了。
“孩他媽啊,教育孩子不能這樣,逼得太緊她反而更逆反的?!?p> “那你不給她壓力她能知道上進嗎?甜頭吃的越多就越懶越貪圖享受?!?p> “你別想那么多了,干費心神!”王叔走過去摟住她的腰,她拿扇子送著陣陣涼風(fēng),將王叔推開。
“行了你,你也該多操心操心咱女兒的事。你知道我聽說啥?我聽說這丫頭在學(xué)校還談戀愛了!”
“你從哪聽來的謠言,她要是談戀愛了我能不知道?”王叔站了起來。
“你知道什么,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有秘密,哪個會告訴爸媽???他們可不像我們那時候,有什么事第一個先告訴爸媽!”
王叔又坐下來:“我看不像,她整天念叨的都是玩啦,吃啦的,一天天無憂無慮,不像是談情說愛的樣子!”
“你看看她今天這個樣子,還無憂無慮,臉愁的都快掉地上了?!?p> “那指定是被你煩的?!?p> “你說什么?!”
“好啦好啦!我錯了!放過我的耳朵吧,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