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欲加之罪
勤王,已經(jīng)想不起來是從什么時候喜歡上洛欣的,只知道他的唯一摯愛就是洛欣??墒牵麉s說不出為何喜歡,每次遇到她的事情,心內(nèi)沒有多大的感情起伏,只有唯一的念頭:她是摯愛。
所以,他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說不出是哪里。
“你沒權(quán)力限制我的交友,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做讓你丟臉的事情?!背纬醯乜聪蛩瑢嵲诓幻靼姿降自谙胄┦裁?。
“你只要一天是本王的王妃,我就有權(quán)力限制你的交友。”勤王冷冷地哼道。
澄初并不想和他爭論下去,只是聳了聳肩,說道:“這里是王爺你的府邸,屬你最大,你說什么都對?!?p> “嘴上這么說,你心里根本不服氣?!鼻谕蹩粗谎劬湍芸创┧男⌒乃?。
澄初淡淡地挑眉,手指在石桌上輕輕敲打,歪著頭說道:“我心里怎么想的,這你就限制不了了?!?p> “我看你是我行我素,還牙尖嘴利得很。”勤王看著她,雖然說的話聽上去像是在責(zé)怪,但語氣絲毫沒有責(zé)怪的意思。
澄初淡淡一笑,微微側(cè)著頭說道:“多謝王爺夸獎?!?p> 勤王一直看著她,想看出她表情上的破綻,可卻什么也看不出,于是說道:“臉皮也是極厚。”
懶得和勤王斗嘴,澄初索性躺了下來,閉目養(yǎng)神了起來。
這段時間,澄初一直呆在自己院中,很少出門。勤王倒是很空閑,幾乎是天天正午之后過來兜一圈,在她這里休息會或者看會書,興致來了也會和她喝杯小酒。清澤連著好幾天沒來勤王府中晃悠了,應(yīng)該是忙著國家大事。
炎炎的夏日,已經(jīng)快接近尾聲了,即將迎來秋季,而洛欣懷孕已經(jīng)將近四個月了。
這日。
澄初在假山后安靜地休息著,突然傳來了秀蘿的叫聲,一路邊跑邊喊著“公主”,直到來到澄初的面前,說道:“公主,碧螺她……她被二王妃扣下來了,你快去看看?!?p> “怎么回事?”澄初望向秀蘿,從玉床上一眨眼來到了假山后。
秀蘿一邊拉著澄初往外走,一邊說道:“碧螺去廚房拿桂花糕,正巧遇到了荷花那丫頭,荷花自己沒拿穩(wěn)手里的燕窩,非說是碧螺故意撞壞的,拉著碧螺去了二王妃那里,我擔(dān)心二王妃會懲罰碧螺,所以趕緊來喊你了?!?p> “上次宴會的時候,她沒懲罰到碧螺,肯定心有不甘的,不知道心里在使什么壞呢……”秀蘿歪著頭哼了一聲。
“去看看便知?!背纬跆ы?,看向前方,眸中突然劃過一絲清冽。
到了洛欣的院外,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砗苫〝鄶嗬m(xù)續(xù)的聲音,乍一聽像是在教訓(xùn)人,走近后果然看劇荷花一邊踢打著碧螺,一邊亂罵人。另一邊,洛欣則坐在涼亭中,撫摸著自己的手指,得意地看著風(fēng)景。
澄初撿起石子路旁散落的小石子,加足了力道朝荷花的后肩膀砸去。
這一砸,使得荷花停下了踢人的動作,她回頭超后吼了一句,“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是我?!背纬趵淅涞乜聪蛩?,這一會,已經(jīng)走到了荷花的眼前。
澄初冷冷地問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她說著,一邊向前逼迫一部,將荷花嚇得后退了好幾步。正好讓秀蘿將碧螺扶起來,然后跟在澄初的身后。
“我……”一開始,荷花被澄初的氣勢給嚇住了,而且她的肩膀現(xiàn)在疼的不行,那么遠(yuǎn)的距離,她怎么打的這么疼?
待她緩了緩神,感受到自家主子的眼神后,挺了挺肩,說道:“是碧螺故意打翻了奴婢拿給二王妃的補品,那是奴婢辛辛苦苦燉了一早上的。她明知道二王妃懷著孕,又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竟然還故意打翻二王妃的補品?!?p> “所以?”澄初繼續(xù)淡淡地問著。
荷花皺著眉,仗著又洛欣撐腰,繼續(xù)說道:“所以奴婢就教訓(xùn)了她一下,做侍女就應(yīng)該有做侍女的樣子,不能老是打翻東西啊?!?p> 被秀蘿撐住身體的碧螺,露出倔強的眼神,她說道:“你胡說,我根本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你撞的我。”
“你撞了人,想怎么說都行咯,你說你不是故意,你怎么證明?”荷花挑了挑眉,看向碧螺。
“就算如此,那你算什么?你憑什么來教訓(xùn)她?”澄初冷冷地看向她,一股凜然的氣勢向她壓迫而去。
“我……”荷花下意識地后縮了一步。
這時,端坐著洛欣終于站了起來,主仆情深地將荷花拉在身后,說道:“姐姐,這不怪荷花,她是為我好,她說必須樹立好威信,所以我就……沒有阻止,所以這事我有責(zé)任,就當(dāng)是我的命令?!?p> “你覺得要懲罰就懲罰我……”
“娘娘,這事絕對不怪你。”荷花一把拉住洛欣的手腕,兩人的表情演繹得恰到好處,只見她有說道:“大王妃,難道說二王妃連教訓(xùn)一下奴婢的資格都沒有嗎?就因為她是您院中的侍女嗎?”
澄初冷哼一聲,說道:“當(dāng)然有這個資格?!?p> 說完,她從袖中拿出自己的手帕,很自然地遞給荷花,說道:“你幫我拿一下,我找個東西?!?p> 荷花有些疑惑,但還是伸手,準(zhǔn)備接住她的手帕。
可是,突然一陣怪風(fēng),把她的手帕吹到了旁邊的湖里,而她的手就這么停頓在半空中。
“秀蘿,給我掌嘴?!蓖坏?,澄初發(fā)話了。
于是,秀蘿立刻走到荷花的面前,握拳后松開,一掌繼續(xù)打在她的臉上。
“娘娘你……”荷花氣得眼睛瞪得像駱駝的眼睛一樣,氣憤地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是風(fēng)吹的。”
“你說你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證明?你難道讓風(fēng)來和你對峙嗎?”澄初冷哼一聲,反將她一軍,這些小手段在她嚴(yán)厲,根本算不上路子。
“你說對嗎?洛欣妹妹?!笨粗逍赖男δ樎冻霾灰粯拥纳?,澄初突然一掃幾日的陰郁,竟然難得的好心情了。
看來最近日子是真的閑出菊花來了,她竟然有興致和她們玩這些小把戲。
“秀蘿,繼續(xù)?!?p> 打了一會后,洛欣開口求情,說道:“姐姐,是荷花的錯,這打也打了,能否看在妹妹的面子上,繞過她……要我做什么都行?!?p> 洛欣說著,一把拉住澄初的手,舉起來放在她的胸前,一臉的天真和無邪。
若不是知道洛欣買兇殺人的事情,澄初她真的就被洛欣的演技騙過了。
“松手?!背纬醯卣f著。
然后,洛欣慢慢松開手,就澄初的手動了起來,她突然喊叫了一聲,凄慘地說道:“姐姐,你要打就打我吧。”
哈??澄初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本想整理下衣衫,卻被她一把拉住。
又……開始演戲了?
“姐姐,姐姐……”洛欣她一邊大喊,一邊亂晃動著身體,力氣很大,拉著澄初的手,晃來晃去,晃來晃去……
這一晃一晃,她直接把自己晃到了湖中。
澄初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一抹身影飛快從她的面前劃過,跳進(jìn)了水里,焦急地將洛欣從湖中救了出來。
“欣兒,欣兒……”勤王將洛欣護(hù)在懷中,但見她一直雙眸禁閉。
荷花一見這情景,立刻跑出去找大夫,“我……我去找大夫?!?p> 澄初先是愣了一下,但自勤王出現(xiàn)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了這場戲的內(nèi)容,以及目的。
“若她有任何不適,我唯你是問!”勤王冷冷地拋下一句話,就將洛欣抱進(jìn)屋中,等著大夫的診斷。
“公主,怎么回事?”秀蘿擔(dān)憂著問著。
澄初也正疑惑著,說道:“我也很奇怪,她明明是自己跳湖中的,如果只是為了算計我,不可能不顧她肚中孩兒的安危。”
“是啊,她那肚子可是她最寶貴的,怎么可能讓自己掉到湖中?”秀蘿問了一句。
碧螺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娘娘,我前幾天看到荷花拿了一樣很奇怪的東西,當(dāng)時沒有仔細(xì)地想,現(xiàn)在看起來很奇怪?!?p> 她接著說道:“我那天在膳房,看到荷花拿了兩大塊兔子肉,我問她,她告訴我說是給王爺準(zhǔn)備的,可是王爺這么照顧二王妃,怎么可能在她那里吃兔子肉呢?孕婦是不能吃兔子肉的,否則孩子生出來肯定畸形不健康。”
“那說明什么?”秀蘿眨著眼睛,和碧螺對視了一眼,然后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于是兩人瞪著雙眸,同時看向了澄初。
也就是說,洛欣很可能根本沒懷孕,所以安排了這場戲,栽贓嫁禍給她,順便保住了自己的謊言。
澄初摸了摸太陽穴,著實頭疼啊,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后來,大夫來替洛欣醫(yī)治,屏退了所有人后,宣稱洛欣大出血,孩子沒有保住,于是更加證實了澄初的猜測。
通過阿妙她們的消息,知道洛欣的最新消息后,澄初不由得嘆了口氣,朝碧螺和秀蘿說道,“你們看呢,這大王妃豈是容易當(dāng)?shù)玫??!?p> 秀蘿想了一下,好不容易想出一個辦法,于是說道:“那個大夫,肯定是她們買通的,我們可以去讓他說出真相?!?p> “那到時洛欣肯定反咬我一口,說這大夫是被我威逼利誘的,只有人言,是無法證明什么的。人心,向來就是最難預(yù)測的?!?p> “那應(yīng)該怎么辦?難道任由王爺誤會娘娘嗎?”碧螺小聲地說著,希望能幫上什么忙。
澄初微微一笑,說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只要她是假的,我就有辦法讓她自己露出狐貍尾巴來。”
“不過眼下,只能暫時吃點虧了?!?p> 相信很快,王爺就會來找她算賬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緩住勤王,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