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回北漠
澄初跳入懸崖后,掉落下來的時候,一手抓住了峭壁上的枝椏,幸好枝椏能承受著她的重量,因而沒有被摔得粉身碎骨。只是枝椏最終還是被她折斷,她又順著峭壁,掉落到懸崖底,多虧了那本真氣秘笈,用真氣護體而沒有受到內(nèi)傷,只是因為刀傷再加上摔傷,使她昏了過去。
懸崖底下,是一片草地,草地的不遠(yuǎn)處有一條狹窄的小路,因而被兩旁的峭壁遮掩了視線,所以不知道那條小路通往何處。
這時,一名綠衣女子從另一側(cè)出現(xiàn),看見了倒在地上的澄初。這名綠衣女子,正是之前在舞臺上的小芊姑娘。
小芊探了下她的鼻息,還有氣,于是扶起她,向前方狹窄的小路而去。經(jīng)過那條小路后,來到一條小橋上,而小橋的另一側(cè),竟是一間木屋,木屋旁邊種滿了花草等植物。木屋外,還有一方木桌,木桌上擺放著煮小火鍋的鍋子。
雖然看似簡陋,但能看出主人是個熱愛生活的人,也算是別有洞天。
小芊將她安置在床上后,簡單地處理了她的傷口,只是看到她的刀傷時,露出一絲疑惑,但很快就掠過,這與她沒有很大的關(guān)系。她只是萍水相逢地,救了這個人而已。
只是外傷,小芊給澄初上了藥包扎好傷口,就出去了。
臨近夜晚,澄初終于醒來了,她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有些警惕,迅速從床上起來后,一出門就看見了正在搗鼓小火鍋的小芊。
她看了一眼小芊,認(rèn)出了她就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接著問道:“是你救了我?”
小芊點頭,說道:“你應(yīng)該是從懸崖摔了下來,不過幸好只是皮外傷,不過……你的刀傷有毒,但是奇怪的是,你并沒有中毒?!?p> 澄初伸手摸了下胸口的掛件,是那個玉戒指,所以她才沒有中毒。
為了隱藏玉戒指的秘密,她只好胡謅了一句,“我從小就自帶抗毒能力,所以一般的毒對我沒用。”
“哦。”小芊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似乎并不感興趣。
此時,火鍋已經(jīng)沸湯了。
小芊指了下她對面的座位,說道:“入座吧,吃完這頓,我明天就啟程去北漠了,我這破屋子沒什么東西,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在這里養(yǎng)好傷,再自行離開?!?p> “去北漠?”澄初點頭入座,回憶起了之前在凌覺寺的那一幕,她愛慕著的男子好像就是要去北漠。
小芊點頭,說道:“他不肯留下,那只能我跟著他去了?!?p> “他知道嗎?”澄初問道,問完覺得有些唐突。
但小芊絲毫不在意,也許是在江湖上飄的人,所以很直接地回答:“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肯定不答應(yīng)?!?p> 澄初知道,不該多問下去了,于是轉(zhuǎn)移話題說道:“萍水相逢,澄初感謝小芊姑娘的救命之恩,不過,若是去北漠的話,可否同行?”
“你也要去?”小芊疑惑地問道。
澄初點頭,看向她說道:“我去看望親人,許久沒見了?!?p> “你的身體可以嗎?雖然沒有內(nèi)傷,但是外傷在身,不宜趕路。”小芊說著。
“無礙,歸家心切。”澄初搖頭,笑著說道:“多謝姑娘關(guān)心?!?p> 小芊搖頭,繼續(xù)說道:“客氣了,明天一早出發(fā),你今晚好好休息?!?p> “不過,我剛才出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好幾波人在懸崖底尋人,可是……尋你的?”小芊看了她一眼,看那些人的打扮,就知道澄初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也許吧。”澄初不想多講,所以小芊也沒多問。
“放心吧,如果沒有我?guī)?,這里不會有外人找來的?!毙≤氛f了這話,打消了澄初的顧慮。
澄初看向她,點頭表示感謝。
江湖兒女,俠義相助,快意人心。
第二天,天光亮,澄初就跟著小芊出發(fā)了,因為沒有買到馬車,只有快馬兩匹,所以騎行途中,澄初勢必會引起傷口,但她不是矯情的人,不在乎這點外傷。
快馬騎行,下午時分,她們終于到了北漠,進(jìn)了城門后,她們就分道揚鑣了,因為小芊急著去找那人的蹤影。
澄初換上了小芊的衣服,盡量低著頭,雖然知道很少會有人能認(rèn)出她來,不過還是先低調(diào)一點,不容易出事。
一路上,澄初來到了翰書院。
那年逃回北漠的時候,只看見了被查封的書院,因為年紀(jì)太小,所以沒辦法進(jìn)入翰書院查探一番,這次她必須查清楚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至少,在她沒被抓回驪國之前。
從側(cè)墻一個飛身,進(jìn)入了翰書院,書院中雜草叢生,毫無生機,而且物品都被翻倒在地上,可見有人來這里翻找過東西。
憑著記憶,她穿過學(xué)堂,來到了后院,突然,一陣風(fēng)吹過,物品擺放得有條理,這里明顯有動靜,難道還有人?
她站在后院中,轉(zhuǎn)了一圈后,正準(zhǔn)備打開膳房的房門,這時,一記掌風(fēng)從她的腦后傳來,于是她立刻側(cè)身躲避,準(zhǔn)備攻擊。
來人露出了容顏,也是作出警惕的模樣,準(zhǔn)備攻防。
“夫子?!”看清那人的容顏,澄初有些疑惑,又有些驚訝,還有些驚喜。
夫子穿這一身青色的衣裝,除了臉上滄桑的痕跡,長相絲毫未變,和她記憶中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夫子疑惑地看向她,想認(rèn)出她是誰,但認(rèn)不出她的模樣,只是覺得似曾相識,問道:“你是?”
“我是阿初呀,夫子。”澄初放下雙手,向他的方向跑去幾步,繼續(xù)說道:“夫子,你給我的秘笈,我都學(xué)完了……”
秘笈……
“公……公主?”夫子低沉的聲音,差點因為驚喜而被擠成鴨叫聲。
“公主?”他發(fā)出不確定的疑問。
澄初點頭,眼眸帶水,仿佛在克制自己的情緒,說道:“我一直在等父皇和母后來接我,一直……”
“公主……是公主!”
“公主啊,我的公主……”夫子發(fā)出痛心疾首的呼喊,一把將澄初抱在懷中,就差一點哭出聲來。
這個時候,膳房的門被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名女子,當(dāng)她聽見外面的對話之時,她才放心地走出來,只是看她的樣子,還帶病在身。
夫子扶著澄初的肩膀,焦急而急切地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不……我先帶你進(jìn)來,你慢慢說。”夫子的樣子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目光略到了膳房外的女子,接著說道:“阿蒙,快來見過公主?!?p> “公主,阿蒙拜見公主?!迸咏邪⒚?,乖巧地向公主行禮。
澄初一把拖住她的手,說道:“免禮?!?p> 于是,他們?nèi)诉M(jìn)了后院的一間房中,坐定。
澄初把自己在祭祀日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簡單來說,她現(xiàn)在是失蹤狀態(tài)。
“太過分了!竟然買兇殺人!”夫子氣惱地捶了一下桌子,然后又看向澄初,說道:“幸好,你沒事,否則我如何向你母親交代……”
“我的母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澄初問道,緊張地抓住自己的手。
夫子露出憤恨的表情,雙手緊緊握拳,說道:“都是德妃和她兒子五皇子干的好事,為了坐上皇后的寶座,為了兒子的未來,她干盡了壞事!”
“當(dāng)年就是她誣陷你母后,說她通敵叛國,還偽造了書信,加上你母親在北漠確實身后百姓愛戴,深得民心,所以德妃在皇上面前多番誣陷和造謠,使得皇上將你母后打進(jìn)冷宮,后來你母后病重,也是被德妃下了毒害死的,翰書院也是被德妃誣陷叛亂,一夜被查封,所有人都被殺光了?!?p> “我逃了出來,一直躲在這里,等著有一天能……能揭穿德妃的陰謀?!?p> “可如今,如今……連王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澄初急忙問道,雖然父親對她沒有感情,可是她卻無法任由父親出事。
夫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父王,重病太久,怕是時日不多了,德妃如今是皇后,不讓任何人接近你父王?!?p> 這時,阿蒙突然開口說道:“公主,我本是太子身邊的侍寢,但是前幾日我發(fā)現(xiàn)了五皇子和……太子妃的茍且之事,被他們發(fā)現(xiàn)之后,他們想殺我,但我一路逃到了太子府,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太子,而太子為了保護我,派人把我送到了夫子這里?!?p> “五皇子和太子妃,還有德妃……”澄初冷冷地看了眼前方,很好,這些人,她就是來找他們算賬的。
“那我弟弟情況怎么樣?”澄初問道。
阿蒙說:“太子現(xiàn)在尚且安全,他們不敢輕易下手,怕群臣看穿他們的企圖?!?p> “我沒記錯的話,德妃還有個二皇子,對吧?”澄初問道。
阿蒙回答道:“二皇子與太子的關(guān)系本不錯,只是因為德妃的關(guān)系,很少走動了,不過二皇子一直無心政事,喜歡專研書籍,是翰書院以前的首座大弟子,那時翰書院被查封,所有人都被處死了,因為他是德妃的兒子,所以沒有被處死,只是被杖刑?!?p> “二皇子就一點也不知道德妃的作為作為?”澄初問道。
阿蒙搖頭,說道:“這就不清楚了?!?p> “你準(zhǔn)備怎么做?”夫子看著澄初的樣子,知道她有想法,所以問道。
澄初一勾唇角,笑著說道:“明天,大搖大擺地進(jìn)宮去?!?p> 一場好戲,即將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