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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見了我

我夢見了我

我不是李逵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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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1-04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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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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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犯罪1

我夢見了我 我不是李逵 3075 2020-01-04 08:30:21

  我有個朋友,我們是同行,都是靠寫文為生,不過,我倆算不上是作家,充其量算是寫手,或者說,是槍手。

  如果把我的曾經(jīng)的退稿收集到一處,足以堆滿一個大號的行李箱,有時候看到它們,我甚至萌生出想要改行的打算。相對而言,他的境遇要好一點,但也比我強不了哪里去。

  他叫于樂樂,人在江南,而我一直生活在東北,我們相隔千里。

  這天,我接到他一個電話,他在電話那頭有些興奮:“老李,你知道不,我的靈感來了!”

  我姓李,老李就是我,于樂樂的脾氣我比較了解,沒個正經(jīng),我不以為然:“我覺得你激動的不是時候。”

  他問:“咋了?”

  我說:“你不是天天念叨著這有一個想法,那有一個想法么?哪天你沒有靈感了那才是稀奇事?!?p>  他笑了笑:“你就別挖苦我了,我要跟你說個正事?!?p>  我說:“碰見上帝吻了你的手?也就這種可能了?!?p>  他不笑了,說:“打住,真有正事。你還記得天元村不?”

  我說:“記得啊?!?p>  幾年前的一個國慶小長假,我跟團去BJ旅游,說是旅游,其實也是為了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尋找靈感,在作家們的口中叫采風(fēng)。我們的目的地是周口店龍骨山,那里是山頂洞人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景區(qū)里人太多,亂哄哄,而能激發(fā)創(chuàng)作靈感的地方往往是那些偏遠(yuǎn)地區(qū)。到了目的地的第二天,我便跟導(dǎo)游說商量好,離開了團隊,獨自行動,自己一個人去了景區(qū)附近的村落溜達(dá)。后來,我便來到了天元村,巧的是,正好遇到了同樣來采風(fēng)的于樂樂。兩個同樣遭遇的淪落人為了同樣的目的,出現(xiàn)在同一個地方,這種緣分讓我倆自然的成為了朋友。不過,那一次旅游,除了從當(dāng)?shù)卮迕袷种刑該Q了幾個破瓦罐外,之后也并沒有使我們創(chuàng)作出什么好的作品。

  我跟于樂樂在天元村萍水相逢,雖是如此,可我們還是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

  于樂樂說:“你的那幾個瓦罐還在吧?!?p>  我說:“啥?”

  于樂樂說:“就是在天元村,村里那個老太太,你看見她家腌咸菜的那幾個罐子,你收的那幾個。當(dāng)時我也跟你一樣收了一個來著?!?p>  我說:“在啊?!?p>  于樂樂說:“老李,我們要發(fā)達(dá)了,我認(rèn)識一個倒騰古董的老板,他看了我手中的那個瓦罐,你猜怎么著?”

  我說:“難不成真的是古董?”

  于樂樂肯定地說:“是,我發(fā)財了!”

  沉默了許久,我將信將疑:“那個老板靠譜不?”

  于樂樂說:“我收的那個瓦罐都賣給他了,你說靠不靠譜?”

  我說:“多少錢?”

  于樂樂說:“三十萬!可惜我只有一個。”

  我難掩驚喜:“這么說我豈不是要發(fā)財了?”

  于樂樂說:“你是不是以前研究過古董???怎么這種好事都能被你碰到。”

  我說:“這個真沒有,當(dāng)時我也就是看見那幾個瓦罐有些年代感,挺喜歡就收了,沒想到它們真的是古董?!?p>  于樂樂無疑給我送來一個驚喜,這驚喜很大,有些像我隨手買了一張彩票,沒想到那張彩票居然真的中了五百萬一樣。

  我的腦袋飛速的運轉(zhuǎn),回想那些瓦罐被我放置在哪里,好像,那幾個瓦罐自從收回來就被我放置在雜貨間,一直也沒當(dāng)回事兒。

  同時,我想起于樂樂剛才說的話:“樂樂,你說的靈感是啥意思?我們發(fā)財不錯,可和你的靈感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于樂樂賣了個關(guān)子,神秘兮兮:“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真的,這時候我不想跟他嬉鬧,我繼續(xù)問:“啥時候?賣瓦罐的時候?”

  于樂樂說:“瓦罐的事先不急,我那個朋友又不會插翅膀飛了,再說只要真是古董,總會有人收的。先幫我個忙,你先到天元村來一趟?!?p>  天元村?那些瓦罐便是從那個地方淘來的,也是我們初識的地方。我想問再回天元村有什么事情,可于樂樂好像知道我又要問這問那,于是又丟下一句:“你就當(dāng)幫我個忙,別問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接著就掛了電話。

  瓦罐,古董,錢。

  掛了電話,我?guī)缀跣∨苤鴽_向雜貨間,順著記憶尋找,還好,那幾個瓦罐好端端的擺放在雜貨間的旮旯里。

  至于于樂樂口中的靈感還有再回天元村的約定,我思考良久,終于做了決定,就當(dāng)是一場冒險,興許還會有什么收獲,當(dāng)晚,我便定了第二天通往BJ的高鐵票。

  第二天,我找來一個行李箱,一堆泡沫,來到雜貨間,然后將瓦罐一個一個小心地放進行李箱中,又將泡沫嚴(yán)嚴(yán)實實地塞滿行李箱中的空隙,就連瓦罐里面也沒有放過。

  瓦罐漆黑,質(zhì)地古樸,上面也沒有什么文字能夠能表明它們的來歷。這樣的瓦罐總共有六個,把它們排起來剛好填滿我找來的行李箱。一個瓦罐能賣三十萬的話,六個就是一百八十萬,這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一百八十萬,在我們東北這個小縣城足夠買四套樓房,而我除了有一套套二的舊城改造安置房外加一間還沒有拆遷的老住宅外再也沒有其他什么積蓄,也就是說,這一百八十萬比我全部的身價還要多。以前不知道它們的價值,因此才把它們隨便地放在雜貨間里,現(xiàn)在,我要給它們挪個窩。

  我將裝著瓦罐的行李箱子的拉鏈拉好,雙手小心地抱著它們下了樓,打開車,將行李箱放在副駕駛,鎖好車門,又回到樓上拿了把鐵鍬,放在后備箱,開車向老宅駛?cè)ァ?p>  當(dāng)年我們縣城里舊城改造,我們這個縣城都的老宅基本都被拆干凈了,而我還能留有一棟老宅純屬意外,這要拜我那幾個鄰居所賜。說我積極響應(yīng)國.家.政.策那純屬扯淡,真實情況是我那幾年確實手頭拮據(jù),舊城改造除了能得到一套安置房外,還有一筆安置款,數(shù)目可觀。

  我有兩套房產(chǎn),一套是拆遷后分配到了一套套二的安置房,也就是我現(xiàn)在的住處,另一套是一套老宅,但它卻被劃為釘子戶,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下文。

  之前,我并不是一個寫手,寫手這個不正當(dāng)職業(yè)對我來講算是半路出家。在我們縣城還沒有拆遷前的那些年,我是一名出租車司機,前期生意還湊合,后來的幾年由于各種打車軟件興起,我?guī)缀鯖]有了收入來源,老婆也帶著孩子回了娘家。拆遷這件事我沒有理由不同意,至少能解決我當(dāng)時燃眉之急。整個過程我都很配合,可后來工作人員告訴我說由于我的幾個鄰居全都不同意拆遷這件事,也沒法給我分配相應(yīng)的補償。

  我的這幾個鄰居都是一家人,上下沒過三代,而他們家在我們村里也沒有什么好名聲,我估計,他們早就商量好,準(zhǔn)備借機訛詐一筆??蛇@事情跟我無關(guān),為此,我沒少跟那幾個鄰居鬧騰,后來都動了手,報過警,公安也來過,關(guān)系鬧的很僵。

  老宅離我的住處不遠(yuǎn),只幾分鐘后,我便帶著那些瓦罐到了老宅。冤家路窄,越是不想見到誰總能碰巧遇到,一下車,就碰到了我東面的鄰居趙二。

  我們一排房屋門前就是馬路,馬路兩旁綠化帶也由于沒人管理,早就荒廢了,他們幾家人都把這幾塊光禿禿的空地變成了菜園子,我下車的時候,趙二正在門前的菜園子里收拾著他種的青菜。他看見我回來了,很識趣,起身放下農(nóng)活便返回了家中。

  我求之不得,看見他尷尬還是其次,說不定還會動起手來。

  在我的老宅里也有一處菜園,不過在我老宅的天井里。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我還跟于樂樂提起過。那次他說他要是出名了以后,發(fā)了財,就整一個菜園,種種果樹,種種蔬菜,瓜田李下。我取笑他說何必發(fā)了財,我家就有一個菜園子讓他直接來,讓他種就好。

  那次聊天我們聊過很多關(guān)于我與我的老宅的故事,我甚至告訴他我小時候在這片菜園子里埋過我省下來的零用錢。這次我就準(zhǔn)備把那幾個瓦罐埋在這里。沒人會閑著沒事去滿地面挖坑,更何況是我自己家的院子里,一定比我樓上的雜貨間安全的多。將瓦罐與鐵鍬從車上拿下來,我便動起了手,開始干活。

  菜園由于幾年沒人打理,上面只有枯黃的幾顆根莖證明著這里本來也生機勃勃過。下午還要趕高鐵,必須動作快一點。我不啰嗦,開始挖坑,我將這些根莖挖出來放在一旁,一會兒還要把它們重新擺回老樣子,我盡量動作小一點,這種事越保密越好,更何況我的左右鄰居都跟我有仇,我必須小心。

  院子地下的土質(zhì)都是黃土,沒有碎石,比較好挖,大約半個鐘,一個方正的坑便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挖的坑面積不是很大,容易放下去我的行李箱就可以,但坑很深,足足一米多。然后我把行李箱小心放進坑內(nèi),開始慢慢地填土,最后,我將那幾顆根莖重新埋到了老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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