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宋邶離開前,他便察覺到了就在這幾間不大的刑房內有其他人,在思慮過后他才決定先離開,而后再殺個回馬槍,果不其然,等到了她。
宋邶手中已經拿上了不歸刀,看樣子是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白靨面帶笑意的看著他們,竟還出聲嘲諷道:“這二虎相爭必有一傷,我呢,就只能坐山觀虎斗了……”
他話音還未落便被什么東西劃傷了喉嚨,他捂住傷口處,連說話都說不出口。
宋邶仔細一看,卻發(fā)現劃傷白靨喉嚨的只是一片樹葉而已,此人武功高強,內力深厚,絕非等閑之輩。
“你究竟是什么人?”宋邶冷下語氣,每一個字都帶著殺氣。
那女子手中沒有任何兵器,但她完全沒有絲毫慌亂的跡象,也不說話,就像是一個木偶人一樣。
宋邶向前一步,剛要拔刀相向就聽見了那女子說了一句:“我此番前來,只是為了尋找扶桑,無意闖入。”
扶桑?
難道她就是金隼?不對啊,明明從冷華他們的口中聽到的金隼,應該是個男子。
這一時間竟也沒有人說句話,靜得只聽得見白靨沉重的呼吸聲。
半晌,宋邶率先出手,他直接出刀,在以往從來都不會出招之時便動刀,這也算是開了先例了。
那女子一躍而起,騰身飛起直接越過了宋邶,宋邶反應夠快,空出的一只手直接抓住了她的左腳,把人扯了回來,不歸刀直接架到了她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那女子被宋邶制住,動彈不得,宋邶威脅道:“你是自己摘下這斗笠,還是我來?!?p> “我自己來。”近距離聽,她的聲音更是怪異。
她伸手剛觸碰到了斗笠,剛掀開一角,宋邶只見到了她的發(fā)髻,這都還沒有看清楚就被她突然一掌正中胸口,宋邶瞬間被彈開。
宋邶一個回頭人就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張白紙,他凝神聚氣才發(fā)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受傷,剛才那一掌只是借用內力把他彈開,并未有任何傷他的想法。
“宋邶,剛才那個女人內力和輕功都在你之上,就招數上比你差些。”東長老突然開口,倒是讓白靨也驚到了,沒有想到這老不死的居然還對武功有這么諸多了解,沒等他驚嘆完,東長老就再一次開口,“剛才那女子之所以聲音如此怪異,是因為她并不是自己在說話,而是使用的腹語?!?p> “你怎么會對武功心法這般熟悉?”宋邶這一番質問顯然是對東長老說的。
只是東長老卻再未開過口,宋邶也不再管他,而是轉頭盯著白靨,問:“你脖子上的傷口怎么樣了?”
白靨擺擺手,啞著嗓子說:“沒事沒事,沒傷到要害,那女子只是劃傷了我的經脈,不深,就一會兒說不出話來,”他拿起那片沾染了些血的嫩葉,十分驚訝道,“說實話,我今生今世還未曾見到過就內力如此深厚之人,竟然可以用一片小小的嫩葉,刺傷我的筋脈,我還用內力護著自己的,居然都無濟于事?!?p> 他這輩子見過武功最為深厚的只有兩個人,一個就是白蓮教如今的大護法,另一個就是當年憑借一人之力毀了當年的白蓮教之人,也就面前的宋邶,當年的牽機。
“柏峙!”宋邶找到他的時候,柏峙正在對歐陽佐刑訊,宋邶皺著眉頭問,“你在干什么?歐陽佐又怎么了?”
柏峙甩開手上的鞭子,指著歐陽佐怒罵道:“要不是他,老子不僅能看住歐陽景,救下歐陽芙,還能抓住那些劫囚的人,那用得著像現在這樣,一無所獲,什么都沒了!”
柏峙十分的惱怒,眼里的怒火都要迸發(fā)出來,像是要把歐陽佐燒成灰一樣。說著說著就又要動手,卻被宋邶攔下來,柏峙不悅的扭頭,怒吼道:“你攔著我干什么!”
“柏峙,你冷靜一點,就在剛才,被錦衣衛(wèi)和青藤司層層包圍的牢獄里闖進來一個女子,她傷了白靨,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p> 平常發(fā)生這個情況的話,柏峙肯定是免不了要挖苦宋邶一番的,但今天這個情況,柏峙還真的是沒有心情挖苦,他的重點都放在了那個女人能在層層包圍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闖進來,還能在宋邶眼皮子底下打傷武功不弱的白靨,與宋邶對戰(zhàn)之后還跑了。
這女子身手怕是不弱,就不知道目的為何了。
柏峙經過宋邶這么一說,也就冷靜下來了,他嘆了口氣,說:“那你現在有什么打算?歐陽芙已經不行了,也就別指望著歐陽景了,”他無奈的看了一眼歐陽佐,他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了,看情況也必然起不了什么作用,柏峙有些焦躁道,“該怎么辦!”
宋邶思慮了一下,說:“把人交給青藤司,告訴青藤司,他們的人來找過我們,讓冷華自己管好了,別管我們錦衣衛(wèi)的事情。”
“啪!”云盞猛地把佩劍扔到桌子上,她簡直氣得要死不活,她罵道,“我一回來就碰見錦衣衛(wèi)把歐陽佐帶來了,他們說什么,說我們干預了他們的事情,我們干預他們什么事情了???!他們是不是有毛病,我為了去追他們的犯人,跑了那么久,費了那么多力氣,我說什么了嗎?他們倒是好意思??!”
“好了,”冷華輕聲安慰她道,“別罵了,別罵了,現在也無濟于事了,關鍵是,我們的人沒有一個人私自去找錦衣衛(wèi),更不可能會有人私自在今天這種情況下去找錦衣衛(wèi)的不痛快,更何況,他們說,找他們的,十個女人,我一開始還猜測是金隼,但若是一個女人,那就不對了。”
他們最開始,也就是有金隼存在的時候,也懷疑過金隼可能會是一個女人,但周媞清楚告訴過他們,金隼是個男人。
“一個女人?莫非是見月背著我們來了不成?”云盞猜測道。
冷華搖搖頭,說:“不可能,見月又不是你,她最守規(guī)矩,此時必定是待在太后身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