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追著打他?”離境的表情好似質(zhì)問。
“額……蕁兒姑娘,你們這是……”浮生在一旁不明所以,好似像個看客,轉(zhuǎn)而又尷尬地笑了笑:“這位……就是冥王大人的弟弟了吧?”
聽到浮生這一句弟弟我才猛然緩過神,想到自己的舉動,想想他們的關(guān)系,語調(diào)也輕了許多:“是啊,反正他是你弟弟,你就心疼他,慣著他吧?!?p> 我也沒管他們說什么,忍著氣轉(zhuǎn)頭就走。
從酆都城到忘川河,從忘川河到三途河,我就一直繞著圈子,不想有人來追,又想有人來追,準確的說,是想讓離境來追。本來也沒什么好氣的,就是覺得揍白凜一頓心里就舒服,只是他跑到離境那兒,就像這種氣,就變了味。
沿著河岸,從酆都一路而來的彼岸花有的已經(jīng)開始凋謝,而這跑來的一路我心里的氣也消了不少,也開始有些后悔我臨走前說的那句話,不知道他會不會多想。
忽而飄過的涼風(fēng)讓我打了個哆嗦,我抱著手臂時被懷里的墜子扎了一下,忽然才想起那個小公主不要的冰花墜。我忙拿了出來,坐在長滿草的河岸,想著將這冰花墜修補修補。
我仔細觀察著,發(fā)現(xiàn)這冰花墜確確實實是冰花所造,看這個樣子,應(yīng)該是出自雪神的東西。我記得,小公主的母親是當(dāng)年的初任霜雪之神,自從做了天后之后,這個雪神的位置便騰出給了雪女,而這個雪女呢,恰巧喜歡造這么些玩意兒。我想大概,這應(yīng)該是她從雪女哪兒拿來的玩意兒,看著似乎沒幾年。
可算是被我瞧見,恰巧修得也是水靈力,修補這么個玩意兒那不是太簡單。
對著月光,我將這墜子拋向空中,注入自己的靈力,看著那碎掉的冰花一點點重聚,直到眼前呈現(xiàn)一顆完整的冰花,落在我的手中。
“修好了……”我思量著:“這么好看的墜子,她不要真是可惜了…”可想想的雪女跟她關(guān)系不錯,幾十條這樣的墜子沒有?
我剛把它收起來,轉(zhuǎn)身間撞上了一個人,定睛一看不是別人,這是那個欠揍的白木頭。
“你還敢過來你…!”我一個巴掌就想拍下去,他后撤幾步用手擋著邊認慫:“哎,我可不是來跟你吵的?!?p> “那你來干什么?!”
他說話前猶猶豫豫,模糊不清的說了幾個字,我沒聽清便又問了他,他才清晰大膽地說:“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本來還有些氣,聽到他這樣說瞬間又消了不少,只是明面上哪能讓他瞧見,便又故意冷嘲:“呵,白大爺跟我道歉?要是冥界有太陽,我是不是應(yīng)該相信它明天要從西邊出來?”
“小丫頭,你說話能不能別這么咄咄逼人?”白凜皺著眉說道,
“我咄咄逼人?逼你啦?什么時候?”我白了他一眼,又冷著不面對他。
“哎呀,算了算了,反正小爺我現(xiàn)在跟你道歉?!闭f著,他語氣變得有些傲嬌:“對不起?!?p> “你對不起我什么?”
“就是我不該那樣說?!彼@得有些不耐煩,卻又忍著同我說。
“是不是冥王大人又給你施了什么咒,逼你跟我道歉呢?”我說著心里有些沾沾自喜。
“才不是。”他一口否認,坐到地上我的身旁:“他跟那個什么浮生好像在說什么,兩三句就把小爺我給打發(fā)出來了?!?p> 聽到不是離境,心里有一點小小的失落,可一想到這個白木頭竟然主動同我道歉,我還是有一些震驚的。
“那你為什么要同我道歉?”我試探著問他。
他猶猶豫豫說道:“…本來…我是想以這種方式讓離境放我走,但我想想,你跟他又沒什么關(guān)系,小爺我也不屑這樣……”
“喲呵,你也會這樣想???”
“喂,你就甘心被他囚禁在這冥界啊?!彼f著逐漸長舌起來:“小爺我可聽說,當(dāng)初你是因為輕薄那卑鄙小人,才被強行留在冥界當(dāng)侍女的?!?p> “要你管!”
“火氣老是這么大干什么?”白凜看似收斂了些。
“其實,你這小丫頭看起來也沒什么壞心思,怎么就選擇跟著那個卑鄙小人呢…”他喃喃自語被我聽到,我湊近盯著他:“我告訴你,不準再說冥王大人!”
“行行行,我不說行了吧?”他舉起雙手,似乎半點也沒有要同我爭吵的意思,或許此刻我才真正相信他是來道歉的,可著實令我沒想到啊。
“喂!小丫頭,我剛剛似乎感應(yīng)到一股冰泉的力量,難不成你修的是水靈力?”
我敷衍著說:“你管的還挺多?!?p> “嘿,怎么就這么不近人情呢?莫非你就這么小氣,為剛剛那點事至于嗎?”
面對他的問題,我也裝作認真地回答:“至于?!?p> 他不屑地笑了笑,安靜了半晌,我忽然察覺到一些動靜,抬眼間,數(shù)百朵白色蒲公英飄散在半空中。在紅色月光的照射下,伴隨著它們自身攜帶的光點,折射出不同的光芒。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想要伸手去觸摸,才發(fā)現(xiàn)這眼前景象皆是幻境,可卻實在是美得窒息。
“這……”我一個個去觸碰,它們卻虛幻無實,如同定格動態(tài)的美景。
“怎么樣?可算不生氣了吧?”
我沉醉其中許久才被白凜的話拉了回來,雖然不得不承認我有被震撼到,可一想想他對離境的稱呼以及態(tài)度,我依舊做出一副敷衍的樣子。
“不要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了?!蔽冶砻嫔涎b作不屑一顧,轉(zhuǎn)身間又獨自看著美景。
“那你還想怎么樣?”白凜皺著眉,一副沒轍的樣子。
“除非,你留在冥界不要搗亂,對冥王大人尊敬一點,我就可以勉勉強強考慮……原諒你?!蔽页脵C說道。
我的話似乎讓他再也沒了耐心,白了我一眼說道:“呵,說來說去還是冥王大人,得,小爺我可不操這心了。既然你跟他一道,那以后就別怪小爺我無情了!”
他走時我拍了拍他想將他拉回來,可一個不小心,不知腳下踩了什么,眼看要摔在地上,他回過頭拉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