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歡,不要再傷害無辜了!”我擋在安子逸身前,縱使心中無懼,可她的眼神卻依然讓我嚇了一跳。
離境伸手,那把刺向晚晚的匕首慢慢飄到他手中,那縷黑氣籠罩著那把利刃。
“知道它為什么叫追魂刀嗎?”
柳意歡一愣,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
“當初,你用它刺死了舒姨,若不是處于怒恨時的阿冥疏忽,一時忘記你不死之身,那這追魂刀,當時便可要了你的靈魂?!彪x境冷漠著說道。
柳意歡似乎有些不相信,面露不屑道:“那你可打錯算盤了,我曾經(jīng)被它傷過,如今不也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嗎?再說了,你難道忘記我剛剛說的了嗎?傷害我,對你的好弟弟沒什么好處?!?p> “你是不是忘了,這追魂刀本王的東西?!彪x境的眼神似乎讓她感覺到一絲害怕,一時之間也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而離境并不再解釋,只是一步步逼近了柳意歡。
柳意歡下意識后退著,可只有我注意到她握緊了拳頭,正想提醒離境,卻見方才還虛弱的云霓像是中邪一樣拿出一把劍刺在離境腰上,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云霓便搶走了離境身上的水晶球,轉(zhuǎn)而送到了柳意歡手里。
“離境??!”我連忙上前攙扶住他,卻見他忍著痛拔出了那把劍,可一轉(zhuǎn)眼,云霓和柳意歡都已消失。
一旁的白凜也拖著受傷的身體跑過來。那把劍不是凡物,傷得了離境,鮮血一直流著,盡管他強忍著,還是不住疼痛,倒在了我懷里。
“別想走??!”重傷的安子逸眨眼也追了上去。
白凜看著消失的柳意歡又看著重傷的離境:“小丫頭,帶他回去找浮生,我去救云霓?!北緛砩眢w還虛弱的白凜也在這個時候追了上去,盡管我多想阻攔,可此刻看著離境這個樣子,我也沒了辦法。
“離境……你醒醒啊……”我又用著以前的方法,將自身的靈力輸送給他,可似乎并不能他清醒。我只能帶著他準備回冥界找浮生,一路上我能感受到他的痛,我哭的沒了力氣,剛走出城外便一個不小心絆倒,我連忙爬到他面前,看他的眼睛依舊緊閉著,頓時又慌了神。
“離境,你怎么樣了?”
他強撐著微弱的氣息,眼睛緩緩睜開,手似乎慢慢要撫上我的臉頰,可在半空又落下,眼睛再一次閉了上去。
“離境??!你不是冥王嗎?這點傷對你來說算什么?離境,你聽著,你要給我好好的,你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辦?”
盡管我怎么呼喊,他也沒再回應(yīng)我的話。
“離境…!”
“怎么辦?你告訴我要怎么辦?我要怎么樣才能救你?”
我哭起來身體都在顫抖著,我沒有力氣再把他扶起來,只能無助地哭喊著,再一次次嘗試用身體里的靈力去治療他的傷。
“姑娘……小姑娘?怎么了這是?”只覺身后有位女子緩緩向我靠近,我回頭一看便知她不是凡人,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一樣,我拽著她的衣角,卑微地求她救救離境,而我的頭腦昏昏沉沉,也漸漸沒了知覺。
“姑娘?”不知多久,我緩緩睜開眼睛,呼喚我的是個黑衣女子,我一眼便認出她是我拽住衣角的那位女子。
我猛地起身,著急就喊著:“離境…離境呢…”
“姑娘你別急,你喊的是那位公子吧?”她溫和的笑著說:“你別擔心,他沒什么大礙了。”
“他人呢?”
“我爹在為他敷藥呢,你放心吧?!迸游⑿χ卮鸬?。
“你讓我見見他,讓我看看他。”我邊說著邊忍不住就落淚,沒見到他人,心里總是急躁難安。
“你別著急啊,我爹正在給他敷藥呢,再說了,你的靈力損耗過多,也是需要休息的呀。”見我這么著急,她又耐著性子解釋道:“我爹是天界的醫(yī)官,像他這種被誅仙劍氣所傷,敷幾日藥便好了,你不用這么著急的?!?p> 我心情稍微平復(fù)了些,忍著哽咽,又有些有疑問:“那你是……”
她解釋說:“哦,我爹以前是天醫(yī),但是他喜好云游四方,所以一百年前辭了官,在這人間游歷四方,懸壺濟世,昨日正巧碰上了你們,便把你們帶回這草屋了?!?p> 我平穩(wěn)情緒后,才緩緩說:“謝謝……”
“對了,我叫風情,還不知你叫什么呢?”
“我……我叫千蕁…”
草屋之外,未散的霧遮住了陽光,屋圍種滿了花草,透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我見另一間屋子緊閉著,盡管還有些站不太穩(wěn),也想透過那小窗看一眼,可我剛剛走近,一位中年大叔推門而出。
我似乎感覺他出來之時的眼神帶著那么一絲絲得意,在看到我之后又極力掩飾著。
“姑娘醒了?沒事了吧。”他似乎強扯出笑,故意表現(xiàn)的溫和,可我見他身上的氣息,絕沒有一點天族的仙氣,反而透著一絲半縷的魔氣。
我頓時覺得后背發(fā)涼,回頭望去,那女子也沖我溫和的笑,不,他們絕對沒有那么簡單。因為給離境輸送過多的靈氣,如今也不知他的狀況,這絕不是挑明的時候。
“我能進去看看嗎?”
那中年大叔顯得有些緊張:“哦……老夫剛剛給這公子敷了藥,目前沒什么大礙了?!?p> “謝謝?!?p> 我自顧著走進房間,看著屋外的兩人,又警惕地關(guān)起了門。
“離境!”轉(zhuǎn)身一看,離境在床上躺著,狀況卻與我之前所見更加死沉。
我見他腰上被包扎的很好,這手法也確然是天族天醫(yī)的手法,除了面色蒼白,依舊昏睡著,這傷倒像是好了許多。
難道,是我剛剛看錯了嗎?
我沒再去想,只是看著床上昏睡的離境,鼻子就突然一酸,哪怕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他也沒有回應(yīng),我握住他冰冷的手,像是曾經(jīng)他握住我的手一樣。
“離境,你千萬不能有事,我心里的問題,還沒有來得及問你,我要你醒來回答我?!?p> 我將他的手放在我的臉上,那刺骨的涼,又讓我的擔心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