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上田園生活的我們,前段時間總會有些人來這里打探消息,我知道那是皇宮的人,來監(jiān)視大皇子的。
但是我假裝著不知道,所謂不知者無罪,他們的行蹤想來也不能暴露。
我拿著掃把,使勁地朝他們身上揮打,用掃把尖戳他們的屁股:“滾出去!滾出我家!”
他們總會罵我潑婦,然后被我硬生生的掃地出門,連還手都不敢,怕暴露。
后來被我趕多了,也漸漸的不敢來了,皇宮里的某些人也放了心。
我總會把這件事講給李欲聽,等待著他的夸獎。
他摸著我的小臉蛋,擁我入懷:“落兒,你真像極了農(nóng)村小婦女?!?p> 我笑道:“我現(xiàn)在本來就農(nóng)村小婦女啊。如果他們還敢惹我的欲哥哥,我拿馬尿潑他!”
“落兒,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噢,我閨名叫落兒,自從脫離了尚書府我就我就很討厭“春花”這個名字。
它是我奴籍的象征,我希望一輩子都沒人再叫我這個名字。
李欲每個月都有幾天不回家,他說要上山去抓野兔去鎮(zhèn)上賣,讓我不用擔心。
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但每次他離去,我就會日日憂心,哪有妻子不擔心丈夫的?
我們一起種地,他教我用稻草織草鞋,我怎么也學不會。
“笨落兒,這也不會,家里都沒錢買鞋子了,你不學會這項技能,你看你丈夫出去打獵穿什么!”
“那你就光著腳唄?!?p> 他湊過來撓我癢癢,把我整的咯吱咯吱的笑。
“哪有你這樣的農(nóng)婦?讓你丈夫沒鞋穿,一點都不會持家!”
我一點也不害臊,抱著他腦袋就親,把他哄回房間。
“但我會生娃呀,我要給你生好多好多的娃?!?p> 但是,我們在一起了兩年,我的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村里有個王大媽平時老上我家借雞蛋。
她問我:“你怎么還不要小孩呀?”
我無奈的道:“我不知道為啥我肚子一直沒動靜?!?p> 她說:“哪天找個大夫看一下吧,女人不下蛋,男人遲早要跑?!?p> 王大媽說出來的話讓我心驚,我最近也是發(fā)現(xiàn)李欲對我越發(fā)冷淡,不似從前那么恩愛。
有次,我?guī)退磽Q洗的衣服,還聞到了花粉的香味。
那花粉平常農(nóng)婦可用不起,除了大家閨秀的小姐。
以前還是春花的時候,自家大小姐就喜歡用。我湊前聞了聞,那味道跟大小姐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
我又覺得荒繆:不可能,李欲根本不認識我家大小姐。
所以沒有放在心上。
他又是一個月出去了幾天未歸,時間比往常更長了一些。
我也去看了大夫,他回來的時候,我躲在門后突然竄出,從背后抱住他,問:
“你去哪呢?”
他背后又是那股脂粉香。
他推開我,戳我的額頭:“去打野兔呀,這幾天賺了不少銅板呢。”
他把手張開,一串銅板在他手中出現(xiàn):“要收起來嗎?”
我歡喜地放進手里,往年他的錢都是我收著的。
我想的是以后生娃了,好讓他報一個好的私塾,接受好一點的教育,以后當一個狀元。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貪財呢。”
他突然不明所以的笑了,但眼中并沒有寵愛,卻是滿滿的嘲諷。
“怎么了?欲哥哥?!?p> “不要叫我欲哥哥,你今天收拾一下,隨我入宮。”
“為什么?”
我話音剛落,突然院子里闖進了許多穿盔甲的侍衛(wèi)。還有一些穿著宮服的公公。
他們?nèi)慷脊蛟谶h院子里面。
“皇上萬歲,萬萬歲!”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我。
“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吧?外面變天了,我是皇上?!?p> 我還沒來得及狂喜,就被一些人按到了地上。
“皇上面前為何不跪?快跪好?!?p> “無妨,讓她起來吧。”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抓我的公公,等我當上皇后一定折磨死他。
“欲哥哥!”突然的女聲出現(xiàn),聽聲音有些熟悉。
我當下心里頭一驚,轉(zhuǎn)過頭去。
鵝蛋小臉,眉心一模朱紅,一襲明艷的開衫蘿裙盡顯活潑俏麗。膚若凝子,眼含秋水,那一抹深陷的酒窩醉人心田。
這個女人我認識,我以前伺候過的大小姐,江南第一才女。
公公們皆跪下。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如同雷擊,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怎么會?怎么可能?”
“春花,念你與我有夫妻之實,同甘共苦的份上,封你一個側(cè)妃吧。”
我整個人僵在那,為什么?我不應(yīng)該是皇后嗎?我才是一直陪伴著你的人!
你肯定是嫌我現(xiàn)在難看了。
不,我不難看,他們都說我是尚書府最漂亮的丫鬟,連尚書府大公子都喜歡我!
我還沒有完全接受這一切,我覺得他還是我的丈夫李欲,我沖他吼道:
“你不要叫我春花!我叫落兒!我名字叫落兒!”
“不,你就叫春花,朕的皇后才叫落兒,她是禮部尚書之女林妙落?!?p> “不,你們怎么認識的?你們不可能認識!”
我慌忙的想要扒扯他,卻被公公們攔住,又壓在他面前跪著。
“春側(cè)妃,你要造反嗎?”
李欲沒有讓他們松手,直是走近掐著我的下巴。
他的手冰涼,下手也很重。我表情痛苦,他卻沒有一點憐惜,照樣捏著不放手。
他道:“我與她相識比你更早,如果不是用你當幌子,怎么能與她在一起呢。這次多虧了禮部尚書相助,我才能奪得皇位,皇后之位當然是他女兒的?!?p> 林妙落走近,沖李欲撒嬌:“你原來是因為我父親才封我為皇后的啊。”
李欲抱住林妙落,像之前抱我那樣輕柔。
“不,我是真心喜歡你,才封你為皇后的。我與春花不過是逢場作戲。噢,對了,她還是你當初找的擋箭牌?!?p> 他說的話字字扎我的心,我才明白,我從一開始就是他們其中算計的棋子。
李欲不愛我,不管我是單純還是有心機,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林妙落,每晚在我耳邊叫的人也是林妙落。
我真傻,他叫“落兒”的時候,我還真以為喊的我的名字。
“那你為什么連生孩子的權(quán)利都不給我?”這是我最后的疑問,因為我今天去找了大夫,大夫說我經(jīng)常吸入藏紅花,今后也很難再受孕。
他摟著林妙落,看我像看一個陌生的下人,這種神色太過熟悉,以前我給人家當丫鬟的時候,那些人就是這樣看我的,螻蟻,狗,呸!
“要一個奴籍給我生孩子嗎,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