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早晚會熟
“你看啊！就拿這個羅川老師來說吧！”
靈的聲音從唐齊的四周兜頭兜腦地飄過來，像是在拿著高音喇叭對著唐齊的耳朵喊。
“說就說，別這么激動！聲音小點兒行嗎？”
唐齊挖了挖耳朵，一臉嫌棄的表情，“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
他倒要看看，靈能說出怎么個子丑寅卯來！
“你啊你啊……自己的心意都鬧不明白，還好意思在這里反駁我！”
靈清了清嗓子，收了收上揚的語調(diào)，語氣剎那間又多了些仙風(fēng)道骨世外高人的深沉。
“你以為你為什么能看到那些畫面呢？關(guān)于你的，或者羅川的，或者身邊其他人的，你能看到那些平常人看不到的畫面。但是，世界上的人那么多，災(zāi)難發(fā)生得那么頻繁，為什么你偏偏就只看到身邊幾個人的畫面？這不科學(xué)??！”
“分明就很科學(xué)好嗎？”
唐齊忍不住反駁他的觀點，“難不成跟播新聞似的，哪里有災(zāi)難有事故就通知我一聲，什么阿貓阿狗跟我八竿子打不著關(guān)系的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告訴我，那我豈不是要忙瘋了！還嫌累不死我的！”
“為什么不可以呢？”
靈用絲毫不認同唐齊的語氣反駁道，“你為什么不可以知道這世界上發(fā)生的一切事情呢？你說，貓和狗有什么區(qū)別？人和豬有什么區(qū)別？不都是生命嗎？況且人人平等，既然都是生命，又憑什么被區(qū)別對待？分什么你重要還是我重要？”
“你能不能挑重點的說？嗯？”
什么亂七八糟的？
又關(guān)貓狗什么事？
誰還不知道人人平等咋的？
你把我當(dāng)成無所不能的上帝了嗎？
唐齊被靈說的，腦袋一陣頭大。
“重點我慢慢跟你分析啊！”
靈倒是一點兒都不著急了。
他語速慢悠悠的，繼續(xù)說，“在昨天以前，羅川對你來說，都只是一個酷酷的老師而已，你甚至都沒有打算深入了解她。你跟她不熟，也不覺得會跟她有什么必要的聯(lián)系。只不過，因為羅川她對你說了那一番關(guān)于模特的話之后，你心里對她有了改觀，對她產(chǎn)生了一種認同感。”
“那又怎樣？”
“因為你對她產(chǎn)生了認同感，所以才會在潛意識中覺得她是一個對你來說重要的人，是一個把你真正引向模特這一行的導(dǎo)師。不說她是最重要吧！她也在你心中帶著分量。”
“然后呢？”
“然后你才會看到羅川老師會被石頭砸，你才會出聲提醒她?！?p> 其實靈說得不無道理，唐齊對羅川的態(tài)度確實是在那一刻有了改觀，緊接著就看到了他晚上會被石頭砸的畫面。
結(jié)合唐齊的親身經(jīng)歷，他腦海中突然間靈光一閃。
“所以……其實你的意思也就是說我潛意識把他當(dāng)成重要的人，所以才會看到他的命運，從而改變了她的人生，是嗎？如果換成另一個我覺得重要的人，我也能看到這種災(zāi)難是嗎？”
“也可以這么說吧！”
靈似是思量了一會兒，很是滿意地開口，“你明白就好！”
“那為什么第一次只看到她一個人？那個時候，我看到他被大石頭壓在血泊下，而她的身邊站了一個很焦急地尋求救援的人，而當(dāng)時的我看并沒有看清楚她是誰。”
唐齊一屁股坐到一個石墩子上，然后低眉深索，像是在自言自語，“難道恰巧也是因為高亭那清冷的性格，讓我沒機會接近她？直到昨天，因為我倔脾氣上來，死纏爛打才跟她吃了一頓飯，跟她熟了，然后有了些許的交集，所以才又看清楚了那個人影就是高亭？照你這么說，我跟高亭吃了一頓飯，她也成了我重要的人，所以我能看清她……
不對！
好像有哪里不對……”
唐齊拍了拍大腿，仰面看看不知道躲在哪里、似乎就是這一整個空間的靈，繼續(xù)說，
“我分明就是在酒店房門口跟高亭碰到的時候，腦海中那個模糊的人影就有了具象，你提醒我那個人就是高亭。而那個時候，我跟她并不熟吧！
因為這樣，因為看到羅川身邊的那個人是她，所以我才會知道她的目的地離羅川很近。所以我才沒有著急著去找羅川，反而跟著高亭一路往前散步，發(fā)生了那么多事。
但是，一路上，基本上都是我在說，她對我倒是冷淡得很。
后來，我們倆又去吃了面，勉強也算是有了一起吃過飯的交情。
出了面館，我又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臂，然后腦中的畫面就又更新了。
可能因為我拖住了高亭，這一次，你提醒給我的畫面里，我在羅川的身邊并沒有看到高亭。
我只看到幾分鐘之后，羅川一個人站在即將滾落的巨石之下，避之不及。
而再往上，我看到了更多的畫面，我看到了巨石滾落的淵源——許亦漣他們的懸浮飛車如一頭猛獸粗暴地撞擊黃云山。
然后，我才急切地依據(jù)提示奔向那個即將到來的災(zāi)禍地點……”
“沒什么問題吧！”
靈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理所當(dāng)然。
“沒什么問題？我跟高亭分明一開始并不熟的好嗎？更談不上重要！更沒有因為她重要所以看到她這一說?！?p> “那又怎么樣？最后你們不還是會很熟？那個許亦漣就更不用說了，你們能算不熟？不重要？”
“……”
唐齊內(nèi)心：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既然早晚都會很熟的，那又分什么先后呢？”
雖然唐齊并沒有看到靈的表情，但此刻的他非常想給他一個大爆栗，錘他的腦袋。
“那你扯什么羅川在我心里的重要性？因為重要，所以我才能看到她即將到來的災(zāi)禍不是扯呢嗎？既然先后不重要，你給我扯什么先后，你直說我跟他們注定有緣，所以能看到他們身上發(fā)生的事情不就行了？”
靈似是沉思了一會兒，才很是淡定地說道：“嗯。也可以這么理解。你明白就好！”
“行吧！你按你說的，只要那些人注定跟我有交集，那我就能看到他們身上未來將會發(fā)生的事情。但，你還是沒有跟我解釋，為什么我每一次看到的畫面都不一樣！
還有，為什么我能在羅川身上看到他具體發(fā)生的事情，發(fā)生事情的時間，而洛畫卻不能？
我不知道她會發(fā)生什么事？但是我只感覺到她的恐懼！不像是死亡！但是又和死亡一樣的恐懼！
這又是為什么？”
“我沒這么說?！?p> 靈避之不及否定道，“這可不是我的觀點，是你自己的認為?！?p> “？？”
唐齊：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