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呼將錦晚筱三人的注意力齊齊的吸引了過去,卻見一個穿著斑斑血衣的壯碩男子鶴立雞群的站在盤膝休息的人群當(dāng)中一臉瞠目的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夜空。
眾人被那壯碩男子的神情驚到,下意識地順著對方的視線抬頭望天,天空一片漆黑,不甚明朗的纖細(xì)彎月懸掛一角,偶爾有幾顆星辰明滅閃爍,甚是普通的夜景,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大哥,你看到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沒看見?”壯碩男子身旁一個面容與其極其相似的男子抬頭看看天,不解的問。
“沒了?莫不是我眼花了?”只見那壯碩男子猛地眨眨眼,面上由驚訝變成了疑惑的樣子。
“啥呀?大哥你倒是和我說說你看見啥了啊?!币慌阅凶拥男值芎闷嬗旨鼻?。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好像看見個啥東西從腦袋上飛過去了,再一看,沒了??赡苁前兹绽锾鄢霈F(xiàn)幻覺了?!”壯碩男子撓撓自己的腦袋,說出的話里帶著幾分尷尬。
“白長這么大塊頭了,膽子竟然如此之小,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運(yùn)才活到現(xiàn)在的?!币粋€陰陽怪氣的聲音自兄弟二人不遠(yuǎn)處傳來。
“奶奶個熊的,哪個龜孫兒放的臭屁,馬上收回去,不然休怪爺爺我手下無情!”被編排嘲諷的壯碩男子還未說話,他的兄弟卻當(dāng)先爆了,本就不甚面善的臉有了怒氣的加持之后更是多了幾分兇煞看的人憑空就生了幾分膽寒。
“又沒說你,真是狗拿耗子?!背爸S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只是這次的聲音卻是從西面八方而來,飄飄忽忽尋不到源頭。
“藏頭露尾,我看你才是無膽鼠輩,有本事自己站出來,我李二還高看你一眼,像現(xiàn)在這樣故弄玄虛算什么本事,平添笑料?!狈讲胚€氣到爆粗口的李二忽然就像換了個人一般迅速就平靜下來出言回懟也不似方才那般粗鄙。
似乎是被李二的一番話噎到,又或者是懶于同李二呈口舌之利,那個譏諷的聲音在沒有響起。
“果然是無膽鼠輩?!钡攘税肷螣o人應(yīng)答,李二嗤笑,甚是鄙夷的說了一句。
人群又再次安靜下來。
“那個叫李二的人……好生奇怪。”錦晚筱突然開口表情奇怪的說了一句話。
“我也覺得他有點(diǎn)奇怪?!苯痍宦犃T表示自己和錦晚筱想法相同。
“是有點(diǎn)奇怪,但是既然與我們無關(guān)自是不必理會的?!碧粕c(diǎn)點(diǎn)頭,表示贊同二人的想法,但隨即便表示不關(guān)己事,莫要多言。
錦晚筱與金昊本來也沒想著多管閑事,只是那么隨口一說,于是也就沒有再多留意。
“大哥,你剛才干嘛偷偷踢我啊,我可是在為你出氣?!崩疃粗约簩γ孀拇蟾?,表情甚是委屈。
不得不說,一個陽剛至極的大男人做這種比較適合小女兒的動作,委實(shí)有些辣眼睛。
壯碩男子看到對方的表情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幾下,然后趕快將目光下移,盯著自己的手才感覺眼睛好受一些。
“李一,你給我說話!”李二見李一不僅不搭理自己,甚至還嫌棄的移開了眼,頓時就怒從中來。
“注意自己的身份。”被叫做李一的男子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看氣沖沖的李二。
“我身份咋啦,我身份光明正大的很!”李二的聲音陡然拔高八度。
李一只覺得自己的腦瓜子被李二的大嗓門震的嗡嗡作響,無奈的開口安撫半暴走狀態(tài)的李二:“我們是仙界大家,言行自當(dāng)注意,你一口一個奶奶個腿,潑婦罵街呢?我知道你替我不平,我很是欣慰。”說完,李一給了李二一個相當(dāng)慈愛的眼神。
((′?`)
方才還幾乎就要暴走的李二立刻就被安撫了下來,只是依舊有些不服氣的哼哼:“我說的明明是奶奶個熊?!?p> “……”←_←
李一一個斜眼,李二乖覺的閉嘴了。
“說你多少次了,像今日這種情況只當(dāng)聽不見那些宵小之言就是,你在這方面也吃過幾次虧了,總是不長記性,我知道你是替我生氣,哥哥領(lǐng)情但是哥哥不希望還有下次,你要知道,只有一個人處處不如他人的時候,他才會不停的說一些酸溜溜的譏諷之語,他們甚至都不敢露面,因為啊,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永遠(yuǎn)都上不得臺面?!币娎疃氐灼届o了下來,還有心思同自己斗嘴,李一立刻決定趁熱打鐵給自家孩子熬一鍋熱騰騰的心靈雞湯灌下去。
“大哥你說的有道理,只是,你怎么知道人家不如你,是在嫉妒你啊。說不得人家就是看你不順眼故意激你呢,畢竟剛才大哥那個樣子,確實(shí)挺招人討厭的,眾人都在抓緊休息恢復(fù),你突然一嗓子,不知道驚擾了多少人呢。→_→”李二接過雞湯然后加了點(diǎn)料又送回了李一手里。
李一啞口無言,唯有接過最后已經(jīng)帶了毒的雞湯,含淚咽下。
“自家小孩兒真是越來越討厭了(T ^ T)”默默在心里吐槽一句,李一不再言語。
“嘶~”一條通體閃著幽藍(lán)色熒光的漂亮小蛇朝著李二吐了吐信子。
“咔!”倏忽之間,只聽一聲輕微的物體斷裂的聲音響起,李一的手心里多了一條被擰掉頭顱的蛇身,通體幽藍(lán),煞是好看。
“呵~”輕笑一聲,李一眼中閃過一縷殺意,小蛇的身體隨之分崩離析,在沒有一絲存在的痕跡,而李二沉浸于修煉,壓根就沒有發(fā)覺方才發(fā)生的事。
“該死……”距離李一李二甚遠(yuǎn)的角落里,一個憤恨的聲音響起,之后再無聲息。
呼~刷拉拉~
一陣奇怪的韻律憑空響起,所有的人在無知無覺中保持著現(xiàn)狀昏睡了過去。
一個又一個結(jié)界將在場的所有人分別包裹,帶著他們升到了空中。
所有被法術(shù)破壞的地方都緩緩的恢復(fù)著,夜幕之下,無風(fēng)自動的花草,自行修整的土地,自發(fā)愈合的殘枝斷葉,一切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發(fā)生著,安靜又熱鬧。
月漸漸淡出視野,晨光微露。
昏迷的眾多人里終于有人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