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身手奇好的脆蛾1
“哦,都在后院干些什么?”
“奴婢是協(xié)助花匠栽花拔草的,偶爾會需要搬運重物,比如大的花盆,或者一些栽花用品。”
“那么說,你力氣很大?”這個樓婷來了興趣,一時忘了喂身邊那個“殘廢”的夫君。
“愛妃,本王也還未用早膳?!?p> 他嚴(yán)重抗議的嘴巴被一塊燕窩糕塞住,樓婷眼神也沒飄過來一下。
“回王妃,還好,奴婢可以單手扛起一個大花盆。”脆蛾忍住想笑的沖動,敢如此對待王爺?shù)模峭蹂獙倭耍鯛斈茄劾镩W過的危險光芒,讓她心生警惕,不由得暗自替王妃點了一根蠟燭。
“多大的?”樓婷問。
“就………”這時剛好兩名家丁一起捧著一盆牡丹花走過,她眼前一亮,“就是那種瓦盆!”
“這、這種?!”樓婷險些噎到。
“王妃別驚訝,奴婢可以一手提起空的瓦盆,而不是種了花的!”她連忙解釋,深怕樓婷誤會了她的意思。
“已經(jīng)足夠讓本妃驚訝了?!睒擎镁筒钭屗?dāng)場表演,轉(zhuǎn)念一想,她其實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在這磨磨蹭蹭,“你用匕首用得慣手嗎?”
“尚好,王妃是想讓奴婢做些什么?”
“沒啥,待會兒去找徐管家要一把匕首,然后去找鉛塊,把鉛塊削成筷子狀,頭要尖,記住,可以做出愈多愈好?!?p> “好的,王妃。”脆蛾表情古怪的領(lǐng)命。
“還有,待會陪我出去一趟?!鞭D(zhuǎn)頭朝靜梟南“嘻嘻”一笑,樓婷喂他一口茶,再繼續(xù)吃東西。
見她終于把注意力轉(zhuǎn)了回來,靜梟南臉色才比較好看。
“愛妃要去哪?”他揚(yáng)眉。
“逛大街而已?!?p> …………………………………………
午間,靜梟南持續(xù)一貫的作息,讓徐進(jìn)良推著去了溫泉,樓婷帶著脆蛾出門去了。
說逛大街,她很認(rèn)真的逛,一個一個攤子的走,一家一家店鋪的逛,走了好幾條街,才終于看見一家賣紙的鋪子。
眼前一亮,她走了進(jìn)去,掌柜的看見靜王妃,就想起昨日大街上的一幕,有些忐忑的上前來,很是防備的保持了一段距離。
“王妃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請問王妃想找作畫的紙,還是寫詩的箋呢?”
“你們這里有什么紙?”樓婷興致勃勃的左看看,右看看,門市里紙類不多,最顯眼的就是最靠近掌柜的宣紙。
她不懂紙,更不懂這年代用紙的分類,炊煙說多為平民所用的是麻紙,而麻紙又分白麻紙和黃麻紙,麻紙的紙質(zhì)堅韌,不易變脆也不易變色。
炊煙給她張羅了一些白麻紙和黃麻紙作為她寫書的選擇,故事的主題和大綱都基本寫好了,用的就是她自己削出來的鉛筆,現(xiàn)在到了真正要開始的時候,她猶豫著,該用什么紙。
掌柜訝異之余,并沒有露出多余的神色,從柜臺走出來,他執(zhí)起一旁裁成方形的幾張紙,攤開給她看。
“王妃請看,小店紙的種類其實不多,小店經(jīng)營的紙有這幾種,這是宣紙,是書畫用紙;還有薛濤箋,這種簡箋便于寫詩或者書信;另外有這種花簾紙,這種紙本身有美麗的線紋和圖案,也能用于書信或詩箋,因為迎光看時能顯示出美麗的暗紋,深得富家千金們的喜愛;再來呢…………”掌柜把手上的名紙放下,另外執(zhí)起放得比較遠(yuǎn)的紙疊,“這些是麻紙,比較多平民使用,麻紙也分很多種,平民書生通常用最粗糙的黃麻紙,市井上賣的便宜書籍,多是這種紙?!?p> 樓婷用心聽完,伸出手摩挲起紙張,麻紙的確粗糙,比炊煙給她準(zhǔn)備的品質(zhì)更低劣,并且厚薄不一,一看就知道寫起來一點都不舒服。
她考慮了下,每種紙都買了一些,打算回去再想想該用哪種紙張寫她的小說,市井上那些有色讀物才兩文錢一本,斷不能下重本。
脆蛾提著樓婷買下的紙張,神色古怪的跟在她身后,不明白這王妃前后判若兩人的舉止,以前的郁百靈哪里會去看紙,還問得那么仔細(xì)。
靜王妃目不識丁,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以前也不乏靜王妃請人念書給她聽的消息,所以王妃不識字是肯定的,買紙難道是作畫?
剛被調(diào)過來的脆蛾當(dāng)然不知道王妃打算賣書的事實,正當(dāng)她狐疑著,前頭的樓婷忽然停下腳步,她跟著急剎車的結(jié)果,就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撞上樓婷!
“哎呀!”
“嗷!”
兩人同時發(fā)出痛呼,一個捂著前額,一個捂著后腦勺,畫面甚是喜感,逗樂了前方攔路的靜漢洋。
不知死活的靜漢洋哈哈大笑,好像看見了什么笑話似的,笑得前俯后仰。
“你欠抽是不是?!”樓婷怒了,脆蛾的鐵頭功真不是蓋的。
“撞你的又不是我,你罵我干啥?”靜漢洋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要不是你,她怎會撞上來!”樓婷非常認(rèn)真的考慮和他開撕!
“王嫂此言差矣,你自己的丫鬟不夠機(jī)靈,怪我咯!”靜漢洋不管什么時候,都是喜歡作死的,但是以前的郁百靈是不會和他對著干的,每次都只是被他調(diào)侃奚落的份,他很好奇“這個”郁百靈會怎么樣。
這么想著,他笑得更肆無忌憚,伸出好看得過份的手指作勢彈她額頭,但是他很快的發(fā)現(xiàn)自己悲劇了。
那只比女人還要好看的手,半空中被一只比他小但非常有力的小手截住,粗糙的小手布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厚繭,乍然帶給他一種被樹皮摩擦到的痛楚。
很痛!可是身為一個男人,他生生的忍住了。
斯文俊秀的臉痛的擠成一團(tuán),狠瞪向膽敢以下犯上的人。這看起來矮小纖弱的丫鬟,身手竟然不差!
脆蛾力氣不小的手臂攔截了靜漢洋的攻擊后,迅速的放開了,并眼尖的發(fā)現(xiàn),那只如凝脂滑膩的手,被她的掌心磨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