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我當(dāng)然知道,你林九不過是我林家養(yǎng)的一條狗而已。怎么,狗仗人勢,如今竟想要欺負(fù)到我林峰頭上來?魚兒,他剛剛弄臟了你的臉,現(xiàn)在,你給我抽回去。我倒要看看,他林九敢不敢反抗?!?p> 林峰冷聲道,他自然認(rèn)識眼前的這個鷹鉤嘴。
林九,林家二房的嫡系心腹。
“可是少爺……”魚兒猶豫了,她沒想到一向和善的少爺竟然發(fā)出了這樣的命令,一時間有些遲疑,不知如何是好。
“無妨,讓你抽,你就抽便是。天塌下來,有少爺頂著?!?p> 林峰直視著林九的雙眼,冷聲道?!皼r且,我林峰鑄下大錯,自有林家的鐵律來懲罰,還輪不到他一條狗來指手畫腳?!?p> “林峰,你……你敢!”
林九目瞪欲裂,眼眶都紅了,指著林峰說不出話來。
“我……不敢?”
林峰面色如霜,他眼中一抹冷冽的光芒閃動,爆發(fā)出犀利的電光。
那是怎么樣的眼神。
狂暴,冷漠,高高在上,其中爆發(fā)出的兇焰滔天,瞬間席卷林九的全身。那一抹鋒銳跳動,如刀如雷,仿佛只要林九膽敢說出半個不字,就要身首異處。
只是一眼。
林九徹骨生寒!
“抽!”
林峰壓根不理林九的威脅,一旁的魚兒猶豫一番,見到少爺執(zhí)意如此,只能咬緊了銀牙抬手抽在林九臉上。
啪。
魚兒力氣不大,巴掌也不響亮。
但落在林九的臉上,這輕飄飄的一巴掌卻比捅他一刀還要難受。那等同于林九的臉被丟在地上翻來覆去的狠踩。
他林九是什么人?
林家二爺?shù)牡障敌母梗橇旨夜芾碇鴶?shù)千奴仆的管家,在林家的聲威極重。在林家,可以說有無數(shù)人仰仗著林九的鼻息生活。
可如今呢。
他位高權(quán)重的林九卻被林峰一個小小的侍女抽了臉,這讓林九口中嘔血,幾乎怒的都要發(fā)狂。
但林九卻不敢還手。
至少林峰有一句話說的沒錯。
林峰是林家的少爺,就算鑄下大錯也自有林家的鐵律來懲處。
主仆有別。
他林九在得勢也終究只是林家豢養(yǎng)的一條狗而已。
“好,好,好,林少爺教訓(xùn)奴才,奴才感激涕零還來不及,自然不敢反抗。不過林少爺,奴才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今日之事,林九會如實的稟告給二爺,若是到時候若是二爺發(fā)怒,就別怪我這個當(dāng)奴才的不為你這個主子著想了?!?p> 林九跪在地上死死的盯住林峰,不陰不陽的威脅道,那目光怨毒,似乎已經(jīng)把林峰恨到了骨子里。
“是么?我等著林莽來找我?!?p> 林峰冷笑一聲,隨后他招呼了小侍女魚兒一聲扭頭便走。
他當(dāng)然知道林九口中的二爺是何許人也,林莽,林家的二爺,林九這條惡犬的主子。也是自己鑄下大錯之后,第一個落井下石的人。
也是因為他們,父親林振海才只能干受胯下之辱。
如今林峰好不容易卷土重來,自然要有仇報仇,不留半分情面。
半個小時后,林峰帶著魚兒才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子。
一路上,魚兒沉默的跟在林峰身后,靜靜的不發(fā)一語,直到院門關(guān)進(jìn),魚兒才松了口氣是的坐在了地面上。
“少爺,你可嚇?biāo)牢伊?。老爺早就交代過,不要讓你惹是生非??赡愕购?,先是跳河嚇得我夠嗆,然后還去抽林九管事的臉,這要是老爺知道了,一定要罰我的?!?p> 魚兒吐著香舌埋怨道。
“放心,父親不會懲罰你的。我只問你,抽了林九,心里的這口氣可出了?”
林峰笑道,壓根沒放在心上。
“出了,自然是出了?!?p> “少爺,你不知道那個林九有多可惡,平時仗著二爺撐腰,他沒少為難我們這些奴仆。可是我今天抽了他的臉,那感覺別提多爽了。可是少爺,我們這么做真的好么?萬一他報復(fù)怎么辦?咱們可打不過他。
老爺說了,這一段時間讓咱們別惹是非?!?p> 魚兒吐了吐香舌,臉紅心跳道。
性子溫和的魚兒還是頭一次這般激烈的抽別人的臉。尤其還是林九這個整日在林家中作威作福的惡奴。
魚兒沒少被林九刁難。
可那感覺,揚眉吐氣,實在是太爽快不過,讓她恨不得驚呼出來。
“報復(fù)?放心,他不會有報復(fù)的機(jī)會。就算是林莽也蹦跶不了幾天。魚兒,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放心便是。自今日之后,無人能在欺辱你我主仆?!?p> 林峰冷聲道。
那話音中蘊(yùn)含著無比強(qiáng)大的自信,仿佛天地都在鼓掌之間。
“嗯!”
魚兒用力的點頭,跟小雞啄米是的。
“對了,父親在哪里?”
時隔三萬年,林峰自然期待再一次見到父親林振海的場景。可林峰話音說出,魚兒剛剛還興奮的通紅的小臉頓時僵了一下。
“老……老爺去了族里的議事廳,少爺,你大難不死,你可千萬別在莽撞。老爺早就吩咐過,你可不能在出什么事情。若是你又半分差錯,魚兒也不要活了。”
“少爺,你……你就聽魚兒這一次好不好?!?p> 魚兒偷瞄了自家少爺兩眼,隨后鼓著腮幫子拉住林峰的胳膊不撒手,她表情怯生生的,但偏偏雙眼中都是執(zhí)拗。
“議事廳?”
林峰的眼睛瞇了起來。
來的還真夠快的。
林峰前世走過一遭,怎能忘記那屈辱的場面?
就是議事廳一會,自己的罪名落實,自己那個如笑面虎一般的好二叔林莽落井下石,不但要奪了父親林振海多年打下的功勞,還將自己逐出了家門。
父親林振海一身傲骨,竟然被逼承受胯下之辱。
這筆賬,也該好好算一算了。
不過這些事,林峰卻沒打算將魚兒這個白紙一般的小侍女卷進(jìn)來。
“好,我答應(yīng)你就是。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們擔(dān)心就是?!?p> 林峰面色一緩,頓時笑道。
“真的?”
魚兒眼中一亮,在得到林峰再三的保證之后,終于再次展露笑顏。
而這個方才強(qiáng)咬著牙擔(dān)憂不已的小小侍女,方才感覺到話中的大膽和不妥,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俏皮是的扭頭鉆進(jìn)了院子里。
可她面色羞紅,卻歡喜的跟一只云雀兒一般,滿院子都撒下了銀鈴般的笑聲。
一邊跑,魚兒的心中還在想著。
她不知道少爺為何跳河之后會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是的,但魚兒卻十分喜歡這種感覺,好像天地都寬闊了。
那是一種仿佛是找到了倚靠般的情緒,值得信賴。
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