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心心念念的錦瑟姐姐,宋翎開心壞了,連她同她一道的宋元都忘了,直拉著錦瑟的手往貴妃榻邊走,嘴里還不停的念叨,“錦瑟姐姐,昨日我還有好些話沒與你說,今日有我五哥在,我也不怕那勞什子的江子吟了?!?p> 說著還回頭看著錦瑟,“錦瑟姐姐也不用害怕,今日可是有我五哥撐腰呢。”
錦瑟抬頭便看見少女滿眼帶笑,垂下的頭發(fā)隨著她的動作而晃動,好像連那頭發(fā)絲都眉飛色舞起來。
兩人都沒有理身后的宋元,宋翎是壓根就沒想起來這號人,錦瑟則是不知該以怎樣的表情來面對他,索性就當(dāng)次鴕鳥,埋頭不管了。
宋元沒有打擾聊的起勁的宋翎,抬眼看看就找到了主座,且及其自然的做了上去。
看他已經(jīng)把自己安排妥當(dāng),宋翎更是不愿去管他,拉著錦瑟的搜說個不停。
錦瑟的心思卻不在這邊,腦子里全是簾子后面的人,貴妃榻與外面的主桌有一片珠簾隔開,錦瑟看不清那邊人的臉,只能模糊的看到他的身影。
殿下從前不是從不穿白衣的嗎?
果真這人是會變的。
錦瑟低下頭,不禁有些傷感,也許一成不變的只有自己。
宋翎早就注意到了錦瑟的不同,從他們進門開始她久心不在焉的,不對,準(zhǔn)確的說是從看見五哥以后,她的狀態(tài)才不同的。
五哥這人真是的,走到哪都垮著個臉,錦瑟姐姐都被嚇的不敢笑了。
宋翎是這樣以為的。
要是宋元知道她是這么想的話,看得會給她一個大大的白眼,但是,宋元完全看不清珠簾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只是隱約看到宋翎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
宋翎確實往他那邊看了一眼,只是眼神是相當(dāng)?shù)牟挥押?,那大白眼都快翻上天了?p> 早知道就讓五哥先回去了。
宋翎懦懦的看著錦瑟,本就是自己自作主張的把五哥帶過來的,也沒有事先問過她,自是有些心虛,“錦瑟姐姐,”她急切的拉過錦瑟的手,“你是不是不喜歡我?guī)e人來,下次不會了,那是我五哥,他自己死皮賴臉的跟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p> 聞聲,錦瑟抬眼,看到少女一臉殷切的看著自己,不免失笑,“翎兒說笑了,是我自己的問題?!?p> 看了眼珠簾那邊的某人,錦瑟理了理裙擺,看看自己有沒有哪里沒整理好。
“只是我初次看到翎兒兄長,有些失禮了?!?p> “錦瑟姐姐不生翎兒的氣就好,”她松了口氣,“錦瑟姐姐可是嫡仙般的人,就是我五哥見了,也驚嘆于錦瑟姐姐的美貌的?!?p> 這一通馬匹拍的賊溜,順嘴極了。
“我哪有翎兒生的好看?!卞\瑟害羞似的低頭,青蔥一樣的手指輕輕的遮掩去了半邊臉,讓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憐惜。
嘴上這樣說,錦瑟的心思卻還是在那白衣少年身上,他怎的不與他說話,
正這樣想著,宋翎就開口了,“錦瑟姐姐,我既認(rèn)你是我的姐姐,那我的哥哥就是你的哥哥,來我給你介紹我五哥給你認(rèn)識,以后有他罩著,你再也不用擔(dān)心那江子吟了。”
不給錦瑟一點反駁的而機會,拽著錦瑟就朝珠簾那邊的人走去。
這宋翎怎么和那江子吟一樣,想一出是一出的。
距離越來越近,錦瑟的整顆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越過珠簾,那人的臉也逐漸展現(xiàn)在眼前。
見宋翎拉著錦瑟過來,宋元也站起了身,兩人的談話他也模模糊糊的聽到一些,什么‘我哥就是你哥’‘罩著你’這樣的話。
對了,好像還聽到了江子吟的名字。
真是胡鬧!
“五哥坐,站起來干嘛呀,多累人呀!”宋翎狗腿的扶著宋元的手讓他坐下,順手把錦瑟拉到了他的身邊。
錦瑟沒有防備,整個腦子里都是他現(xiàn)在站在自己的面前,身子因為緊張而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
于是就被輕而易舉的拉到了宋元的面前。
少女身上淡雅的清香一下子充滿了整個鼻腔,宋元有一瞬的失神,快的叫人發(fā)覺不了。
“五哥,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錦瑟姑娘。”宋翎想宋元介紹著錦瑟,又轉(zhuǎn)身朝向錦瑟,“錦瑟姐姐,這就是我五哥。”
“常聽翎兒提起,今日終是見到真人了,今日沒有一點準(zhǔn)備就來叨擾姑娘,失禮了?!?p> 宋元裝的很好,宋翎看不出絲毫端倪,只當(dāng)兩人是初見,有些生疏罷了。
玄七是個明白人,感受著兩人之間涌動的暗流,壓力山大呀,知道太多秘密讓他很害怕呀!
畢竟老話說的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宋公子說笑了,”錦瑟強忍著內(nèi)心的酸楚,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無二,“今日沒有準(zhǔn)備什么,招待不周,還望宋公子見諒?!?p> “哎呀,你們兩難道想就這樣站著說話嗎?你們不嫌累我還不愿意呢!”宋翎看著說話官方的不要不要的兩人,忍不住開口催促道,“來來來,咱們坐下說?!?p> 宋翎啪的就坐到了宋元對面的凳子上,可錦瑟遲遲沒有動作,宋翎有些奇怪,“錦瑟姐姐,你快過來坐呀,這可是你的地盤!”
說著還朝她眨了個眼。
錦瑟才有了動作,走到了兩人中間的位置上坐下。
宋翎沒看到,可是在錦瑟對面宋元身后的玄七看得清清楚楚,錦瑟時看了殿下后才坐下的,殿下那好似沒有的點頭也沒有逃過玄七的眼睛。
他可是一直觀察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請叫他觀察小能手,驕傲臉。
這殿下也真是的,在這里還端著架子,除了他們幾個又沒人知道他的身份,清兒都被他嚇的一愣一愣的。
當(dāng)然了,這是玄七自己的想法,要是錦瑟知道定是不會認(rèn)同的,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被嚇的一愣一愣的了?!
氣氛冷的有些徹底,兩人都不說話,只有宋翎是不是的說幾句,沒辦法呀,帶不動呀,光靠她一個人不停的說也沒用呀。
宋元就坐在錦瑟的旁邊,自是看見了少女放在膝間的手?jǐn)噦€不停,怕是在用力點,那手帕就要碎了。
這種動作,以前她是絕不會做的。
“翎兒這幾日胡鬧了些,打擾了錦瑟姑娘,他日若是有機會,宋某定要備上厚禮登門致歉的?!彼卧龅爻雎晣樀搅隋\瑟。
“嗯?”
反應(yīng)過來實在和她說話,迅速整理好情緒,微勾唇角,扯出一個讓人找不出錯的微笑,“宋公子說笑了,翎兒不嫌棄這是煙花之地錦瑟就很感激了,怎么能說打擾呢?”
更何況,多虧她不厭其煩的來找自己聊天,讓自己覺得這日子也不是那么難熬。
“賠禮還是要的,錦瑟姑娘還是莫要推辭了,不然宋某都不好意思再放翎兒來這打擾你了?!?p> 不是在聊他們兩嗎?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了。
“五哥,你是和錦瑟姐姐開玩笑的吧?!彼昔嵝Φ墓吠葮O了,生怕五哥是說真的。
宋元不想理她,只是給了她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宋翎立馬領(lǐng)會道了,五哥是認(rèn)真的,那就只能從錦瑟姐姐這里入手了。
“錦瑟姐姐你就答應(yīng)吧!你要是不答應(yīng),五哥就不讓我倆找你了,你忍心看我被關(guān)在家里,想見你卻見不到的樣子嗎?”宋翎這話說的及其可憐,大眼睛還眨呀眨的,讓人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
“那就有勞宋公子了?!卞\瑟朝宋元微微頷首。
宋元沒有看她,只是端起茶來喝了口,“錦瑟姑娘多禮了?!?p> 玄七又又又一次被驚呆了,這兩人的演技一流啊,也不閑累的慌。
算了,他們大人的事情,咱們小孩子還是少管的好。
聽到兩人這樣說,宋翎高興壞了,整個人開心的撲到了錦瑟身上,“我就知道錦瑟姐姐最好了。”錦瑟尷尬呀,一臉訕笑的看了眼對面的兩人,想這該這樣才能悄無聲息的讓她起來,現(xiàn)在這個場合著實不適合這樣。
還沒等她開口,宋翎就自己放開了手,嘴里還嘟囔著,“怎么突然感覺背后涼颼颼的,奇怪?!?p> 錦瑟抬頭看向宋元,卻見他還是剛才那副表情,想來是自己想多了,怎么可能呢。
倒是玄七站在他身后朝她笑了下,同門之情還是在的,錦瑟回之一笑。
不管怎樣,尷尬情況不復(fù)存在就好。
放開了錦瑟,宋翎還是覺得背后涼颼颼的,這背后也沒人呀,到底是咋回事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錦瑟姐姐,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呀!”
錦瑟剛想回答,宋元忽地起身,“今日打擾錦瑟姑娘了,我們就先告辭了?!?p> 還不等宋翎反應(yīng),就帶著玄七走了。
宋翎一臉莫名其妙,怎么說走就走,她還沒待夠呢。卻也只能認(rèn)命的跟上。
走時還不死心的回頭,“錦瑟姐姐,我再倆看你啊?!?p> 她還想說些什么,就被宋元拽著后頸處的衣服拉走了,真?zhèn)€過程可謂及其狼狽,當(dāng)然了,著只針對宋翎。
“哎!五哥,你先放開我,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呀!”
宋翎的聲音隱約的傳到了錦瑟的耳朵,她有些想笑。
“嗤!”沒想到還真笑出了聲。
漸漸的她就笑彎了腰,雙手埋在膝間,隱隱傳出些啜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