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卻是咬緊了牙關,硬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而后他抬起頭來,那雙好看深邃的眼眸正對上她的,沒有憤怒,就只是看著她,眼睛也不眨一下,神色那么認真,那么堅定。
顧芷嫣只覺得眼眶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笨蛋,真是笨蛋。
不待他站起來,冰冷的槍口已經(jīng)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江嶼目光微微一動,倒是看不出驚慌來。
顧芷嫣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小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江嶼身邊的徐峰,“嗚嗚嗚嗚嗚……”
她急著喊,可偏偏什么都發(fā)不出來。
徐峰突然就抬起手來,將槍柄向外,不由分說砸了下去,男人的身軀因他這一下而微微晃動,徐峰卻像是還不解氣,一拳緊接著砸在了江嶼的臉上。
顧芷嫣瞪大了眼睛,終究是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看著那道身影彎下腰去,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
而后,掙扎著試著挺直脊背。
突然,鐵棍就這么毫無預警地砸在了他的背上,顧芷嫣只聽到一聲悶響,男人發(fā)出一聲悶哼,終究是沒有喊一句疼。
而后,那道堅韌的背脊,仍舊掙扎著,挺了起來,而后看向她,目光緊緊地鎖著她,一刻不離,“放了她。”
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顧芷嫣看著他起伏的胸腔,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憤怒。
“你說什么?”徐峰故意陰陽怪氣地問他。
“我叫你,放了她!”
話還沒說完,江嶼突然就猛地沖了出去,他的臉上一片陰沉,那憤怒的聲音仿佛恨不得殺了眼前的人。
顧芷嫣狠狠一怔,看著男人那副模樣,竟然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而愣在了那里。
她感到有些恍然,恍然間,三年前那個孤獨得像匹狼一樣的男孩似乎又回來了,他明明受著傷,卻又那么危險,隨時一副誰敢動他的傷口,他就跟誰拼命的樣子。
當然,他還沒能沖上去,就被徐峰的兩個手下給抓住了。
徐峰冷笑了一聲,“求人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p> “聽不懂我說話么?嗯?”江嶼勾唇冷笑著,眼底卻帶著近乎失控的憤怒。
徐峰給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其中一人立刻抬起手,朝著他的腹部打去。
不要!
顧芷嫣在心里大喊,可惜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江嶼一聲悶哼,低下頭去,讓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徐峰不再看他,轉而朝著她走了過來。
“??!”
不遠處,傳來兩聲痛呼,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當顧芷嫣看過去的時候,徐峰的兩名手下已經(jīng)被放倒在地,江嶼正朝著她走來。
徐峰連頭也沒有回一下,只是舉起了手,將槍口對準了她。
顧芷嫣屏住了呼吸,而不遠處,江嶼就像是被人摁了暫停鍵一般,一下子站住了。
“你很厲害啊,可是你動作再快,快得過我這桿槍嗎?”徐峰轉過來看向他,滿臉毫不掩飾的得意。
江嶼的眉頭緊皺,“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能做到的都答應你。我只有一個要求,把她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