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游湖是假，秀恩愛為真
游湖是假，秀恩愛為真。
被強(qiáng)拉出來遛彎的秦歡，無奈的趴在某只笑的像狐貍，不，本就是狐貍的少年懷中，無奈且無力癱軟在那。
她竟然暈船。
而涂“恰巧”在她們出門之時(shí)，也跟了上來的山清清，坐在另一條與他們相隔不足兩米距離的另一條船上，赤紅著眼，滿目懷疑，懷疑阿歡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秦歡無力辯解，也無需辯解，她只是暈船！
暈的死去活來那種。
怎么自己身子，平日里休養(yǎng)的還算挺好的，近日又廢了呢？
秦歡很無語，心底十分惆悵。
“九尾神尊，你若是再用力，另一條桅桿怕是也要斷了?！?p> 隨性而來的徐容，冷笑一聲，眼光始終也是盯著秦歡那條船。
“那小子知道輕重，算是平穩(wěn)。你無需自討苦吃！”
徐容此話半安慰，也算是提醒。
當(dāng)時(shí)九尾神尊利用手段，強(qiáng)行買了那宅子，本就不妥。若是在這滿是游船旅客的西湖再鬧出什么動(dòng)靜來。
怕是要引來維護(hù)人間秩序的侍者，到時(shí)候他們一個(gè)上神，一個(gè)神尊，未免引起笑話。
當(dāng)而不立，上神失職，說小不小，說大也大。
小了人心動(dòng)蕩，大了各界再起混亂。
“你當(dāng)初……不留上神，你對阿歡的心思，當(dāng)初就該放棄了的。如今湊的什么熱鬧。神界如今怕是需要不留上神好好維穩(wěn)才是……”
徐容不期然的看著，將憤怒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的涂山清清，冷笑一聲，并未回答。
涂山南自然不想放棄親近秦歡，氣死其他覬覦秦歡的家伙，但是見秦歡難受的緊，即便他再有心思，心疼的也沒了想法。
“就近靠岸！”
才起步，這就靠岸了？
無力的支起腦袋，從涂山南強(qiáng)壓著自己的胸前抬起，不好意思的沖著涂山南胸前那一片臟污尷尬笑了笑。
秦歡無措的指了指涂山南胸前，又疑惑的看著船緩緩靠近岸邊。
“怎么就靠岸了？還有……你這，抱歉啊。”
秦歡臉色極為蒼白，無力的沖著涂山南微微歉意一笑，病嬌若水，又癱軟了下去。
“你……可還好？你這樣，我哪里還有心情游湖。本就想著帶你出來散散心的，早知道你暈船暈的這般厲害，說什么我也不會(huì)拉著你再上這什么狗屁的船了?！?p> 涂山南頭一次在秦歡面前失言，來不及在秦歡面前保持好君子風(fēng)范，口氣無比自責(zé)和心疼，緩緩拍著秦歡的后背。
“衣服而已，我隨便買了換了就可，你……罷了。”
涂山南，擰著眉看著還有百米遠(yuǎn)的岸邊，詫異的看到了鶯閣。
這般巧，竟到了鶯閣。
擰著眉，看了看秦歡，又看了看滿是俊男美女，日夜喧嘩的鶯閣，涂山南即便不想秦歡沾染這些地方，但還是心疼秦歡占了上風(fēng)，攔腰將虛弱無骨的美人抱起，腳尖微點(diǎn)，朝著岸邊的熱鬧，飛身如煙如幻而去。
鶯閣本就喧嘩，岸邊、橋邊、河邊、閣樓上下看景看美人的烏壓壓的一片。
這西湖之中畫舫頗多，絲竹歌舞美不勝收。
恰好涂山南這極度低奢，卻格外吸引人的畫舫大的出奇，眾人目光皆被吸引。
一道仙子自那畫舫而出，人群霎時(shí)間沸騰不已。
“是南主子……鶯姐姐，主子來看你了，我就知道，主子還是最喜歡你的，你看他不就來了嗎？免得你日日相思成疾，不如你請了主子，接你離開這鶯閣好了。只是可惜了，這鶯閣可是指著鶯姐姐你掙錢的呢?！?p> “小歡，以后這種話不要在主子面前說，不然，我也保不得你。你我都是主子救下的，怎么能……”
鶯閣頂樓，精致小閣里，
緋紅如血的輕紗長裙，似有若無的包裹著那纖細(xì)腰肢，纖纖玉指，輕巧翹著蘭花指，似無力輕捻著鶯鳥手帕。
那手帕猶抱琵琶半遮面般遮掩著那紅潤如水的唇，那雙媚眼如波的眸子，似狂斂著愛戀一般，壓抑著對那畫舫飛出之人的心意。
“鶯姐姐，主子懷里……”
青鶯霎時(shí)間收回笑顏，那媚眼之中滿是嫉恨的看向涂山南懷中與自己緋紅如血輕紗長裙一樣顏色的倩影。
但是那遠(yuǎn)遠(yuǎn)一瞥的身姿，便讓她幾乎絞碎了手中的帕子，鶯鳥帕子褶皺的厲害。
“從不近女色的南主子，他懷中竟然抱著一個(gè)女人。”
最讓人吃驚的，是他懷中的不是日日思戀他的鶯姐姐。
小歡煞白著臉，心驚且后怕的看著青鶯近乎平靜異常的臉。
猶記得，鶯閣之前曾有對南主子懷有不軌心思的舞女，趁著獻(xiàn)舞之際，險(xiǎn)些跌坐到了南主子懷中，幸而南主子躲開了。
當(dāng)時(shí)，南主子并未說什么，甚至還賞賜了那舞女。
只是后來一向和善的鶯姐姐，卻不知為何突然發(fā)難，先是發(fā)現(xiàn)那舞女偷了她的首飾，又查出她勾搭外人，禍害鶯閣。
原本鶯閣從沒重型，鶯閣里的姑娘都是有著好姿色，好本事的。能留下來的，也都是自愿的。
鶯閣從未有過什么嚴(yán)重處罰，頂多便是犯了錯(cuò)，趕出去。
可是那舞女，小歡記得，最后死狀凄慘。
原是趕了出去的，鶯姐姐卻也好心費(fèi)力給她尋了人家，哪里想到那殺豬的，是個(gè)虐待婆娘的。
那舞女滿是是傷的跑回來，求收留的時(shí)候，鶯姐姐怎么說的。
原是她自己選的，缺了男人一般，往南主子身上貼，她不過是成全對方罷了。
小歡仍舊心有余悸，看著近乎絕望的舞女被殺豬的追來，像是畜生一樣拖走，絕望且怨恨。
最后，便傳來其慘死的噩耗。
原來一切，都沒她想象的那般簡單。
小歡擔(dān)憂的瞥向樓下那如神祇一般的身影，還有他懷中那無辜且可憐的姑娘。
“鶯姐姐，可能那位只是南主子又救下的可憐人，日后也許會(huì)在鶯閣與我們做姐妹。”
“姐妹？小歡，你可曾見過主子抱過咱閣里的姑娘？”
美人優(yōu)思，傲慢無情的聲音里帶著絲絲縷縷的惆悵和深思。
似是哀怨，又似是帶著無窮酸意。
聽聞這語氣，小歡忍不住抖了抖，看向目光有些游離的青鶯，久久不敢搭話。
“走，去迎迎這位姐妹?！?p> 青鶯很快褪去了方才那怨懟的神色，本來就魅惑的容顏，帶著一絲絲魅惑的笑意，盈盈的笑著，好似方才傲慢之姿毫無，倒是成了一個(gè)親近的和善之人。
“鶯姐姐，今日不是你休息嗎？”
花魁的好處，便是一月里總能隨意抽出幾日休息，今日本是青鶯休息。
“南主子不是來了嗎？”
“可是，你知道的，南主子向來都是，直接到后院自己的屋子，不輕易見人的?！?p> “小歡，我是不一樣的。你要知道……”
她是不一樣的，主子一定會(huì)見自己。
就像往日里那般，詢問自己可還習(xí)慣，對于鶯閣可有哪些建議。
她日夜守著的這地，為他守著的這鶯閣，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
“鶯姐姐……”
何必呢？
南主子，他曾讓鶯姐姐選擇，留在鶯閣還是尋個(gè)自己的出路，若是可以，南主子都會(huì)滿足。
鶯閣里好多做夠了這行的姐妹，都有了好去處。還有的便是喜歡著這繁華，這備受關(guān)注的虛名，日夜流離在這的姑娘。
還有的……便是一些企圖靠近南主子的，就如鶯姐姐這樣的姑娘。
“小歡，你只是個(gè)丫鬟，許多不該說不該管的，最好少說?！?p> 青鶯輕笑著，說出的口的話卻略帶寒意，裹緊了身上單薄的紗裙，青鶯高昂著頭，輕步邁出了精致的屋子。
“鶯姐姐，披風(fēng)……”
這天還冷著，日頭雖有，卻并不暖和。
小歡擔(dān)憂的舉著披風(fēng)，望著回過頭來，冷眼看著自己的青鶯，最后喪氣的收回了披風(fēng)，放到了一旁矮榻之上，連忙小心翼翼跟上。
“青鶯出來了……”
“是鶯姑娘……哈哈哈，鶯姑娘今日不是休息嗎？今日卻不想我等有這等福分，能一睹鶯姑娘風(fēng)采?！?p> 青鶯緩步走至樓梯口，高抬著頭，收斂著高傲姿態(tài)，強(qiáng)扯出一絲微笑，笑盈盈的回以眾人一絲絲媚笑，引得眾人一陣唏噓。
太美了，這青鶯不愧是鶯閣花魁，那媚眼如絲，一笑傾城，勾人魂魄。
眾人哄鬧著，搶著往青鶯樓梯低擠來。
鶯閣仿佛見慣了這場面，十幾位健壯護(hù)衛(wèi)，有條不紊的圍成了一圈，將眾人攔下，穩(wěn)穩(wěn)的護(hù)著青鶯。
“鶯姑娘，可是有什么需要的？”
這周護(hù)衛(wèi)長，人如其名：周正！是個(gè)周正的青年，二十出頭的年紀(jì)，一身青衣，窄胯寬肩。身量高大威猛，很有安全感。單看他處理問題的速度，便知他是個(gè)靠得住的。
他率先發(fā)現(xiàn)了青鶯的動(dòng)靜?；蛘哒f一直惦記著，查看著頂樓的動(dòng)靜，所以青鶯一出來，人群還未亂起來，他便領(lǐng)著人很好的控制住了局面。
青鶯壓抑著心底的不耐煩，盈盈一笑，沖著羞紅了臉的周正，微微俯身。
“我要去后院，勞煩周護(hù)衛(wèi)長了?！?p> 后院，那是主子的獨(dú)居之地。
“鶯姑娘……”
周護(hù)衛(wèi)長有些為難，方才主子現(xiàn)身，隨即便引起了外面一陣騷亂。好不容易隨著主子，輕巧閃避離開，這才消停。
鶯閣雖然是余杭最出名的青樓，但是這一片區(qū)，隔壁也有些出名的小館生意，也是余杭富貴人家經(jīng)常光顧之地。
方才主子那般高調(diào)現(xiàn)身，本身主子長得又是那般禍國殃民，此刻后院必然防守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此刻誰人怕是也放不進(jìn)去的。
“周護(hù)衛(wèi)長，難不成也覺得我今年不如往日，即便連去后院的資格也無了嗎？”
青鶯眉頭微皺，一副我見猶憐的嬌媚之姿。
周正雖然整日守著這鶯閣，但是他為人木訥，一張冷臉便能將這閣里姑娘嚇退，還沒哪個(gè)姑娘在他面前這般。
他也知道青鶯不是好惹得，此刻定是為了去那后院沖著自己使用那美人計(jì)，奈何就算是他定力驚人，卻也受不了這鶯閣第一美人如此含情脈脈，可憐兮兮的姿態(tài)。
一甩手，沖著青鶯無奈道，
“罷了，青鶯姑娘，在下輸了，請隨我來。但是我只能送你至后院門前，至于能不能進(jìn)去……”
“多謝周護(hù)衛(wèi)長，”
青鶯盈盈一笑，倒是真的高興了，眉眼都跳躍起來。
周護(hù)衛(wèi)長心底微顫，竟是看著人家，慌了神。
……
“阿歡，可好些了？”
好？
秦歡恨不得將腸子都吐出來，兩道如刀的視線，讓她更是難受。
涂山南微微顰眉，似乎是察覺到了秦歡的緊繃，沖著隨著自己而來的九尾神尊冷冷道，
“九尾神尊，若是我沒記錯(cuò)，在下并沒邀請您來寒舍一游。”
涂山清清斜斜瞥了抱著秦歡的涂山南，壓制著胸腔怒火，不以為然道，我隨著不留上神而來，卻不知這鳥地，竟是你的寒舍?！?p> 立在門前，始終緊盯涂山清清舉動(dòng)的徐容，見涂山清清提及自己，微微皺著眉，并未搭話。
只要他們別鬧的太狠，自己凡事都還好交代。
“阿歡……可是要喝點(diǎn)水？”
涂山南犯不著跟個(gè)孩子一樣的涂山清清爭辯什么，只是將關(guān)注轉(zhuǎn)到秦歡身上，一臉擔(dān)憂的拍打著秦歡后背。
“我……”
還好……
只是，您能不能放我自己在床上躺一躺，那家伙都快用眼睛殺死我了，你這孩子難道沒看見??！
秦歡被迫半躺在涂山南懷中，眼神無力示意涂山南這家伙放下自己，可是對方卻明明看出自己意思，偏偏不干正事，非要抱著自己。
自己都快喘不開氣了好嗎！
“給你，水……”
不要啊，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一杯水，還有那熟悉的纖細(xì)修長的爪子。
秦歡只覺得周身氣壓一低。
“不用，怎么敢勞煩九尾神尊給阿歡姐姐倒水?！?p> 少年微微牽動(dòng)著嘴角，語氣卻十分堅(jiān)定的拒絕。
秦歡覺得眼前的水杯又靠近了自己眼睛幾分，再靠近她都懷疑自己能被這杯子戳瞎。
“唔……”
我不渴。
“咳咳咳……”
該死的，這狐貍想嗆死她。
“九尾神尊……”
涂山南護(hù)犢子一般，瞬間抱起秦歡，想要推開涂山清清強(qiáng)硬塞向秦歡嘴邊的水杯。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的感覺，秦歡覺得自己此刻又虛弱，又暈，好想死……
“砰！”
“啊……”
又來……
無力且驚愕，癱倒在床的秦歡心急如焚的看著眼前突變的場景。
被出離憤怒的涂山清清緊緊扼住了喉嚨，仍舊一副挑釁笑臉的絕美少年，秦歡真的慌了！
這不知死活的小子，是想找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