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四少。
“你急沖沖地過來干嘛?”歸去放下手里的書,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自己好端端地在書房坐著,可這家伙每次門也不敲地就進來了,一點也不覺得會打擾到自己。大哥、甚至是樂意那個不爭氣的,都能理解自己的忙碌。偏生云銘這個家伙,仗著有一點才能,就這么橫。
歸去苦笑著,對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云銘直接開口問道,“南方呢?”
“樂意已經去找了?!睔w去合上書,這一時半會,肯定是看不了了,“這會,應該吃完晚飯,在回來的路上了吧。”
“怎么回事?”云銘見歸去的樣子,干脆也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慢慢聽歸去講。
“還能有什么事?”歸去支著下巴,說道,“南方不是去上班了么,上班的公司,就是我們名下的一家?!?p> “……”這件事,云銘倒是才知道。
“是樂意來求我的?!睔w去解釋著,“他要我瞞著,別告訴南方。難得見他這么上心,我就答應了。然后順便,告訴了南主他們,最近,連大哥也都知道了。”
聽到這,云銘微微皺起了眉頭。歸去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云銘始終覺得,南主是可以團結的對象,而不是提防的。
歸去繼續(xù)述說著,“這件事情,終究是瞞不住。這不,南方今天就知道了,自己是靠樂意才得到的這份工作,一氣之下,直接跑了。于是樂意就去找她了,想把她勸回來咯。”
“恩?!痹沏懕硎局懒?。
歸去有些好笑,“你不替南方求求情,要我別開除她?”
云銘奇怪,“為什么要開除?”
“為什么不開除?這樣的員工,哪個公司會要?”
“她不是員工。”云銘說道,“缺錢的話,我出就是?!?p> “哈哈哈哈?!睔w去笑起來,“你說你,為什么每次都這么理所當然的樣子?我真是欠你了的?!?p> “……”
“不過說起來,你關注有間酒家的近況沒?”歸去的笑意漸漸隱了下去,“那邊可是來了一位新客人呢?!?p> “恩?”云銘確實有收到消息,來人好像是南主的朋友,其他的消息就沒有了。如今聽歸去的意思,來人不簡單?
歸去介紹著,“來的是墨云淵,綁走南方的,南主和莫離的朋友。也就是上一任完結者?!?p> 見云銘不為所動,歸去繼續(xù)說道,“根據消息,墨云淵實力深不可測,和創(chuàng)世神之間出現信任危機,因此被免職??墒?,目前并沒有墨云淵背叛創(chuàng)世神的證據,墨云淵也依然是完結者中的一員。”
“我知道?!痹沏懹行┎荒蜔┑卣f道。這些,南方之前都說過了。
歸去見狀,頭扭向一邊,半晌沒開口。
云銘也不愿說話,低著頭,看不清神情。
良久。
歸去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終是說道,“我承認,我確實過于防備南主了。但我不明白,你為什么就認定南主了?我不反對你結交朋友,不反對你拉攏有實力的人。可是,你對南主,未免有些好得不正常?!?p> 不正常嗎?云銘反思。因為記憶的些許空缺,以及從小到大一個人生活的不真實。云銘有時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記憶,大多的時候,是憑感受。而南主就給了自己一種感覺,一種什么東西,被填補起來的感覺。就像是拼圖,圖案全不對,可是卻能完整地拼在一起的感覺。
歸去見云銘不說話,繼續(xù)說道,“我也試著接受南主,可我的直覺總告訴我,他是我的敵人。尤其是得知,他曾經是主角的時候?!?p> “你想太多了!”云銘大聲說道。
歸去一時愣住了。
云銘察覺自己語氣重了,別過頭,想緩和一下,“你,好好休息?!?p> 歸去苦笑一聲,“罷了,我以后不提便是了。”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隨后,南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歸去,可以進來嗎?”
“請進?!睔w去揚起招牌式的微笑,隱去了自己的情緒。
南方以及跟在身后的樂意,一起走了進來。
發(fā)現云銘也在,南方打了一個招呼,然后開口向歸去說道,“歸去,謝謝你把我安排在公司,對不起,今天是我任性了。”
“今天怎么了嗎?”歸去站起來,看了樂意一眼,笑瞇瞇地說道,“你來公司,靠的是自己的能力。”
“你就別替樂意打掩護了,我都知道了?!蹦戏讲鸫w去的話,直接說道,“要不是你,我可進不了公司?!?p> 歸去也不尷尬,繼續(xù)說道,“其實你不用怎么有心理壓力,公司那邊也不會分配什么事給你的?!?p> “那怎么行呢!”南方更加不好意思了。
“沒什么不行的?!睔w去解釋,“其實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大哥總是拉我們拉牌,以后自然也少不了你。雖然我說得不好聽,但和大哥一起打麻將,總歸是輸多贏少的。我們兄弟間的事,拉上你本就不好意思了,怎么還好意思讓你出錢呢?”
“可是……”南方本想說這沒多少錢的,可一想到對方是城中四少,這話就說不出口。上次是因著自己,才打的小牌吧?如果再打的話,也不能指望著樂意,那自己哪來那么多錢呃。
“沒什么可是的?!睔w去爽快地說道,“你就當打牌是你的工作嘛,這樣還能替替我?!?p> 這么一說,南方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了。于是干脆大大方方地應下,“好。”
“那我們先走咯!”樂意拉著南方就和歸去他們告辭了。
……
“你走這么急干什么?”南方在路上忍不住抱怨,自己還沒多見歸去幾眼呢。
“我覺得,云銘的氣氛好像不對?!睒芬饷亲?,“反正也沒什么事了,就趕緊走嘛。說不定歸去和云銘,正在商量什么要緊事呢?”
“這么晚了,還商量什么事?”南方嘀咕著,好奇地問道,“說起來,感覺歸去和云銘的關系很好欸?!?p> “對呀?!睒芬饫硭斎坏卣f道,“我們之間關系不好,和誰關系好?”
“和你關系呢?”
“呃,也很好啊,但是不太一樣?!睒芬饨M織了一下語言,說道,“他們兩個,像是朋友的那種好。對我,就像是對一個不聽話的弟弟。”
“那是你自己不爭氣,怪得了誰?”
樂意反駁,“那大哥呢?大哥也整天嘻嘻哈哈,什么也不干,到處玩。可他們兩個還是很尊敬大哥!”
南方回想了一下木作,猜測,“可能是大哥的氣勢在那吧?而且,你不也很尊敬大哥嗎?”
“大哥哪有什么氣勢?”樂意解釋,“我再怎么尊敬,也只是大哥啊,一起打打鬧鬧的那種。可他們對大哥,就像對那種長者、老前輩一樣。搞不懂?!?p> 南方深深地看了樂意一眼,“難怪他們總說大哥寵你,我腦補出了老父親與小兒子的年度大戲!”
“你想什么稀奇古怪的呢!歸去和云銘說,是大哥對他們有知遇之恩的原因啦,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