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安德烈描述這對我眼睫毛的感受,我突然覺得安德烈和我對這個世界的感受差別是相當巨大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文化的差異還是我們自身的原因。我發(fā)現(xiàn),很多我忽略的東西安德烈是在意的,而我在意的他卻并不那么在意。
我倒很想從他的角度看看這個世界。
我想知道他都感受了什么。
我想知道他做愛,接吻,唱歌,品咖啡,做蛋糕,打網球,說外語……等等,那些是他的天賦使然,還是后天熏陶的。
安德烈說我很特別,我這一點從不和他爭執(zhí)。因為,我知道自己特別。我知道自己特別不是我感受到的,正相反,我無法感受到自身的異常。我的認知都是來自于外界的說法。因為幾乎沒有人認為我不特別!所以我只能認同大家的看法。因為真正的特別是無法偽造的,正相反,那是刻意隱藏也隱藏不了的。
現(xiàn)在給你們解密一下,你們認為特別的人的心里是什么樣子的。
我感覺世界上自然沒有重復的人,僅僅外表就有差異,性格有不同,就像巴沙和達里克,就像苗苗和秋思,這很自然,僅此而已,不能把這些不同就歸為誰特別吧?我想人們也不是因為這個來定義特別人的概念的。就算比較另類的苗苗,在我看來她也只是《有些另類》而已。我似乎也能理解她在普遍內的不同。
非要說讓我感受到一個人真正的那么與眾不同。
說實話,也許是我閱歷有限,至今為止,我覺得自己從未見過那么讓我感覺特別的人。
因此,我對大家說的特別的人,沒有概念!
包括安德烈!我不認為安德烈是個特別的人。就象我說的那樣,他給我的印象曾經就是路人甲,如今他是我的安德烈!我喜歡安德烈,喜歡他身上的優(yōu)點,可是我從未覺得,有這些優(yōu)點的安德烈是什么天神,王子一樣神秘而高不可攀。除了他對我的癡情,我甚至從未覺得安德烈有什么特質足以讓我迷戀。不僅如此,我還覺得正因為我愛安德烈,我愛這個活生生的人,所以,才容忍他身上太多的不完美。
我知道自己有些另類,這也許是源于我那莫名其妙的基因組合,它們不僅影響著我的外貌,也作用于我的個性。我覺得另一個形成我個性另類的原因,也許是我那有些特殊的家庭教育。
爸爸告訴我,我四歲才開始說漢語,這也就是為什么我父親在我的家庭教育中起主導作用的原因。
也許是父親對我教育過于另類和封閉,我指的封閉不是文化教育上的,正相反,父親的價值觀和審美觀都不局限于中國文化。小時候我不僅讀唐詩三百首,也看《安徒生童話選》讀《格林童話》和《綠野仙蹤》。
對于我生長環(huán)境封閉的一面,主要表現(xiàn)在我和人交往的過程中。
我的外表再加上我們家的文化環(huán)境,這讓我周圍的人都不怎么愿意親近我。其實,媽媽早就發(fā)現(xiàn)這一點了,她對此有些焦慮,可卻也無能為力。她希望我能夠和同齡的小朋友多交往,可是我那時蹩腳的漢語,不要說陌生人,就連我的表姐妹也不喜歡和我玩。后來,我沒有語言障礙了,可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所受的教育和周圍的人的觀念存在很大差異。在大家熱讀瓊瑤的時候我卻迷戀《荷馬史詩》,漸漸地我發(fā)覺自己和同齡的女孩沒什么共同語言。所以,從小學到中學我?guī)缀跻粋€朋友都沒有。
可能是由于我的生長環(huán)境與眾不同,所以,我的個性和氣質也就表現(xiàn)的很另類。
父親幾乎沒有一丁點重男輕女的思想,他從不認為女人有為人婦為人母的使命,更加反對女人依附于男人。
父親和我對婚姻愛情的看法是一致的:聽從本心,一切隨緣!
媽媽覺得我們這些不接地氣的浪漫追求是幼稚可笑的,然而,對于我《終身大事》操心的媽媽,她的主張在我們的家里可謂孤掌難鳴。
就像莫斯科是我的尋夢之旅一樣,我對怎么浪費自己的生命確實和大多數(shù)人的選擇不同。
我覺得這才是人們感覺我與眾不同的主要原因!
也許我的另類對于這個對世界過于好奇的安德烈是個致命的誘惑。
就象我看不到的自己的眼神一樣。我無法判定外界對我的感受,更令我不安的是,我還沒有辦法和別人的經驗相類比。
安德烈作為一個普通人,作為我的愛人,我都想知道,他對我到底是什么感受。
我想這可能是我,還有那些被人們看成特別的人的共同的心里訴求:我們到底哪里怪?。?p> 安德烈說我和他所有的女朋友都不一樣。那么他是不是對待我和對待其他的女朋友不一樣?這是他的原因,還是我的原因?
安德烈這個連處女情結都沒有的人,為什么會在和我的關系中表現(xiàn)的嫉妒得發(fā)瘋?他這種表現(xiàn)到底應不應該?他說了嫉妒不受理性控制。他的行為和情緒表現(xiàn)明顯不是出于他的觀念和認知。相反,都是非理性的。
安德烈說我會催眠他!我自知不會法術,可是,我卻發(fā)現(xiàn)安德烈確實在處理同我的關系中表現(xiàn)的極其不理智。
要說安德烈給我的最特別的感受,我認為是安德烈個性中那時而很理智、時而又特別任性的不確定性,因此,我很難判斷安德烈到底是個理性的人,還是個感性的人。說實話,這一點我對自己也無法評判。
我想,也許正因為我們基因中的理性和隨性的特別的組合方式,讓我和安德烈的個性相互吸引,這也許才是我們兩個能夠成為愛人最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