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瓦夏以后,這兩天王女士安排我們?nèi)プ┡览?;在野外烤鹿肉;洗雪地桑拿……說實話我們玩得很開心,然而最令我高興的是,這幾天我都沒看見那個龍經(jīng)理。
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晚上大家湊到一起包餃子。
忽然,朱主任問,這幾天怎么不見龍經(jīng)理了?
王女士和李經(jīng)理笑著說,這不是過節(jié)嘛!龍經(jīng)理肯定又去他的俄國女朋友那里去了。
王總笑著說,這個龍經(jīng)理還挺有本事的,在這里還找了俄國女朋友。
王女士笑著說,找俄國女朋友算什么本事呀!我們這里的工人還真有不少人在這邊都有俄國女朋友呢。
朱主任聽了這話,笑著問他們這里的那個年輕的廚師,你在這里沒找俄國女朋友嗎?
那個男孩子笑著說,就他們找的那些俄國女朋友白送也不要!
程副主任笑道,你就吹吧!哪個白送你,你不要了?你要不要介紹給我,哈哈哈……
那個男孩子表情認真地說:
——“你是沒見過他們找的那些女朋友,都說俄國出美女,那是你看到大街上走的,你到我們這兒村里看看……我都奇了怪了,俄國的丑女人怎么都住在我們這里呀?”
——“哈哈哈……”這個男孩子的話把大家都逗樂了。
——“看來你不是不喜歡俄國姑娘,是沒看上這里的呀!”程副主任說
——“我出來前,我們家里就給我嚴格規(guī)定,絕對不能在這里找俄國媳婦,否則,打斷我的腿!”年輕的廚師說道
——“為什么不允許?如果有挺好的俄國姑娘,你又喜歡,你家里也不讓嗎?”我問
——“我們家里說,無論如何不讓我弄個什么俄國的媳婦回去。我爸媽說,不讓我瞎折騰,怕我這么一折騰以后還真就找不著媳婦了!
再說,俄國女人都不會過日子,和她也講不明白道理,要是以后孩子也都像外國人那樣的不知道孝敬父母,我這不就白養(yǎng)他們了嘛!
還有,我看外國人總感到別扭,猛一看,她們長的還行,看幾天就夠了,要是以后真要一起過日子,可就難受死我了……反正我是不會找俄國媳婦的?!彼f
——“我也覺得俄國媳婦不怎么樣!咱們中國人才講究三從四德。那些俄國女人脾氣不好不說,你說,她們有幾個是規(guī)規(guī)矩矩過日子的?我看也就老毛子男的受得了她們?!敝熘魅握f
——“要不人家是一個種呢”李經(jīng)理似乎對朱主任的話很認同。
——“哎!人家俄國男的也有好的呀,你看瓦夏就不錯嘛”王女士說。
——“哈哈哈……瓦夏還是個小男孩,等過幾年你再看看!”李經(jīng)理說
——“反正,我就覺得瓦夏這孩子將來也錯不了!”王女士不滿地回敬著她老公。
——“對了,你們可不知道,瓦夏在我老婆心目中的地位比我都高!”李經(jīng)理笑著對我們說。
——“呵呵……”王女士笑著
——“還別說,我也覺得瓦夏這孩子挺不錯,俄國竟然也有這么好的男孩子,我都沒想到。”那個歲數(shù)大的廚師說
——“是呀,我平時叫他幫忙,他就沒有不答應的,也別說王姐對他好,你看那些俄國工人都多懶,真的和瓦夏沒法比!”那個女廚師也說。
他們的話又讓我想起那個叫瓦夏的男孩子。
我問王姐:
——“這個瓦夏就和他爺爺住嗎?他父母呢?”
——“唉!說起來,瓦夏這孩子也怪可憐的,七八歲就沒有父母了,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太清楚……我以前的翻譯告訴我,瓦夏的爺爺老瓦夏還不是他親爺爺呢!他們只是有些親戚關系,不過,還多虧這個老瓦夏了,這孩子還算有個家。你別看老瓦夏對別人粗聲粗氣的,對這孩子倒挺好,還真把他當親孫子了。”王女士說
——“這個老瓦夏也算好人有好報,我看瓦夏對他還真挺孝順的呢!”那個女廚師對王女士說
——“我就說瓦夏是個好孩子,我對他好,還真不僅僅是她救過我?!蓖跖扛锌卣f
——“他救過您?”我問道
——“是呀!那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咱們廠子還沒現(xiàn)在這么大,路也不象現(xiàn)在這么好走。一次,我一個人從山上回來,不小心在路上把腳崴了……當時,我的腳一下子就腫了起來,一挨地就鉆心地疼……
我嗓子都喊啞了,可是,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我心里想這大冬天的,要不我就爬回去吧,否則,用不了多久我就得凍死!”王女士回憶著自己的遭遇,眼里似乎還閃著淚光。
——“還真多虧瓦夏那孩子了!”李經(jīng)理也感慨地對我們說。
——“我沒想到,瓦夏聽到我的喊聲過來了,我高興極了,讓他回去找中國人來救我。
瓦夏說,天馬上就黑了,又這么冷,留我一個人在這里太危險了,他就把我背回來了?!蓖跖空f。
——“瓦夏這孩子做得對!要是等他叫我們?nèi)?,你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大冬天黑燈瞎火的,這周圍還有不少野獸……想想我都后怕!”李經(jīng)理說
——“我真沒想那孩子能這么做……瓦夏那年才十六歲?!蓖跖空f
原來王女士和瓦夏還有這樣一段淵源,也難怪王女士對他那么照顧。
——“瓦夏說,這里的中國人都對他很好,他很幸運在你們公司上班呢”我說
——“我說瓦夏是我們這里最好的工人,真不是我偏心?!蓖跖空f
——“嗯,瓦夏還真比咱們的那些俄國工人強!他不喝酒,也不打架,跟誰都沒有矛盾,干活也最賣力氣?!崩罱?jīng)理說
——“說實話,我覺得瓦夏不僅勤快,還是個挺有良心的孩子,你看他對他爺爺多好呀!”那個女廚師說
——“瓦夏的爺爺也是你們的工人嗎?”王總問
——“那個老瓦夏是這里看林子的,我們的工廠正好就建在他住的房子附近,要不是瓦夏,我們到和他沒什么接觸?!崩罱?jīng)理說
——“去年,瓦夏服完兵役回來,我們都以為他會離開這里去伊爾庫茨克找個工作啥的,沒想到他為了爺爺就留下來了。那個老瓦夏看來也真需要有人照顧,我看,他除了會喝酒啥事也干不了了……我就給瓦夏在廠里安排了點活。瓦夏還感謝我呢!我平時對瓦夏好你們也都看見了,我就是覺得他人品不錯,是個知足感恩的好孩子?!蓖跖空f。
聽著大家七嘴八舌地夸獎著瓦夏,我眼前再次浮現(xiàn)出瓦夏那天真,質樸的表情,想起他對我說的那句《你信任它,它就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