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休息了幾天,BJ的氣候也入冬了,我又開始了例行公事的換季大掃除。
原則上我的換季掃除的目的就是把過冬所需的衣物準備好,把不穿的服裝鞋帽都收起來。
可是,我這個怪癖嚴重的人已經把這樣目的簡單的行為演化成一次徹底地大掃除了。
我不僅要把柜櫥里的每一個角落都要用清潔劑擦洗一遍,還延伸到家里的每一處角落。所有的門窗櫥柜的玻璃都必須擦得透亮,還把那些窗簾,臺布,抱枕等凡是能洗的都要清洗。
我戴著口罩和手套對躲到書房里的老爸說,我要整理他的書柜,讓他去客廳里坐著,那里我已經收拾完了。
老爸戴著老花鏡正坐在藤椅上讀一本古籍。他有些不情愿地從老花鏡上方看著我問道:
——“我這個書房就免了吧?你不是五一節(jié)才收拾過嗎?”
——“五一到現在都半年了。”我站在門口說道。
——“那就簡單收拾收拾,我看這書柜里面就別動了,那里一點都不臟。”老爸站起身還想同我商量。
我站在那里,壓根就不打算同意他的建議,這時,老媽走過來不滿地對老爸說:
——“她能聽你的才怪了呢!你就讓她干吧!不讓她收拾就象要了她的命似的!”
——“我是說,這書柜不用總折騰,整理一次挺累人的……”老爸還有些不甘心一邊往外走一邊對我說著。
——“累死活該,我怎么對她說《差不多就行了》,可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愿意干就讓她干吧!”老媽白了我一眼對老爸說。
——“什么叫差不多就行了?你說鐘點工打掃的不干凈,又說我打掃的那么干凈用不著。有你這么難伺候的嗎?”我仰著脖子對老媽喊著。
——“我說鐘點工打掃的不干凈是事實,可是,也用不著把廚房、衛(wèi)生間都弄得像實驗室一樣,把家里弄得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到醫(yī)院了呢!”老媽說
——“消毒水的味半天就散掉了,怎么就象醫(yī)院了?再說了就算像醫(yī)院也比像垃圾場強!”我嚷道。
——“好了,琳娜,你媽也是怕你累著!這打掃衛(wèi)生的事永遠也沒個頭,還真是差不多就行了?!崩习终f。
我走過去,一邊從書柜里往外面拿書,一邊說:
——“我就一個大閑人,不收拾衛(wèi)生我還能干啥?”
——“干啥都行!就是別三天兩頭的大掃除,我看這就是老姑娘的潔癖!”老媽說。
我把一大摞書放到地板上回頭對老媽說:
——“我想去學彈鋼琴陶冶性情,可是又沒錢,請不起家教;學畫畫你說我沒天賦;要不我去學唱歌?每天在陽臺上吼幾嗓子,只要你不怕鄰居們抗議,我可是不怕丟人的?!蔽夜室庑χ鴼饫蠇尅?p> ——“你們兩個……唉!”老爸搖著頭走開了。
——“你不怕丟人這個我太相信了。你能不能別去弄那些不著四六的事,有時間把你的字好好練一練,我就沒見過有人寫字像你那么丑的!”
老媽的話還真說到我的軟肋了!
我的字還真是丑的無與倫比,好在如今人們都用電子版的,我這個缺陷越來越不容易被發(fā)現了。
最早,我不說漢語,認識漢字也較晚,對中國書法字畫頗有造詣的父母也想培養(yǎng)我這方面的愛好來著,可是他們不得不遺憾的承認,我在這方面不僅沒有天賦,簡直是朽木不可雕。
用老媽的話說,我的手爪子就是用來看的,壓根什么也干不好。
好在我對色彩特別敏感,對于欣賞作品還是蠻有幫助的??墒亲约簞?chuàng)作就想也不敢想了。
要說在書畫方面我可一點都沒有繼承父母的天資,這也是我返祖現象的又一個佐證。
我一邊把擦拭好的書擺放回書柜里,一邊想著老媽說我那老姑娘的潔癖的話。盡管我不是什么老處女,可是連我自己都覺察到,這兩年自己的潔癖越來越嚴重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原由,難怪父母對我的衛(wèi)生要求越來越不習慣,就連我自己有時都感覺不可思議。
我不僅對環(huán)境衛(wèi)生要求苛刻,對環(huán)境的噪音也變得越發(fā)難以忍受。我討厭大聲喧嘩,也怕孩子的哭鬧,因此,我越發(fā)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這也就讓我給別人的印象越發(fā)高冷了。
我正在胡思亂想呢,忽然,手機鈴聲響了,是許總的電話:
——《哈哈……琳娜,好久不見了?你都好吧?》
電話里傳來許總爽朗的笑聲。
接到許總的電話讓我多少有些意外,自從我們集團解散以來,我還沒同以前和集團有關系的人聯系過,盡管,許總算不上我同事,可是他卻是蘇總的朋友。
——《你們集團的事我聽說了,你如今在哪里高就呢?》
我告訴許總,我如今失業(yè)在家,正四處找工作呢。
許總說:
——《琳娜,你要是不忙,我周末到BJ,到時候我請你吃飯,咱們見面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