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娜，我說你表現(xiàn)的很堅強，不是恭維，更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自己不能像你那樣淡定地談起過往，談起莫斯科……那總是很沉重，沉重到讓人不愿碰觸……《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這絕對不是秋思一個人的感覺，我也一樣！所以啊，那天我才開玩笑說《你一提起莫斯科就那么激動！》”
——“我想，秋思是失戀時離開莫斯科的，可能對她來講莫斯科就定格成那種記憶了，而我和安德烈的分手好像和莫斯科沒有必然關(guān)系。盡管，莫斯科對于我們的感覺是那么的不可替代，但是，莫斯科對于我的意義遠(yuǎn)遠(yuǎn)不是一段戀情這么簡單。
親愛的，你真覺得自己的戀情必須和莫斯科息息相關(guān)嗎？”我不解地看著李白玲問道。
李白玲淺笑了一下，再次斟滿酒杯緩緩地說道：
——“原本我媽是想讓我來莫斯科學(xué)聲樂的，可我并不想學(xué)，也不喜歡莫斯科，要不是認(rèn)識了我男朋友，我可能早就離開那里了?！?p> ——“原來是這樣啊！”我感嘆道。
——“我媽媽的一個學(xué)生在莫斯科的音樂學(xué)院進(jìn)修，是她把我辦過來的，不過，我在那個音樂學(xué)院預(yù)科都沒念完就轉(zhuǎn)到咱們學(xué)院了。
最早，我在一個賣皮草的老板那里打工，這個老板和我男朋友是老鄉(xiāng)，我們就這么認(rèn)識了。我覺得他為人特別好，就和他說了自己的煩惱。
他笑著問我，《你不喜歡學(xué)唱歌，那你喜歡什么呢？》
《經(jīng)商！我想掙大錢！》我答道。
也許是我們志同道合，或者彼此感覺一見如故。總之，我們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了。
他鼓勵我追逐自己的夢想，開始教我經(jīng)商之道，我感覺自己受益匪淺！不到半年，我不僅把我留學(xué)的費用全都掙回來了，還給我媽多寄回去一萬美元。
嘿嘿……說實話，我感覺自己做生意還是有點天賦的！就連他都夸我這方面的悟性不低！”李白玲得意地笑了，接著說道：
——“這人只要有錢，腰桿就硬了！如今我不僅不花家里的錢，還大把地往家里掙錢，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我老爸第一個開始支持我的選擇了。嘻嘻……我媽雖然對我放棄學(xué)習(xí)聲樂不滿意，可也無計可施。
琳娜，我和你不一樣，當(dāng)初，我是被逼著來莫斯科的，原本我對這里就沒什么好感，可我卻在這里遇到了我男朋友，并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事業(yè)。
那時，我感覺莫斯科就是一塊風(fēng)水寶地，我喜歡也好，討厭也罷，反正，我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我知道了，所以，你們才在莫斯科買房子了！”我恍然大悟地說。
李白玲笑著點了點頭。
——“那？我不明白，你如今是因為什么要逃離？我記得，你和我在你的大房子里住了快一年了，那時，我沒覺得你對莫斯科那么難以忍受??！你不是因為業(yè)務(wù)發(fā)展才去匈牙利的嗎？難道你一直沒有告訴我實情？”我驚愕地問。
——“Московскаязима（莫斯科的冬天）”
李白玲看著我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
——“是，如今莫斯科是冬天呀！”我不解地說。
——“我告訴你，我來莫斯科是想讓自己冷靜冷靜，可是我沒想到……我沒料到莫斯科的冬日竟然讓我的意志力徹底喪失了！我好像陷入了一種非現(xiàn)實的狀態(tài)，我的情感不受理智控制，這種情況太可怕了！”
——“白玲，你到底怎么了？什么事需要你專門跑到莫斯科才能冷靜下來？”我疑惑地看著她問道。
李白玲盯著我，勾起嘴角說：
——“不愧是琳娜，你猜到什么了吧？”
——“我猜到你有事！”我白了她一眼，抿了一口紅酒接著說：
——“說出來吧！這樣會好受些，不瞞你說，當(dāng)我得知安德烈結(jié)婚的消息時，幾乎都要精神失常了，那時，我真希望能有人可以傾訴，可是……唉！好歹我也算挺過來了，如今，總算從它的陰影里走出來了！回頭想想，原來時間真能治愈一切啊！”
——“時間真能治愈一切嗎？”李白玲遲疑地問道。
——“當(dāng)然能了！你看看我，如今，我就覺得自己壓根就不需要安德烈。這就是結(jié)果。”
——“我也想要這樣的結(jié)果，可是，我怎么就做不到呢？”李白玲說著，眼圈一下子紅了。
——“那是因為……”我忽然意識到，雖然我和李白玲都失去了男朋友，但這種失去有著本質(zhì)的不同。我和安德烈的情感已然走到了盡頭，可是李白玲和他男朋友的情感卻是至死方休！
李白玲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反應(yīng)，她看向風(fēng)雪迷蒙的窗外，平復(fù)著自己的情緒，許久，許久她看向我問道：
——“你還記得我的那個司機嗎？”
——“你的司機？我只見過你的一個司機，就是在迪拜的那個，說實話，我對他沒什么印象，倒是你同他講話的語氣讓我印象深刻，你這個人說話一向是快人快語，可是對你的司機倒是蠻有耐心的！”我笑著答道。
——“你沒覺得他長得像我男朋友嗎？”李白玲問。
——“我沒太看清！”我答道，心里想就算看清了，我可能也不會有這種感覺，因為，我對李白玲男朋友的外貌體征一直就有些模糊。
——“更有意思的是，他們竟然是同一個姓！”李白玲自嘲般地笑了一下說。
此刻，我忽然明白了李白玲那時看他的目光和說話的語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