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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的浪漫故事

第747章 Московская зима(九)

莫斯科的浪漫故事 薇涅拉 1817 2024-03-11 23:41:07

  李白玲表情木然,可卻把酒杯舉到了唇邊。

  我仰起頭把那杯酒一飲而盡。

  濃烈的酒精讓我感到喉嚨一陣火辣,火辣的熱流瞬間通過食管到達(dá)了胃里,此刻,我還真顧不上想別的了……

  胃里的灼熱感漸漸地消散,

  我再次斟滿了杯子,感覺周圍的一切有些漂浮,

  盯著那琥珀色的瓊漿,我的身體也開始發(fā)熱,竟然象被催眠一樣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我高舉著酒杯忽然感慨萬千,開口吟誦道:

  ——“對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dāng)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手舞足蹈的我轉(zhuǎn)了幾圈,忽然感覺一陣眩暈,腳下發(fā)軟,我差一點(diǎn)摔倒。

  一手扶著太陽穴,和李白玲碰了一下酒杯說:

  ——“白玲,你們都是成功人士,才有《周公吐哺,天下歸心》的情懷。我這個碌碌無為的平庸之輩也許理解不了你的《悠悠我心》。

  可是,你要是覺得我們還是朋友的話,就別逃避我,別像秋思那樣!

  痛苦和歡樂我們都一同面對和分享!這才是真正的朋友對嗎?

  假如這酒能替你解憂,我到真愿意舍命陪君子!”

  ——“琳娜,你這是?……是貴妃醉酒嗎?我太感動了,只是我可不是武則天,沒有《天下歸心》的野心。我只是為自己的隱痛傷心,沒你說的那種格局?!崩畎琢崤e著酒杯吃驚地看著我說。

  ——“嘻嘻……你還真有點(diǎn)像武則天,可他像曹操嗎?”我醉笑著。

  ——“你說的他是誰?天呀!原來你舍命要陪的不是我!快快交代,你是不是已經(jīng)被這個吐哺的周公招安了?”面頰已經(jīng)泛紅的李白玲興奮地喊著。

  ——“我在說謝爾蓋,我想他是不是也需要杜康來解憂?!?p>  ——“哪個謝爾蓋?”

  ——“還能是哪個,我以前的領(lǐng)導(dǎo)?!?p>  ——“嗷……原來他才是你心中的君子!”李白玲一下子來了興趣,她拄著下巴看著我。

  ——“你可別自作聰明,我和他可什么事都沒有。我聽說謝爾蓋的公司遇到困境了,可是就憑我,又能做什么呢?唉!……”我無奈地?fù)u了搖頭。

  ——“嘿嘿……最早,你和安德烈也是什么都沒有?。 崩畎琢峤器锏匦χ?。

  ——“你這丫頭!干嘛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能不能別像個八婆一樣地看著我,虧我也把你當(dāng)君子了呢!這么舍命地陪你痛飲!”我喊道。

  ——“得了吧!……我可不是你心上的君子,倒是一個難養(yǎng)的女子!我就是想知道,你是從什么時候起開始移情別戀的。嘻嘻……”李白玲一臉的無賴相。

  ——“除了《談戀愛》,你就不能談點(diǎn)別的!

  我看你就是生活太好了,和你那些無聊的闊太太客戶們學(xué)的僥幸起來了,每天對著風(fēng)花雪月無病呻吟!

  我記得,那時在莫斯科,一說道這里快要下雪了,你就激動,因為那又到了你們的皮草走貨的季節(jié)了。如今,你怎么也裝模作樣地怕起雪來了?”

  ——“我怎么裝模作樣了?誰……誰告訴你我怕雪了!”李白玲的舌頭有些發(fā)卷了。

  ——“你要說你不怕雪,那咱們倆現(xiàn)在就出去。你不敢吧?”我看向窗外,挑釁地說。

  ——“我怎么不敢了?出去就出去!”李白玲跳了起來。

  還好,我們倆還沒有醉到不知道穿衣服的程度。

  把自己包裹地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我們出門時,還沒忘了帶上那瓶威士忌。

  戶外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風(fēng)停了,只有細(xì)小的飛雪撲面而來。

  清冷的空氣,令我們精神一震,頭腦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李白玲仰起頭,讓雪花盡情地落到自己的臉上。我深深地呼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感覺身心分外地舒暢。

  ——“琳娜,你是對的!咱們早該出來透透氣!”李白玲攤開雙手接著雪花,興奮地說道。

  ——“告訴你吧!撐著油紙傘,踏雪尋梅。在亭子里烹茶賞雪,那你對雪只是欣賞,無法和它有共情。只有你把自己置身在冰雪里,你才能真正懂它!愛上它!”我舉著酒瓶子看向天空,信口開河。

  ——“怎么置身在冰雪中?要不要咱倆打雪仗,或者堆個雪人什么的?”李白玲的情緒很是亢奮。

  ——“這里?”

  我看著眼前不時有汽車經(jīng)過的馬路和遠(yuǎn)處燈火通明的大廈有些遲疑。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李白玲已經(jīng)捧起一把雪揚(yáng)到了我的臉上。

  劈頭蓋臉的刺激讓我全身戰(zhàn)栗了一下,我俯下身抓了一把雪想要回敬給李白玲。

  李白玲顯然早有防備。她跳著躲開了。

  醉醺醺的我們一路東倒西歪,沿著馬路嬉笑打鬧著,大喊大叫肆無忌憚地發(fā)泄著……盡情地釋放著內(nèi)心的苦悶。

  我感覺自己好像很有都沒有這樣輕松自在了。

  李白玲顯然和我一樣,忽然她站住了,再次仰起頭對著夜空忘情地唱了起來:

  ——“北風(fēng)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年來到!……”

  李白玲的嗓音清脆嘹亮,在這寂靜的街道上傳得很遠(yuǎn)。

  我驚喜地看向她,認(rèn)識她這么久,我還是第一次聽她唱歌。

  我想起李白玲家里那架鋼琴,猜測李白玲不是不喜歡唱歌,她只是不想把這個當(dāng)做自己的職業(yè)??磥磉@一點(diǎn)上她倒是和安德烈有共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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