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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花落盡是明兮

第二章 稟性終難移(四)

瑾花落盡是明兮 檐子J 3086 2020-01-10 06:00:00

  薛哲瀚慢步進了涼亭,“你怎么會來?娘知道嗎?”

  “恩,我是跟娘一塊兒來的?!?p>  “娘?娘怎么會來濟世堂?”薛哲瀚伸手擦了一下文瑾額間的汗。

  “哦,娘這兩天有點兒咳嗽,過來開副方子,抓點藥。”文瑾的眉眼笑開了花。

  “娘咳嗽?你怎么不早點兒跟我說?”薛哲瀚的手頓了頓,隨即放了下來。

  文瑾察覺到了夫君的不悅,便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薛哲瀚似是覺得剛才自己的態(tài)度不太好,便放緩了語氣,“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只是這幾天濟世堂里太忙了,剛到了幾批新藥,一邊還要幫著驗貨,一邊還要跟著爹看病人,確實疏忽了你跟娘,我,我就是有點兒著急?!?p>  文瑾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告訴夫君自己沒事,薛哲瀚伸出手摸了摸文瑾的頭,以示安慰。

  “哲瀚。”一個悅耳的女聲響起,引得文瑾和薛哲瀚同時回頭。

  “哦,夏之。”薛哲瀚轉身笑了笑。

  文瑾抬起頭看著薛哲瀚,兩只眼睛似是在詢問著來人是誰。

  “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薛家少奶奶吧?!北谎φ苠珕咀鳌跋闹钡呐诵χM了涼亭。

  “瑾兒,這是咱們濟世堂的秋夏之;夏之,這是我妻子,文瑾?!毖φ苠蠓降慕榻B著兩個人。

  “少奶奶好。早先剛到安州的時候,便聽說了薛少爺成親的事,一直想著要去府上拜訪一下,也好見見伯父伯母,可沒成想,剛到濟世堂就趕上了這些事,忙得不可開交?!鼻锵闹蠓降皿w的欠身行了一禮,又笑著說道。

  文瑾事最討厭這些讀書人說的一些書上的話的,云里霧里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聽懂了哪些,聽進去了哪些,于是抬起頭,沖秋夏之笑了笑,又沖薛哲瀚笑了笑,然后悠悠然的說了句:“客氣,客氣?!?p>  “小姐,夫人出來了。”豆豆忽然跑了過來,說完才看見了姑爺,于是瞟了一眼小姐,悻悻的低下了頭。

  文瑾看了一眼豆豆沒有說話,自己也知道濟世堂這兩天忙,于是戀戀不舍得看了薛哲瀚一眼,小聲地說:“這兩天你要是有時間就回來休息一下吧,別把自己累到了?!?p>  薛哲瀚笑了笑,沒有說話。

  回來的路上,文瑾滿腦子都是剛才那個秋夏之,她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呢?

  這個問題沒兩天就有了答案。

  那天一早,文瑾剛吃了午飯準備回去小憩一下,豆豆就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

  文瑾一看豆豆的表情,鞋也沒穿,就跑過去關上了門窗,拉著豆豆坐到了床邊。

  “怎么樣,怎么樣,打聽到了什么?”

  “打聽到了,打聽到了,我去濟世堂給夫人拿藥的時候問了店里的伙計,是他們告訴我的?!?p>  “店里的伙計?可靠嗎?他們知道的真切不真切?”文瑾身子往后撤了撤。

  “真真的?!倍苟咕徚丝跉?,接著說,“店里的伙計告訴我,這個秋小姐是兩個月前到的咱們濟世堂,聽說是薛老爺一位故友之女?!?p>  “故友之女?”

  “是呢,聽說啊,這個秋小姐是庶出,她娘年初的時候患了重病,沒了,后來,家里的那些個親戚就都欺負她,秋老爺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把她送到咱們濟世堂了,對外面說的是學藝來了?!?p>  “學藝?什么意思?”文瑾咬了咬下嘴唇問道。

  “說是這個秋小姐因為早先她娘身患重病,自小就學醫(yī),想要醫(yī)治她娘,后來學著學著倒也成了他們那里小有名氣的大夫了,雖不像咱們濟世堂一樣掛個牌匾,正規(guī)接收病人,但鄰里街坊的有個小毛病就都去找她,可能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不招家里人待見吧?!?p>  “這樣啊,那聽起來還是挺可憐的?!蔽蔫崃艘幌履X袋,撇撇嘴,“那,店里的伙計有沒有跟你說她跟少爺?shù)年P系······”文瑾又試探性的問了問。

  “這個······”豆豆低下了頭。

  文瑾死死地看著豆豆,豆豆終于還是哭喪著臉抬起了頭,“小姐,其實店里的伙計跟我說這個也沒什么意思的,就是,就是······”

  “別跟我說廢話,我管她秋夏之秋冬之什么的,從地里冒出來的也好,五指山上跑出來的也罷,都跟我沒關系!問題是她到底什么意思!”文瑾盡量壓低聲音怒吼道。

  “小姐,其實他們也沒什么,店里的伙計說,就說,咱們老爺說秋小姐的醫(yī)術比姑爺高,讓姑爺多跟著秋小姐學著點兒?!倍苟寡壑樽愚D了轉,半天擠出這么一句話。

  文瑾一聽,心里總算松了一下,可也知道是豆豆安慰自己的,于是私下里盤算著這事,還得親自出馬。

  就在文瑾寢食難安的日子里,薛哲瀚聽話的回了家,文瑾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看著面容有些憔悴的夫君在一絲一絲撫著自己的發(fā),于是用手又蹭了蹭眼睛,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別蹭了,眼睛都紅了?!毖φ苠珳厝岬奈罩氖?。

  “真的是你!你怎么回來了?怎么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濟世堂的事你都忙完了嗎?爹讓你回來的?你回來見過娘了沒有?”文瑾連珠炮似得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薛哲瀚淡淡的笑著,說:“你到底讓我回答哪一個?怎么我一回來你就有這么多的問題?!?p>  “不問了不問了,你吃過飯了沒有?哎呀,身上的衣服都臟了,豆豆沒去給你送衣服嗎?那我讓豆豆給你準備洗澡水······”文瑾說著就掀開了被子,雙腳還沒落地,卻被一股力量卷進了一個懷抱。等文瑾回過神來的時候,一低頭,卻聞見了一身的藥草香。

  “別折騰了,讓我好好躺一會兒,我真的是有點兒累了,累了······”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文瑾抬起頭,看見薛哲瀚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

  小兩口膩歪了沒幾天,文瑾就從豆豆口中得知了那個秋夏之仿佛是病了。

  文瑾吐了一地的瓜子殼兒,猛喝了一口水,差點兒沒嗆死自己,“我就說一大早哲瀚就被爹叫去了濟世堂,還以為出了什么事!”

  “小姐,姑爺去濟世堂八成是因為要幫著老爺看病人吧,應該不是······”豆豆被文瑾那道凌厲的目光一驚,后半截兒的話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走!去濟世堂!”文瑾一拍桌子狠狠道。

  “少奶奶,馬車備好了?!焙龅拈T外傳來了一個聲音。

  文瑾抬頭看了一眼豆豆,豆豆幽幽地說:“小姐,夫人早飯那會兒說讓您陪著去廟里上香呢?!?p>  文瑾攙著薛夫人慢步進了觀音寺,卻瞧見身邊走過的都是她這般陪著婆婆來上香的,于是趕忙順手擦去了滿頭的汗。

  “瑾兒啊,娘不是著急,你剛嫁進我們薛家才半年,哲瀚又忙,我知道,難為你了?!毖Ψ蛉伺牧伺奈蔫氖?,文瑾額間又冒出兩個豆大的汗珠。

  文瑾學著薛夫人的模樣在身后雙手合十祈禱著,余光卻瞥見了身旁的豆豆正捂著嘴咯咯的笑,于是便狠狠瞪了一眼豆豆。

  回來的時候,文瑾跟薛夫人說有些擔心秋小姐,想過去濟世堂看看,薛夫人很好奇的問她倆什么時候見的面,文瑾便一五一十的說了那天的事,薛夫人笑著點了頭,邊拍著文瑾的手邊夸贊文瑾乖巧懂事,文瑾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到了濟世堂,文瑾沒有驚動任何人,按照豆豆指的方向便自己一路奔著秋夏之的房間去了。

  文瑾正想著敲開門第一句話應該說些什么的時候,房門忽的便開了,驚得文瑾猛地抬頭,迎面撞上的卻是薛哲瀚。

  文瑾覺得這個畫面有點兒尷尬,想說點兒什么,卻沒成想薛哲瀚先開口,“你怎么來了?”

  “我······”文瑾想著應該怎么回答呢,卻聽見屋里一個柔弱的女聲響起,“咳咳,哲瀚,是誰啊?咳咳,咳咳。”

  文瑾的眼睛向里面瞟了一下,又定睛看著面前的男人。

  “夏之,是瑾兒,瑾兒她來······”薛哲瀚的話卻被文瑾截斷了。

  “秋小姐,聽說你病了,我特地過來看看。”這下薛哲瀚有些傻眼了,心想兩個人什么時候這么熟絡了?

  “哦,是薛少奶奶啊,哲瀚,你怎么不讓薛少奶奶進來呢,快,快進來啊?!蔽堇锴锵闹穆曇粼俅伟殡S著咳嗽聲響起。

  文瑾看了一眼薛哲瀚,便閃身進了屋。

  “聽說你病了,我就過來看看?!蔽蔫谶@種時候,嘴笨的厲害。

  “沒什么,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大驚小怪的。”秋夏之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直直的看著文瑾身后站著的薛哲瀚,“都是精通醫(yī)術的,就是不慎感染了風寒,沒什么大礙的,薛老爺和你這位薛大少爺都太大驚小怪了?!?p>  文瑾一聽,哦,原來是風寒啊。

  “這怎么能是大驚小怪呢!你可是我們濟世堂的貴客,我爹的故友之女,在我們家才呆了沒幾天就病了,這讓你爹知道了,可不心疼才怪呢?!蔽蔫獎傁腴_口說點兒什么,薛哲瀚卻走了過來搶去了話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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