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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花落盡是明兮

第二章 魂夢與君同(六)

瑾花落盡是明兮 檐子J 3007 2020-02-05 06:00:00

  “為什么?我必須要知道云落的情況,這件事,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云落還那么小,他還有哥哥在等著他!”云淼固執(zhí)的說。

  “你能這么快的活過來,全是因為我,不要以為是段云破對你心軟了,他想凍死你!你為什么就不能為我考慮考慮!你知道我冒了多大的風險才把你和那個段云深救回來!你又知道我是拿什么跟我爹換了你的?!”段茗甄有些激動,不停地搖晃著云淼的身體。

  “你,說什么?”云淼瞪著兩個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大少爺。

  “算了,你要去,就去吧。不過你放心,出了事,我會幫你頂著,只要我在這個段家還有價值,我一定會幫你的?!倍诬绲恼Z氣軟了下來,雙手無力地從云淼的肩上滑落,轉身,離開。

  云淼看著他的背影,心,一下就揪緊了。

  “后來呢?”公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問道,“那兩個孿生兄弟死了嗎?”

  “恩,”文瑾趴在枕頭上微微點點頭,“韓水兒跟我說,她是后來才聽說的,云落當初被管家?guī)Щ亓硕渭?,并沒有被處死,而是被段玉明當做了替死鬼,下了牢獄,成了徐永亮等人一案的殺人兇手,定了罪的第二日,便被斬首示眾了。”

  “段玉明真是把所有人都當做了傻子,以為我們都會被他騙的團團轉!”公子忽然起了怒意。

  文瑾從榻上爬了起來,小心的看著她,抿了抿嘴唇,然后道:“后來,韓水兒跟我說······”

  “接下來的事,還是我告訴你吧。那個段云深,為了救弟弟,行刑當日孤身去劫了法場,卻當場被侍衛(wèi)亂刀砍死。我想當初段茗甄曾拿來換段云淼的,應該就是云深的命?!?p>  “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明知道會失敗,還是讓那個段云深去劫了法場,因為他們知道,他根本就不會拒絕的?!蔽蔫獨鈶嵉卣f。

  “況且,這樣一來,就又多了一個合伙的人,原本不可信的東西,一下就有了說服力,父皇,還真是好騙呢!行了,文瑾,今天就到這兒吧,天快亮了,你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惫油崎_窗,看了看天,輕聲說。

  文瑾撇撇嘴,不情愿的回了房。

  “段玉明!殺人,償命!”微光中,面具后的她堅定的說出這幾個字

  “你怎么現在才起來?”小弟剛給鴿籠里的鴿子喂完食,拍著手,卻一回頭,看見了這個打哈欠的女人。

  “哎,啊——”文瑾擺擺手,又打了一個哈欠,“別提了,昨晚聊得太晚了?!?p>  “是嗎?我看公子精神還挺好的?!毙〉芴Я颂а劬Γ财沧?。

  文瑾雙手叉著腰,沒好氣的回頭看了一眼,什么嘛?!明明是大家是一起散的,怎么她這么有精神,自己卻到了快午飯的時辰還犯困。

  “喂!你干嘛去了?!”文瑾伸手遮了遮冬日里的太陽。

  “哎!你跟誰說話呢!小心點!”小弟趕忙跑了過來,胳膊肘碰了碰文瑾。

  “怎么了?!”文瑾挑了挑眉毛沒所謂的問,“你到底干嘛去了,怎么都不叫上我?!”

  “我叫你干嘛?”公子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拂去放在自己肩上的一只手,“老董去山上抓了只兔子,你要不要吃?”

  “什么?!老董什么時候去的?他怎么抓的?喂,你怎么都不告訴我!哎,我要吃,要吃!”文瑾搓了搓手,就甩開膀子追在了公子的身后。

  “這是,什么情況?”小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對啊,這是什么情況?”小弟回頭,嚇了一跳,猛地推開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自己身后的時護衛(wèi)。

  文瑾低頭正吃得香,老董就端著剛烤好的兔肉進了屋。

  “老董?你是怎么做到的?冬天里還能抓到兔子!”文瑾撕下一塊肉給公子遞了過去。

  “嘿嘿?!崩隙皇切π?,沒說什么,卻忽然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文瑾,“給,你爹給你寫的?!?p>  文瑾忽然停下了動作,看了看那封信,卻還是沒有勇氣去接。

  “你自己拿回房看吧,不要在這里哭哭啼啼的,我們可不會哄你開心?!惫拥皖^擦了擦嘴道。

  “你還真沒同情心!”文瑾撇撇嘴,接過老董手中的信,一溜煙兒,就跑不見了。

  文瑾正在發(fā)呆,卻有人敲了門,猛地回過神來,“誰???”

  “是我?!惫拥穆曇粼陂T外響起。

  “哦,進來吧?!蔽蔫獩]精打采的說。

  公子坐在文瑾旁邊,安靜的自己倒了杯茶,余光瞥見被丟在床腳的信,緩緩道:“怎么了?信里都說了些什么?能讓你連晚飯都忘了吃?!?p>  “嗯?你們晚飯都吃過了嗎?”文瑾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看窗外,天,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黑了,“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戌時。”公子放下茶杯道。

  “都戌時了?!你們吃飯怎么都不叫上我?”文瑾有些不高興。

  “叫你,你會來嗎?你午飯都沒吃飽就跑了,我還以為,你不會有什么胃口?!?p>  “還不都怪老董!他晚一點給我信,我就不會挨餓了。”

  “原來你的承受力,也不過如此,我還真高估你了?!?p>  “喂!你說什么!”

  “嗯?”公子挑釁似得斜了文瑾一眼。

  “嘿!我這暴脾氣!怎樣!我們比劃比劃!別看我現在走路都走不利索,我的刀,可沒落下!”文瑾跪在凳子上,氣勢洶洶的對著公子說。

  “是嗎?!”

  “?。 蔽蔫嬷X袋抗議道:“你不守規(guī)矩!我還沒喊開始呢!你怎么能先出手?”

  “原來我們文大小姐打架,是要喊‘一二三,預備,開始’的!”

  “喂!”

  “行了,杯子碎了,你再去廚房拿一只過來,對了,再順便沏壺茶,這壺,早就涼了?!?p>  “你干嘛?!”文瑾揉了揉剛才被茶杯打到的腦袋。

  “聽故事啊,你昨天,還沒給我講完?!?p>  文瑾無力地垂下了腦袋。

  等到段云破再次帶著段家人返回京城段府的時候,清明節(jié)的雨水提前淋濕了一行人的衣衫。

  “雖說風聲已過,但你們接下來的行動,還是要隱蔽,蕭太子已有所察覺,已命上官翼帶著手下返京,切記,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說出你們和段府的關系!否則!”管家忽然頓了頓,語氣瞬間緩和了下來,“過兩天,就是清明了,去給你們的家人燒燒紙,上上香吧。”

  段云破看著管家走出了院子,深鎖的眉再也沒有舒展開來。

  云淼端著飯菜剛進了院子,就聽見噼里啪啦盤子杯子摔碎一地的聲音,兩三個下人捂著嘴哭著跑了出來,云淼回頭看了看,這是今天送來的第五頓飯了,可他連門都不肯開。

  云淼三天前被管家派去跟蹤一個蘇州來的商人,目的是什么,管家從來不會跟他們說,只是每天按時匯報他一天的行蹤。傍晚剛趁著雨水進了府,就聽說大少爺這邊又出了事,好像是發(fā)了很大的脾氣,一天都沒吃飯了。

  云淼皺了皺眉,單手撐著盤子,敲了敲門。

  “滾!我讓你們都滾!聽到沒有!滾??!”云淼嚇了一跳,趕忙雙手扶了扶盤子,輕聲地說,“大少爺,是我,云淼,您開開門,吃點兒東西吧?!?p>  屋子里面瞬間安靜了下來,云淼站了站,見里面沒再扔出來什么東西,便試著推了推門,果然開了。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她把盤子摸索著放在桌子上,又摸索著觸到了燭臺,剛準備點燃,卻聽見大少爺開了口。

  “別,別點!我,我不想讓你看見我這樣?!?p>  “你有沒有受傷?我只想看看,你有沒有傷到哪里?我叫大夫過來看?!痹祈得谧叩搅舜笊贍數纳磉叄p聲說。

  “你為什么不問我發(fā)生了什么?”

  “我是個下人,沒有權利過問主子的事,我唯一要確認的,就是你有沒有受傷?!痹祈档穆曇艉茌p。

  “啊。”云淼輕聲叫出了聲,下一刻,卻被人帶進了一個炙熱的胸膛。

  “云淼,云淼,云淼······”段茗甄輕聲不斷喚著懷里女人的名字,臉頰不停蹭著云淼的發(fā)。

  云淼有些想要推開他,掙扎了一下。

  “別,別推開我,云淼,云淼,只有你,在這個大宅子里,只有你真正關心我的死活,他們,他們都是在利用我!”

  黑暗中,段云淼沒有說話,卻也不知應該說些什么。

  “他讓我替他去黎山狩獵!蕭太子一定知道!他是當今的太子!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說,太子只是不說!蕭太子想除了他,可他卻讓我去!他讓我去!”段茗甄的雙臂在顫抖,云淼被的抱得差點兒沒了呼吸。

  “我是他的兒子!我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怎么能這么對我!他怎么可以!”

  云淼的身子快被他揉碎了,卻只是伸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背,一下,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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