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慕玨塵剛要喊顧昔君,卻見她躺在地上紋絲不動。
伸手戳了戳,發(fā)現(xiàn)她早已睡實,并且滿身酒氣熏天。慕玨塵不由得厭煩的用手堵了下鼻子。
把她扶到床上后,慕絕塵打開自己的隨身包袱,里面有一黑一白兩套衣服,最上層放有一方手帕。
慕玨塵拿起手帕系在臉上,用來堵住口鼻。
隨后,慕絕塵正準(zhǔn)備幫她換一套干凈的衣衫。卻是當(dāng)場呆若木雞,自己怎么也沒想到,她竟然是……
目不斜視地進(jìn)行完更衣,慕玨塵已經(jīng)是滿臉通紅。
“慕笙……為什么?”顧昔君突然模模糊糊地吐出來一句。
聽到聲音,慕玨塵馬上端了杯涼白開過來查看,發(fā)現(xiàn)只是她的夢中囈語。
望著她孩童般純真的睡顏,慕玨塵的心底,再次產(chǎn)生了動搖。
“是啊……為什么?為什么我會猶豫!”
沉默半晌,慕玨塵把玉玦上的紅繩系好,重新掛回脖頸上。
這時,顧昔君的手機(jī)突然大聲響起。
見她的眉心微皺,慕玨塵趕忙找出手機(jī),上去就按了靜音鍵。看到屏幕上面未接來電顯示的是陸嬌的名字。慕玨塵莫名其妙的感覺心里有些不舒服,隨手按滅屏幕,塞到了枕頭下面。
沒有想到,鈴聲再次響起,還是陸嬌。慕玨塵怕驚擾到顧昔君睡覺,負(fù)氣似的,直接任性的給掛斷。
無意一瞥,手機(jī)上顯示了通話記錄。慕玨塵好奇看去,除了上面兩通電話是剛剛掛斷陸嬌的,下面呼出電話里,一縱列,全是笙笙二字。點擊開來,竟是自己的電話號碼。
原來,從昨晚一直到半夜,顧昔君都在給自己打電話!
“你是傻么?打一遍就應(yīng)該知道,我沒帶手機(jī)?!?p> 慕玨塵遷起嘴角,扭頭看著熟睡的顧昔君。
“笙笙,竟然起了這個名字!”慕玨塵突然很想知道,她給自己設(shè)置的是什么音樂。
拿起顧昔君送他的手機(jī),慕玨塵坐到椅子上。把音量按到最小后,動情的音樂即刻在屋里流淌出來:
“一次就好,我?guī)闳タ刺旎牡乩稀T陉柟鉅N爛的日子里開懷大笑。在自由自在的空氣里吵吵鬧鬧……”
音樂單曲循環(huán),一遍又一遍。
慕玨塵就這么靜靜聽著。頭輕輕倚到靠背,閉上雙眼,徹底沉浸在其中……
傍晚,顧昔君糊里糊涂地從床上爬了起來,雙腳還沒落地,就嚇得一哆嗦。
只見,慕玨塵竟然一聲不響的,盤坐在地板正中央打坐。與此同時,慕玨塵也睜開眼睛。
“你沒事了吧?”
“你好些了么?”
兩人似有默契般同時開口,又同時低下頭。
“我好多了!你呢?”顧昔君揉揉鼻子,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明明自己有滿肚子的話,但是看見慕玨塵后,大腦馬上一片空白。第一反應(yīng)就是詢問他的傷勢怎么樣了。
“我……也好的差不多了。”而慕玨塵第一時間想到的,則是她竟一直對自己隱瞞了性別,一時心潮起伏。
“那我看看?!鳖櫸艟@然沒有發(fā)覺這點,仍像往常一般,說著就要伸手過去查看。
慕玨塵雙手捂到傷口前,嗔怪一聲:“哎!”
“看你又有力氣了,估計也好得差不多了?!鳖櫸艟蜃炷址帕讼聛?。猶豫再三,問道:“那個……其實你傷口不是特別深,為什么突然間就昏迷過去了?”
“那副骨架速度極快,而且不斷地以近身攻擊。所以,我只能一直催動內(nèi)力與它相斗,消耗有些過大?!?p> 慕玨塵眼神閃爍。
顧昔君明顯不信。
兩人一時間又都沒了話。
慕玨塵覺察出她今天有些不對勁,一下子聯(lián)想到了心口那兩個紅色疤痕,料想應(yīng)該與此事有關(guān)。于是索性說道:“你想問什么便問吧!”
“那我就直說了?!鳖櫸艟将k塵那雙微挑的丹鳳眼,悠悠出口說道:“我曾經(jīng)看到過一幅奇怪的古畫。上面兩人周身血跡斑斑。卻對心口滴出的鮮血不管不顧,仍然在那里擊雙掌對坐……”
慕玨塵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可偷偷放到背后的右手卻漸漸攥緊了拳頭。
顧昔君雙眼逼視,心中忐忑問道:“所以,畫上所繪,是不是正在奪取半魂?”
聽到這兒,慕玨塵拳頭松開,暗暗舒緩一口氣。回視過去,“不是,噬魂若是想吞噬你,直接開口,便可吸魂魄入體內(nèi)。”
“我不是指噬魂吞噬,如果是那是一個人想要奪取呢?”
“用秘法抽離即可,并不會反噬奪取之人。你說的那畫中人行為,應(yīng)該與半魂無關(guān)?!?p> 聽到肯定回答,顧昔君終于說出了心底最想問的那句:“那……你有沒有想過要奪取我的半魂?”
慕玨塵閃爍其詞,“我……要你半魂有何用?”
“那你胸口的疤是怎么回事兒?”問后,顧昔君死死咬著下唇,緊張地等待回答。
“以前與人打斗時,被利物損傷?!蹦将k塵頷首,不再看她,淡然出口。
“真的?”
“嗯!”
“嘿嘿,原來是這樣啊!”顧昔君突然間笑了,喜出望外。扭頭避過慕玨塵,用袖子抹去了眼角柔光。待回頭后已是眉宇舒暢,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陽光照耀著她的側(cè)顏,絢麗而美好。
原來這真的是誤會!
昨晚見到慕玨塵的傷疤與自己胎記相似,又聯(lián)想到之前他喂自己的那些奇怪的藥水,還有默默說著時間不多之類的話。
這一連串下來,使得自己認(rèn)為,那神秘詭畫便是記載某種以人肉之軀吸附半魂的秘法。而那清凝露,雖然味道甘甜,但仍遮擋不住一股血腥之氣,恐怕就是秘法的媒介。
如此說來,這一切都是自己得臆想,完完全全誤會他了!
顧昔君差點兒開心得想要飛起!
“你笑什么?”慕玨塵望著她燦爛的笑顏,看得有些心悸。
“沒什么,我高興就笑了啊!”顧昔君說著就突然近身湊到慕玨塵的臉前。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那你來到我身邊……是想干嘛???”
她此時的心情簡直好的不得了!故意把尾音拉長,魅惑地舔著嘴唇,壞壞地看著慕玨塵。
慕玨塵意識到她又開始戲弄自己,又羞又惱,故作鎮(zhèn)定的點頭,“沒錯,我當(dāng)初找到夢岳,確實與你的半魂之身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