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三生三世十里嘴炮

　　精靈伊歐菲斯，第二次尼弗迦德戰(zhàn)爭中，為南方帝國建立汗馬功勞的游擊隊“維里赫德旅”指揮官。

　　沒有維里赫德旅在北方諸國背后破壞運輸，攪亂布防，提供情報，“尼弗迦德帝國”前期無法獲得那么輝煌的勝利。

　　然而到后期，“布倫納之戰(zhàn)”后南北勝敗形勢逆轉(zhuǎn)，為了保留攫取到手的勝利果實，南方帝國皇帝與精靈女王同意將北方諸國深惡痛絕的三十二名“維里赫德旅”軍官定位為“戰(zhàn)爭罪犯”，綁縛起來交給北方諸國吊死。

　　伊歐菲斯雖然僥幸逃走……但他與北方殘留的松鼠黨，卻也失去效忠的對象、奮斗的目標(biāo)，他們空洞軀殼里剩下的，也許只有向人類復(fù)仇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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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古蘭本來就在整天的奔行中瀕臨脫力，只是靠意志強撐著，但是像伊歐菲斯這種量級的對手，意志的意義并不大。

　　他舞動的片手劍看似輕盈，但面對安古蘭雙手持劍的砍劈，單手招架起來毫不費力。

　　力量、速度、技巧的全面壓制下，沒幾個回合，她的劍就被打落。接著左顱吃了一擊劍柄。被打的空中轉(zhuǎn)體兩圈。摔進(jìn)維克多懷里。

　　周圍的精靈們喝彩聲如雷響起。

　　抱住安古蘭蹲下查看，果然傷處與女精靈如出一轍，傷勢卻比女精靈更加嚴(yán)重，少年霍地抬頭瞪視住精靈屠夫。

　　“憤怒嗎？在灌木叢里找到托露薇爾時，我也很憤怒。不服氣的話，拿起劍我們玩玩？”伊歐菲斯露出猶有余裕的笑容，站姿自然隨意，左手比劃出一個在矮人生活圈很流行的侮辱手勢。

　　深吸口氣，維克多搖搖頭示意不跟他打，拿出治療藥劑扶著安古蘭脖頸讓她飲下：“你為什么要追擊我們？從一開始我們對松鼠黨就沒有敵意，一切都是意外。我以為我們表現(xiàn)的很清楚了?！?p>　　精靈轉(zhuǎn)個刀花，右手劍入鞘，然后似乎毫無防備，漫不在乎的走到維克多面前，拔起釘在地面的左手劍，指住少年的咽喉：“我以為…看到我的刀疤，你就該知道自己死定了?！?p>　　“依循遠(yuǎn)古的法則，狩魔獵人保持中立，我們不涉入世俗的爭端，即使是艾恩．希迪的女王也必須承認(rèn)這點，你對我們的追擊毫無道理。”面對劍鋒，維克多表現(xiàn)的不卑不亢，因為從開始觀察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看到了對話的結(jié)局。

　　之前若是高達(dá)八成，現(xiàn)在就是有驚無險，對方是個合格的游擊隊領(lǐng)袖，所以他確信只要話題導(dǎo)引到某個方向，他跟安古蘭就死不了。

　　伊歐菲斯輕蔑的說道：“你還不是狩魔獵人，人類。而作為其中的一員，你將為你族裔對我們做的惡行付出代價。”

　　少年胸有成竹，以諷刺回應(yīng)輕蔑：“什么惡行？你說的是殘殺沒有還手之力的商人？還是燒毀農(nóng)民辛苦種植的糧食？”

　　“呵呵，雖然我沒必要對你解釋，不過這次我特別告訴你為什么，因為商人跟貴族聯(lián)手弄了個交易圈套想圍殺我們，而狡獪的農(nóng)民在高價出售的糧食里下毒。”

　　換做別人，也許不會理會這個說法，但是維克多本心就憐憫又輕視這個傲慢與偏見的貪婪時代，所以他并不覺得伊歐菲斯在說謊。當(dāng)然，他更不信伊歐菲斯真的純潔到每次都是被動反擊。

　　“既然這樣，你更沒有理由殺害我們，為什么要湮滅確實的善意？為什么要把可能的朋友變成敵人？難道原始的叢林生涯，已經(jīng)將你的理智消磨殆盡？”

　　這段論述較為有力，讓伊歐菲斯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他問：“你在那張字條上寫的是真的？”

　　少年說：“是真的，除去我還是學(xué)徒，不是正式的狩魔獵人之外，每個字都是真的。

　　她只會昏迷三天，而那種昏迷對傷勢有好處?！?p>　　“好吧?！彼钢补盘m說道：“這個女人扯平了，她會活下來的。

　　但是你──將因為放置陷阱，導(dǎo)致五名精靈重傷、余生輕度殘疾，而被處以死刑。

　　看在你鋪設(shè)碎石降低陷阱殺傷力的份上，我可以讓你選擇不流血而死。”

　　話題走到這兒，維克多語氣輕松的調(diào)侃：“真令人驚訝，松鼠黨的后勤力量已經(jīng)衰弱到這種地步了嗎？我以為那樣輕微的傷勢是可以完全恢復(fù)的?！?p>　　精靈冷冷的說道：“松鼠黨會落到這個地步全拜你們?nèi)祟愔n！”

　　“哈哈哈，出賣‘維里赫德旅’與松鼠黨的，可以是‘?dāng)橙藟烆^舞動的白色火焰’，也可以是‘山谷雛菊’，但卻絕不會是我維克多．柯里昂。

　　伊歐菲斯，你已經(jīng)淪落到連怨恨正確的對象都做不到了嗎？”感謝蘭伯特整個冬天的陪伴，少年的毒舌跨越十二年童話歲月，重返榮耀。

　　“住口！”這一針哀痛的毒液鉆心剜骨，無能狂怒讓精靈全身微微顫抖，他的面孔布滿寒霜，指在維克多咽喉的刀刃蠢蠢欲動。

　　雖然不介意讓對方的心靈受更長時間的折磨，不過維克多也怕玩脫了，所以他適時的轉(zhuǎn)換話題：“如果我能夠完全治好他們呢？沒有殘疾、沒有后遺癥的那種?！?p>　　漸漸的。

　　寒霜緩緩解凍。

　　伊歐菲斯平靜下來，露出一絲原來如此的笑容。

　　“難怪你有恃無恐。精通陷阱、毒藥、治療，你是飛獅學(xué)派的學(xué)徒？”

　　“不！”少年從胸口拉出狼派徽章。“我是狼學(xué)派，主修劍術(shù)、劍油、還有炸彈。”

　　沉吟片刻后，精靈說：“算了，維克多，不管你是哪個學(xué)派，只要你能完全治好我的同胞，那么…你就是我們的客人，當(dāng)然，你知道如果欺騙我會發(fā)生什么的。”

　　維克多漫不在乎的聳聳肩膀。

　　精靈把左手劍收回劍鞘，抬高音量說道：“來幾個人把擔(dān)架抬過來，我們有兩位客人了，其中一位需要擔(dān)架的幫助?！?p>　　然后他看向維克多，語氣溫和的問道：“客人？……對嗎？”

　　放下安古蘭，維克多默默拾起自己與少女的武器。劍柄朝前遞往精靈的手中。

　　“是的，客人，兩位。

　　我將證明我的友善，當(dāng)我的安全得到保證?！?p>　　伊歐菲斯用雙手接過長劍，“我承諾，你現(xiàn)在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