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云峰,令狐青正在做御劍練習(xí),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很好地控制劍的飛行方向和速度了,而且劍身居然可以隨著自己的意念而變大或縮小。
“師弟!”阿野高興地對她揮了揮手,他身后背了一大包衣服,這些衣服都是無云峰弟子的臟衣服,阿野隔幾天就要洗一次。
令狐青對阿野其實(shí)一直都很過意不去,無云峰就他們倆是掛名弟子,按理說這些雜活都應(yīng)該他們兩人一起干才是,但阿野幾乎把所有的活都攬了下來。
令狐青也想過要去幫忙的,可是一聽說她做飯,所有的弟子都鬧絕食,寧愿餓著也不上飯?zhí)脕砹恕?p> 她想著幫忙洗衣總可以吧,她洗衣便是將衣服泡在水里,直接用腳踩,也許是力道沒控制好,
洗過之后,天御門的白色門服都變成了一種顏色,白不白,藍(lán)不藍(lán),灰不灰的,根本沒法再穿。
讓她去地里拔草,她將菜苗全部連根拔起,留下雜草長得郁郁蔥蔥,害得大家有段時(shí)間沒有菜吃,只能吃辣醬拌飯。
眾弟子甚至反映到了師尊那里,惹得戌道子捋著胡子大笑連連,特意囑咐她道:“徒兒,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就不要太勉強(qiáng)自己啦,你好好修煉便是,不要再做其他雜事,你要知道,咱們無云峰是真的窮,再沒有多余的錢給你們添置衣物啦?!?p> 令狐青真是意難平,自己做事明明很有天賦的呀,為什么大家就不能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呢?只有阿野一直鼓勵她,稱贊她。人家阿野每次都是高高興興吃下,也從來都沒事呀。
你們這些人活該拉肚子,背后打小報(bào)告,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吧。
“師兄,洗衣去呀”令狐青緩緩下落至阿野跟前。
“嗯,我去碧波潭洗?!卑⒁暗男←溕∧w在夏日的照耀下泛著柔和的光澤,額頭的汗滴被日光照得亮晶晶的。
“我和你一起去!”令狐青決定御劍送阿野一程,碧波潭有些遠(yuǎn),走路很熱的,這么大熱的天,說著便將劍定在了空中。
阿野眼莢彎了彎,臉上閃過一抹驚喜之色,問道:“這些衣服很沉的,真的可以嗎?”
令狐青道:“當(dāng)然可以啦,快上來!”,說著伸了手去拉阿野,兩人輕輕一躍便站在了劍上。
令狐青心念一動,赤心劍便如離弦之箭往碧波潭而去。
夏日的風(fēng)拂過他們的面龐,不是炙熱的,反而是溫和的,讓人倍感愜意。
“哇!師弟,你太厲害了!”阿野眼底似乎裝著星星,“云松師兄練了五年才能御劍,已經(jīng)被天御門弟子奉為楷模了,你豈不是要封神了,哈--哈---哈”,阿野夸起人來果真無人能敵。
令狐青正色道:“師兄可不要這樣說,被別人聽了要笑話的。”
“聽了便聽了,師弟原本就是這般厲害,還有誰不服么?”阿野見令狐青臉耷拉下來生氣了,慌忙改口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你經(jīng)常說禍從口出,我曉得了?!?p> 阿野說著話偷眼見令狐青臉色還陰著,指著下面道:“師弟,你看那花多好看。”
令狐青定睛一看,碧波潭邊一簇簇的野花開得正艷。那些花都是單瓣,粉紫的顏色,中間是鵝黃的花蕊,如繁星點(diǎn)點(diǎn),點(diǎn)綴在綠油油的草叢之中。
下得劍來,令狐青便盛開雙手,跳躍著踩在如地毯般柔軟的草地上,采幾朵野花,湊到鼻子下聞一聞。
白皙的皮膚被陽光曬得微紅,那歡欣雀躍的樣子如一只小鹿般撞人心扉。
阿野瞇著眼睛靜靜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心底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但他很快便將這種感覺壓了下去,搖搖頭,怪自己太過荒唐。
見阿野在認(rèn)真地搓洗著衣服,令狐青玩心頓起,不時(shí)從岸上撿了石頭扔在水里。水花四濺,阿野的衣服已然濕了。
“師弟!”
“阿青!”
“葉青!”
……
阿野對于令狐青的搗亂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要是不快點(diǎn)洗完,晚飯就來不及做了。
正當(dāng)令狐青玩得忘乎所以的時(shí)候,“啪!”一個黑乎乎,滑膩膩的東西迎面向令狐青飛過來,她下意識地接住。
令狐青一看,原來是一條大青魚,這大青魚在她手中扭來扭去,滑不丟手,青魚很大,魚嘴在她臉上蹭了好幾下,衣服上也弄得滑膩膩的,她本性喜潔,大為光火,大吼一聲:“阿野!”
用力將青魚扔入潭中,激起的水花澆了阿野一臉。
“哎呀呀,師弟你,你,這魚我摸上來本是晚上為你做魚羮的,你別扔呀”說著“噗通”一聲扎進(jìn)了潭水中,在水中的阿野似一條泥鰍般靈活自如,潭水泛著粼粼的波光,阿野忽然不見了。
令狐青心中有些慌亂,她擔(dān)憂地走到潭邊喊道:“師兄!-----師兄!----”
沒人應(yīng)答,“阿野!--”她又叫了聲,仍是沒有半點(diǎn)回應(yīng),只有夏日的風(fēng)掠過水面,形成一圈一圈的水紋。
潭邊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將正探身看向潭里的令狐青一把扯了下去,“啊-----啊---!”,令狐青不禁驚呼起來。
“哈----哈------哈”阿野的頭竄出水面,濕漉漉的臉上眉開眼笑。
“墨--辰---野---”每當(dāng)令狐青叫這個名字的時(shí)候就代表她很火大。
她的衣服全濕了,她氣憤地鞠了一大捧水向阿野頭上砸去,砸得阿野眼睛都睜不開了,水順著阿野的嘴角流下來,“哈---哈!”,見著阿野的囧樣,令狐青也笑出了聲。
笑聲還未落,更大的水花向她砸了過來,阿野開始反攻,令狐青瞬間變成了“落湯雞”,她也毫不示弱,潛到阿野身旁,將他拖入水下。
剛開始他們還在互相打鬧,隨著越潛越深,潭底的景象讓他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潭底并非想象中的黑暗,不知從何處反射過來的陽光將潭底照得清晰可見,巨大的石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石陣。
石陣中心有個巨大的洞穴,反射過來的陽光正好穿過碧藍(lán)的潭水射向洞口,呈現(xiàn)出無比絢爛旖旎的光影,好似在吸引他們進(jìn)去一般。
他們對視一眼,便明白了彼此的想法,少年的好奇心就是這樣,未知的東西更讓他們著迷。
他們沉到了潭底,潭底竟不是細(xì)沙,而是一塊巨大的石板。
那些石柱層層疊疊,高矮不一,或組成片,或突兀獨(dú)立,觀之森森可怖,令人生畏,側(cè)耳傾聽,竟有風(fēng)聲如訴,似向他們講述這里不為人知的秘密。
中間巨大的洞穴像一個黑洞,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他們下來才發(fā)現(xiàn)洞穴口散落著許多骸骨,有人的,也有動物的,看來甚為可怖。
他們在石柱中穿行,巨大的石柱上分別刻著蛇,狐貍,狼和一棵樹,令狐青看著這樹,總覺得有些眼熟,她腦中靈光一閃,慕容風(fēng)胸前的芙蓉花浮現(xiàn)在她眼前,“是芙蓉樹!”,可是這不是妖界四大家族的圖騰嗎?
怎會出現(xiàn)在天御門后山的潭底?天御門與妖界有何關(guān)系?令狐青腦海中快速閃過這些念頭。
忽然,眼前的石柱全部活動起來,她不禁抓緊了阿野的手,石柱在他們眼前飛快地旋轉(zhuǎn)著。
阿野胸前有綠色光斑在閃耀,只感到灼熱至極,石陣中心的洞穴中傳來沉悶的嘶吼聲,似有什么巨型物體要破洞而出,他們只覺得耳中“轟!”地一聲,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令狐青睜開了眼睛,太陽早已下山,夜幕降臨,只剩下一縷金色的云彩還掛在天邊。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潭邊的淺水中,身上雖無傷痕,但卻感到精疲力竭。
“阿野!”她不禁叫了出來,“師弟!”在水潭對面,阿野從水中爬起,走向她。他們眼中皆是疑惑的神色,仿佛剛才做了一個夢。
但對方的表情卻告訴他們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這看似平常的水潭中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種神秘的力量將他們推到了岸邊,很明顯,這種力量很強(qiáng)大,強(qiáng)大到現(xiàn)在的他們完全無力對抗。
阿野擰著自己衣襟上的水道:“師弟,我之前經(jīng)常到這里釣魚,也曾潛水玩耍,但從未見過潭底有這般景象,怎么今日便有,好生奇怪。”
“這事確實(shí)離奇,師兄你回去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令狐青也是一肚子疑惑:“藏書堂中有很多志怪的書籍,我回去翻翻,說不定有記載也未可知?!?,
“嗯”,阿野應(yīng)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令狐青回頭看看這一潭清水,又看看面前憨態(tài)可掬的阿野,不禁迷惑了。
剛才在水底,阿野胸前的綠色光斑到底是什么?那種神秘的力量似乎就是從阿野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可是阿野僅僅是一個煉氣三層的修士,他怎么會具有這么強(qiáng)大的力量?
這個石陣守護(hù)的秘密,很明顯與妖界有關(guān),是誰設(shè)計(jì)了這個石陣,到底要保守什么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