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醒了?!背畎淄崎_門就看到景堯宸蹲在葉語清床前,他心中松了一口氣,若是葉語清在這里出事,那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葉語清聞言下意識將還蹲著的景堯宸拉起來讓他坐在床上,這才抬頭感激的看向楚燁白,“真的很謝謝你?!?p> “她現(xiàn)如今的狀態(tài)如何?!?p> 楚燁白面色凝重起來,他其實也沒料到解除一個心理暗示會變成這樣,葉語清被下了雙重暗示,若不是景堯宸對她來說重要,恐怕真的會因為第二重暗示一直沉睡下去,做這件事的人真夠陰損的。
“應該沒什么大礙,說來也是葉語清心理承受能力強,普通人這么折騰下來,恐怕都會精神失常?!?p> 景堯宸聞言眸子微寒,他轉頭看向葉語清,目光中帶著詢問的意思。
葉語清輕輕搖頭,她苦笑一聲,“我現(xiàn)在只能猜得出是什么時候被下的心理暗示,但對方是什么人真的不清楚,甚至乎怎么得罪的都沒有頭緒?!?p> “你背景是誰幫忙掩蓋的?!本皥蝈窋肯碌捻佣嗔艘荒ó悩?,“很信任的人?”
“怎么突然問這個?!比~語清心中疑惑,但還是老實的開口,“也不算,他欠我一個人情,當時來帝都有些麻煩,便請他幫忙?!?p> “沒什么。”景堯宸搖頭,“順其自然,他不可能一輩子躲在黑暗中?!?p> 葉語清點頭,眼底深處多了一抹擔憂,恐怕也不會太久。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景堯宸忙著公司的事和景老爺子的葬禮,葉語清除了上班剩下的心思都放在了景思褶身上,習哲梵那邊她已經(jīng)告知,剩下的便是等待。
“你回來了。”葉語清放下手中的書,熟稔的開口,一段時間下來,這句話已經(jīng)成了日常,“正好飯好了?!?p> 景堯宸眸子一暖,將脫下來的西裝外套搭在衣架上,上前將葉語清手中的書拿過來,他微微挑眉。“如何與孩子相處?”
葉語清頭疼的揉了揉額頭,景思褶雖然脫離了被虐待的生活,但長期以來的精神迫害讓他變得草木皆兵,即便是身處安全的壞境,也不能完全像正常小孩那樣,楚燁白在定期給他做心理輔導,但效果不怎么明顯,她也想著看能不能幫上一點忙。
“他的情況已經(jīng)好了很多?!本皥蝈烦雎暟参?,對于景思褶他并沒有多大的親昵,更多的是愛屋及烏。
“景爺爺?shù)脑岫Y”
景堯宸眸子微深,“明天。”
葉語清猶豫片刻,這幾天因為資產(chǎn)分布的問題,公司里也兵荒馬亂,“我去嗎?”
“有我?!?p> 葉語清無奈,上次解除心理暗示有些后遺癥,這段時間景堯宸強硬的把她就在家中,每天不管有多晚都會堅持回來,她又不是瓷娃娃,不至于這樣事事讓他操心。
“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份協(xié)議現(xiàn)在依舊存在懷疑,若是我去了,會不會鬧的很難看,畢竟,我還有個程澤皓前女友的身份,到時候再倒打一耙說律師同我一起作假,會擾了景爺爺?shù)撵`堂?!?p> 葉語清這番考慮并不是沒有依據(jù),雖然景梧雪人在監(jiān)獄,但她在公司的舊部并不安分,再加上景爺爺這件事鬧得太大,弒父足以對公司造成一定影響,她牽扯在這件事中,如今正大光明去參加葬禮,也會引來媒體關注。
“去不去,都會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所以你不用在意,不過你提醒了我,這段時間你也別去公司了,以防萬一?!本皥蝈凡[了瞇眼睛,的確,景梧雪去雖然人在醫(yī)院,但并不代表她不會作妖,這個人沒辦法用常理來推斷。
葉語清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知怎么,心頭總有股不太好的預感。
……
“師兄,你今天怎么感覺不在狀態(tài)。”許子忻接過習哲梵手中的試管,多嘴問了一句,他這個師兄將研究看的極為重要,從不會在工作中出神,可今天卻頻頻出意外。
習哲梵抿唇,清俊的容顏多了幾分猶豫,他摘下手套放在一旁,淡淡的吩咐了幾句轉身離開實驗室,徑直去了老師的辦公室。
何海頗為怪異的瞥了一眼時間,“這個時間你應該在實驗室?!?p> “老師,我想離開一段時間。”習哲梵斂下的眸子多了一抹堅定,不管真假他都要去看一眼,那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
“離開?”何海詫異的重復了一句,“什么重要的事能讓你放下這邊的研究,梵兒,你該知道這項研究的重要性?!?p> 習哲梵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何海,“我清楚,可如今我的狀態(tài)不適合繼續(xù)研究,待在這里完全是浪費時間?!?p> 何海沉默,以習哲梵的性子,若是不愿意開口,不管自己怎么問都不會有結果,他是自己學生里最有天賦的一個,也是PGH研究的希望,這個時候離開,對于研究來說是損失。
習哲梵也不催促,就那樣安靜的站在原地,但其中的執(zhí)拗絲毫沒有遮掩,大有一種不讓離開他就一直在這里待下去的意思。
“罷了,我去打報告,你收拾收拾?!痹谘芯块_始前每個人都簽下協(xié)議,未出成果前,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研究所,畢竟事關重大,但習哲梵特殊,不僅僅因為他是自己愛徒,更因為他在醫(yī)學上的天賦,值得自己開這個口。
“謝謝老師?!绷曊荑蠊Ь吹狞c頭,轉身離開辦公室回到自己房間,從抽屜的筆記本中掏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女子,習哲梵指尖劃過女人笑靨如花的面孔,眼中的冷清迅速褪去,這是與他一起長大的姐姐,當初因為一些分歧選擇遠走他鄉(xiāng),等他找過去時已經(jīng)因病去世,只留下了一個孩子。
他也曾尋過,得到的消息是已經(jīng)身亡,對于這個結果他自然不信。
在天才之名風聲鶴唳時,他曾開口,若誰能幫他找到這個孩子,那他愿意無條件幫忙做一件事,本以為石沉大海,沒想到五年后居然真的有人聯(lián)系了那個封存已久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