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貼吧到底還是莫名其妙地火了。
徐鶴棲揉林語笙腦袋,霸寵宣言赫然成了西大頭條。
顧蕭然拿著掃碼換的旺仔牛仔,看著拎著公文包的徐鶴棲,“喲,學霸,今兒復出了啊?”
“啊。”徐鶴棲黑著臉,“要感謝貼吧,今年這一場提前結束了?!?p> 徐鶴棲今年大二,這事兒不過才經(jīng)歷一年。所謂每年這一場是西大“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俗稱情人節(jié)前圍堵計劃,圍堵成功倆人可參評年度最佳cp獲得情人節(jié)專屬surprise。
據(jù)歷代校草所說,此過程苦不堪言。
顧蕭然嗦著吸管,“我本來尋思著今年追一下林學妹,去年那個surprise還真挺不錯的?!?p> 徐鶴棲依舊黑著臉,“去年你還沒玩夠?兩箱煙花海景住宿沒玩夠?”
顧蕭然嘻嘻笑著,“校級學生會幫著把妹,這機會可不能輕易錯過?!?p> 校級學生會會長顧溪亭,標準富二代,家里富得流油,平常戴一無框眼鏡,斯文敗類。
顧蕭然跟人家一個姓,天天追著人后屁股叫哥。
這活動資金還是他親自下海拉的贊助,用來霍霍系草系花,據(jù)他說目的是增強同學間友誼,為期末考考砸的同學放松心態(tài)。
徐鶴棲聽過此番言論后咬牙切齒,“老子明年競選不把他弄下來,老子就不姓徐?!?p> 顧蕭然看著徐鶴棲灰頭土臉地往系學生會辦公室跑,不厚道地笑出聲來。
徐鶴棲坐在辦公室里,副會長夏立在一旁絮絮叨叨,“老大,你得先把兩個月前的文件過一遍,還有啊,顧會長說了,本次情人節(jié)活動要和往年一樣辦的隆重點?!?p> “隆重?”徐鶴棲挑挑眉,手里捏著一份系成績單,“績點低成這樣,還有心情去玩?”
”…”夏立不再理會他,繼續(xù)做手頭工作去了。
徐鶴棲一個頭比兩個大,辦完公之后天都黑了,尋思去食堂吃口飯,但一路上免不了被路人指指點點。
他臉皮沒顧蕭然厚,打包了一份牛肉面剛想走,忽地被幾個女生揶揄地攔住,
“徐會長可真疼女朋友啊,知道人家晚上沒吃飯?!?p> 徐鶴棲付了款,想起之前答應人家請她吃飯,便問道,“她今天有晚課嗎?”
“是啊,”幾個女生擠眉弄眼道,“你再不過去等會兒顧會長去了?!?p> 徐鶴棲挑挑眉,看了眼手表,距離外院下課還有十多分鐘,便沖著窗口道,“再來一份打包,加個保溫盒?!?p> 外院今天的晚課是聽音。
林語笙聽得腦袋嗡嗡響,胃里翻江倒海地不舒服,她胃不好,到時間不吃飯就這樣,跟暈車似的。旁邊來蹭課的陸思瓊看她不對勁,從底下遞過去一包餅干。
“導員那個死直男明知道你沒吃晚飯還讓你過去搬東西,他有毛病吧,就那么十分鐘還占。”
”算了。”林語笙撕開餅干,“飯就等會兒下課再吃吧,我定的外賣叫小哥放樓下了,等會兒去食堂熱熱吧。”
“人家顧溪亭天天下晚課給你買晚飯,你就每回讓人家原封不動拿回去?”
“那怎么辦,無功不受祿。”
林語笙一邊瞄著老師往嘴里塞餅干一邊低聲道,“音院林白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我瞎湊什么熱鬧。”
陸思瓊聞言一下子笑出聲,“你個傻子,重點是你喜不喜歡人家,又不是人家喜歡誰?!?p> “我喜歡你,最喜歡你了,成了吧?”
陸思瓊戳她臉蛋,“誰讓你總我當擋箭牌的,清桐知道還不得生氣。”
林語笙一瞬無言,默默放下餅干。
現(xiàn)在陸思瓊可不比以前,她雖可以隨口扯上陸思瓊說自己lala,可人家陸思瓊是真lala,跟她親堂妹林清桐是一對,人家倆準備今年過年就出柜。
她總不能占著人家女票不放吧。
這么想著,下課鈴終于響了,下半節(jié)課林語笙餓得一直亂想,什么也沒聽進去,跟蔫了的花似的。
陸思瓊伸了個懶腰,“寶貝,”她一把攔住林語笙的脖子,“吃飯去!”
林語笙把臉埋進圍巾里,臉頰凍得紅撲撲的,就這么被陸思瓊夾著走。
“…哇。”
“我去!奇景!”
門口鼓鼓囊囊圍著一群學生,背著包圍在那里不走。
“這又是咋了?!标懰辑値е终Z笙大大咧咧地掰開人群,“都讓讓都讓讓,餓死了?!?p> 林語笙暈暈乎乎抬起頭一看,怔了一下,一瞬間腦袋里一大堆奇怪的話飄過去,
什么月黑風高殺人夜,紫禁城上一決生死…
顧會長推了推鏡框站在樹底下,晚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肅殺得可怕。
另一邊,徐會長拎著保溫盒站在路燈底下,被風而立,神圣而不可侵犯。
陸思瓊干巴巴地立在林語笙身邊,干巴巴地問,“你吃誰的?”
那邊林語笙蹲下身翻找著外賣堆里的外賣,找出來一份涼透了的米線。
她幽幽道,“我惜命,吃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