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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wèi)的自我修養(yǎng)

第八十章消息

  何喬倚滿身是血,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脖頸處甚至還拴著一截麻繩,麻繩的另外一頭被掛在窗戶上。

  “到時辰了沒?”門口杵著的小廝打著哈欠道:“到時辰了就趕緊把人放了,咱們也好回去休息。”

  “再等等,還差一刻鐘?!绷硪粋€小廝接話道:“也不知道少爺是怎么想的,人打了個半死還要放了,這明顯是給自己找麻煩嘛?!?p>  “少說兩句?!蹦敲P掏了腰間的荷包掂了兩下:“少爺?shù)腻X給的夠多了,今日之事咱倆回去以后誰也別給老夫人提起,算是對得起少爺給的錢?!?p>  “京都這么繁華,這么好而且還有大皇子罩著,少爺肯定不會再回宿州了。”另一名小廝嘿嘿笑道:“不回去,老夫人哪里知道今天發(fā)生了什么。”

  “就屬你聰明,我看咱現(xiàn)在就將人放了...早點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午飯?!?p>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當即摸進屋子里將何喬倚拖出了屋。

  何喬倚身下的血污順著地面被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滲人極了。

  “丟這兒?”

  “就丟這兒,看著樣子還沒死?!毙P探了探何喬倚的鼻息,還有氣:“沒死就成,咱們走?!?p>  此時何喬倚已經(jīng)有了意識,他耳邊翁鳴不斷,像被棉被捂住一般,入耳的聲音朦朦朧朧,聽不太真切。

  大皇子、少爺、宿州等字眼斷斷續(xù)續(xù)的傳進他的耳朵里。

  撲通一聲,他被丟在了地上,許久沒有知覺的身體開始劇烈疼痛起來,耳邊的嗡鳴聲消失了。

  何喬倚掙扎的睜開眼睛,入眼一片明晃晃,春日澄明的陽光從花樹上灑下,被風吹落的花瓣洋洋灑灑的裹了他滿身。

  “午...午時了。”何喬倚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拔腿就往外跑,他混沌的腦海里只剩下江半夏最后的交待。

  ——那就是將消息傳給陸埕陸指揮使。

  他全然不顧滿身血污,狂奔在京都的大街上,惹得行人紛紛讓道。

  “何兄弟!”巡街的錦衣衛(wèi)認出了渾身是血的何喬倚:“你怎么成這個樣了?”

  “胡九?”何喬倚緩下腳步,他道:“送我一程,去北鎮(zhèn)撫司衙門?!?p>  胡九當即應下,他和巡街隊里的人打了招呼,背起何喬倚就往北鎮(zhèn)撫司跑。

  “誰打的你?”胡九邊跑邊問:“下手也忒狠了吧?”

  “別問了?!焙螁桃写驍嗟溃骸霸倥芸煨亿s急?!?p>  “哎?!焙艖艘宦?,腳下跑的飛快,前些日子他病的不能下床都是何兄一人幫他頂了過來。

  如今該到他報恩的時候了。

  ...

  陸埕一大早到北鎮(zhèn)撫司時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等臨近晌午大理寺單方面來了消息。

  那孽子的案子竟要這會兒重審!

  “指揮使大人?!惫苁掳賾粽埵镜溃骸坝邢韴??!?p>  “推后,等我回來了再說?!标戂裟闷鹱雷由系拿弊右贿呁^上扣一邊腳下生風的往外走。

  他必須要在開審之前趕到大理寺,否則光憑鄒明遠一人恐怕繞不過那群人,更何況還有個東林先生。

  “陸大人,還是先聽消息吧?!惫苁掳賾魯r住陸埕道:“消息是和令公子有關?!?p>  陸埕停下腳步,他思量片刻蹙眉道:“叫人進來?!?p>  “見過陸指揮使。”何喬倚從門外踉蹌而進,他最終挺不住撲倒在地。

  管事百戶很有眼色的將何喬倚扶起來,他道:“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陸指揮使說?現(xiàn)在趕緊說。”

  “證人找到了,找到能證明三公子清白的證人了!”何喬倚前言不搭后語道:“就在東林書院!”

  “東林書院?”東林書院能有什么消息?

  陸埕正準備再問些細節(jié)時,韓百戶從外推門而入,他在陸埕耳邊耳語道:“東廠的人來了消息,能證明三公子清白的證人已經(jīng)到了大理寺。”

  “知道了?!?p>  陸埕懸著的心終于定了下來,有曹醇坐鎮(zhèn),三兒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他將視線再次放到何喬倚的身上:“說說證人的消息還有你這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何喬倚將自己如何在路上被攔住如何被打的經(jīng)歷從頭說到尾。

  “你說你在昏迷中隱隱約約的聽到那群人提到了大皇子?”陸埕問道。

  “是?!焙螁桃刑撊醯溃骸氨奥毑桓译[瞞?!?p>  陸埕陷入沉思,大皇子的人?難道陸荇的案子與大皇子有關,他不由得將這一切和朝中當下的局勢結合在一起。

  沾上皇家的事情一定要萬分小心。

  “這件事情,你不要與任何人提起?!标戂艮D身道:“就當不曾聽過?!?p>  他現(xiàn)下所處的位置正是天平的中間,一旦他站偏了位置,萬歲恐怕就容不下他了。

  *

  “俗話說的好,養(yǎng)狗就是為了看家,若是狗出去吃了外食兒,怎么都得打死?!辈艽悸唤?jīng)心的與江半夏低頭交談道:“消息已經(jīng)傳給陸埕了,今個兒這事他不能來?!?p>  甭管是錦衣衛(wèi)還是東廠、西廠的,他們頭上頂?shù)亩际侨f歲,不同于其他官員,這一派沒指望了,還能當個墻頭草去依附另一派,左右營生,擋不了官路。

  但他們不一樣,一旦失了萬歲的依仗就什么都不是,最后只剩下個死字。

  說句不好聽的話他曹醇和那陸埕沒有任何區(qū)別,都是皇帝腳下的狗,但凡背了主,都不會有好結果。

  “這天下沒有不是朋友的敵人,也沒有不是敵人的朋友,知己知彼總能百戰(zhàn)百勝?!辈艽驾p笑道:“田廠公,你說呢?”

  田金寶不情不愿道:“都是一個干爹,曹督主何須和我客氣,按尊長還應叫你一聲師兄?!?p>  “不敢當?!辈艽寄樕闲σ馕赐耍τ亩⒅蒙线t來的東林先生。

  東林先生鬢發(fā)花白,但身體健朗,走起路來兩袖生風。

  大理寺的衙役見東林先生來了,趕忙進到內(nèi)堂請大理寺卿。

  作為大理寺卿的鄒明遠,焦急的在內(nèi)堂里打轉,大皇子之前來消息說有了新證據(jù),讓立即開審,怎么人都到齊了卻不見他來?

  “鄒大人,人齊了?!毖靡坌÷暤溃骸岸嫉饶??!?p>  “再等等,再等等?!编u明遠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他拉過身旁的隨侍道:“現(xiàn)在去大皇子府,就說馬上要開審了?!?p>  那名隨侍領了命立馬往外跑。

  “停!”鄒明遠又將人叫?。骸霸傺a一句,最多再等他一刻鐘?!?p>  

太陽從曦邊升

ps:感謝維爾莉特白蘭、櫻魑小天使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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