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柳臨風二人收拾好行裝,便與謝籬出谷北去。
謝籬姑娘雖然滿臉倦容,但依舊美麗動人,有她相伴,柳臨風一路上歡樂不少。
只是一路打聽,未曾聽聞百枯城之名,三人不辭辛苦,行走了兩日,到一半山中,見一茶肆而停下休息。
“謝姑娘,路途困頓,是否勞累?”柳臨風關心問道。
“不累,我也是習武之人,身體強健得很。我武功是爹所教,當時可沒少吃苦?!敝x籬回答愜意。
柳臨風一聽,人家爹對兒女這般好,心中略有不適。
“五哥,這里身體最差沒準是你,好好關心自己吧?!绷酪揽闯隽R風心有不悅,打岔道。
“柳妹,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好歹我武功如今也不弱,或許你未必能勝于我。”柳臨風調(diào)侃道。
“哦?那我們要找個時機比試比試了?!绷酪啦环?。
謝籬一旁嘻嘻地看他二人斗嘴,饒有趣味。
三人正喝著茶閑聊,旁桌上坐下一個氣喘吁吁的胖子,肥碩無比,凳子吱吱作響。
“小二,有什么好酒好菜,盡管上來,老子餓了!”胖子粗野道。
“客官,實在不好意思,本店并無酒菜,只有茶和糕點包子?!毙《ㄖZ道。
“?。空媸腔熨~,要餓死老子嗎?那有什么上什么,喂飽老子就行?!迸肿优?。
在座眾人看到胖子所為,皆感不滿。
“體胖心不寬,脾氣倒挺大?!迸肿訉γ孀雷右蝗丝床粦T,出言嘲諷道。
胖子一聽,一臉蠻橫之氣,目光射向?qū)γ嬲f話之人,用力一拍桌子。
“怎么,說你兩句就……”對面那人突然停住,面露恐懼之色,因為他桌上的包子,不知不覺插了一根筷子,而胖子桌上卻也少了一根筷子。
也就在胖子拍下桌子那一刻,好快的速度,胖子武功深不可測。
眾人看得直冒冷汗,皆緘口不敢言。
柳臨風三人也心生警惕,想不到其貌不揚的胖子,居然身懷那般高的武功。
小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端上茶點,胖子大口大口吃起來。
不多時,一人沿著上山之路,一步一停地走來,但見那人長發(fā)披肩,臉色蒼白,中等身材,左右腰部掛著兩把刀。那人走到茶肆前,環(huán)顧一周,爾后在那胖子桌前坐下。
胖子只顧低頭吃喝,恍若不曾發(fā)覺桌前已經(jīng)坐了一人。
“小二,來一壺茶?!蹦桥l(fā)雙刀之人道。
胖子依舊不抬頭,吃得津津有味。
小二把茶端上,那雙刀人端起茶就喝,并拿起桌上胖子的茶點放入口中。
胖子仍舊置若罔聞。眾人看得心驚,這人不知胖子的厲害,或許胖子一出手,這人瞬間便丟命。
“他人之物,奪之不義。”胖子終于出聲道。
“他人之命,尚敢奪之,豈惜身外之物?”雙刀人道。
“不怕哪日被奪的是你命?”胖子低聲道。
“怕,未有一日不怕過?!彪p刀人臉上擠出了笑,笑得可怖。
胖子終于抬頭正眼看他,一雙小眼冷酷犀利,輕啜一口茶,道:“世有白玉煞,雙刀鬼見愁。”
那雙刀人冷笑道:“雷公子,好眼力。世聞雷家暗器,武林一絕,雷家傳人雷傲,殺人無形,聞者喪膽?!?p> 眾人一聽,驚愕失色,想不到眼前的兩位竟是白玉煞和雷傲。柳臨風三人看眾人反應,方知胖子與雙刀人并非等閑人。
“雷傲?我在垂淚谷有聽過雷家莊傳聞,暗器一絕,雷莊主已隱退,獨生子雷傲,深得真?zhèn)鳌O氩坏竭@胖子竟是雷傲。”謝籬低聲道。
“那白玉煞呢,又是何來路?”柳臨風問道。
“此人倒是沒聽過,看他這派頭,估計也不是好惹的?!敝x籬答道。
柳臨風三人靜心觀望。
“為何而來?”雷傲瞇著眼睛道。
“見想見之人?!卑子裆返馈?p> “有的人不是相見就能見,備何而來?”雷傲尖問。
白玉煞左手握右刀,右手握左刀。眾人看這情景,以為二人即將交戰(zhàn),駭然凝視。
忽然間雷傲手一揚,又瞬間放回桌上,眾人不知是何意。
只見白玉煞回頭盯著身后方才出言譏諷雷傲之人,并對他道:“你已經(jīng)死了!”
只見那人雙眼恐懼,青筋暴起,喉部一個極細的針孔,溢出一滴血,漸漸地,那人倒在了地上。
眾人驚慌,一會便去了一大半,柳臨風三人皆驚愕。
“能看清我的出手,看來你不弱?!崩装凛p笑道。
“雷公子果然了得,這一手暗器,估計沒有幾人能躲過!”白玉煞道。
“白公子就能躲過!”雷傲道。
白玉煞笑了笑,道:“不知白某能否見到想見之人?”
雷傲道:“那要看白公子的本事和造化了?!闭f罷,雷傲起身,拖著沉重的身體,一步一步搖晃著往來時另一方向走去,只留下白玉煞一人。
“柳公子,是否要跟住雷傲?”謝籬道。
“不,跟著白玉煞就行,此人會再去見雷傲,而且從此人身上更易得到想要的信息?!绷R風道,“你們兩在這等會,我去會下他?!闭f罷,柳臨風向著白玉煞走去。
“在下柳臨風,見過白兄,可否一坐?”柳臨風招呼道。
白玉煞斜眼看了一下柳臨風,低頭繼續(xù)喝茶。
柳臨風同桌坐下,接著道:“不知白兄此行去哪,我們是否同路?”
白玉煞冷笑道:“最好不同路,柳公子這般嬌嫩,去了也是送命?!?p> “哦?那倒未必,人不可貌相,白兄不見那雷傲,身形肥大遲緩,但那一手暗器殺人于無形間?!绷R風道。
“這么說柳公子也是深藏不露?”
“哈哈,白兄謬贊,柳某武功淺薄,柳某只是覺得好生奇怪,為何白兄一到此就能認出那雷傲?”柳臨風好奇問道。
白玉煞得意一笑,道:“之前我雖未見過雷傲,但也聽得些他的樣貌描述,方才一到這茶肆,看那胖子形狀,還有他并不是用筷子夾起點心,而是用筷子刺過挑起,每個動作干凈利索,只有使用暗器之人,方有這等動作?!?p> 柳臨風一聽,很是欽佩,想不到此人心思這般縝密,道:“白兄果然了得。只是白兄此行與雷傲有何干系?方才雷傲出手不過是考查你的實力,看來你已得到雷傲的肯定,接下來意欲何往?”
白玉煞道:“若要見想見之人,須要過雷家莊?!?p> 柳臨風眼一亮,接著問:“那想見之人是誰?”
白玉煞答道:“我也不知?!?p> 柳臨風愈發(fā)奇怪,問道:“你也不知?好生奇怪,去見一個不知何人之人,何況冒著生命之危,真是不解?!?p> 白玉煞道:“那柳公子又是去見何人?”
這一問,柳臨風也一愣,然后答道:“也是未知之人。”
白玉煞道:“或許我們要見的真是同一人,柳公子還帶著兩位小姐,恐怕不易行進。我自先行,柳公子三人若是不懼,可隨后跟來。這頓飯錢柳公子一起付了吧,我們還會相遇?!闭f完,白玉煞獨自向雷傲離去之路行去。
柳臨風無奈一笑,回到自己桌前,與柳依依二人商議一會,付了飯錢,也起身出發(fā)。
柳臨風三人跟著白玉煞前行,只是白玉煞時而慢時而快,三人未曾追上他。走了約莫兩個時辰,便看到一偌大山莊橫跨大路,門匾上儼然寫著“雷家莊”。
“到了,這里便是雷家莊,果然不過雷家莊,無法前行?!绷R風道。
“五哥,白玉煞行在前,他應該已入莊,只是這有門人守衛(wèi),不知我們能否通行?”柳依依問道。
“據(jù)說雷家莊戒備森嚴,如果只有這兩門衛(wèi),那不是輕易便能闖入?”謝籬道。
“不,你們看門上四周,每隔三寸便有一細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暗器發(fā)射之處,若有人硬闖而入,或許千針齊發(fā),瞬間斃命?!绷R風道。
柳依依二人一聽,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門前四處都有暗器,讓人心骨悚然。
柳臨風上前對守衛(wèi)道:“煩請二位通報一聲,我柳某三人求見雷莊主。”
只見一守衛(wèi)道:“無須通報,雷莊主外出歸來時,便吩咐會有一公子和兩位小姐來見,直接放入?!?p> 柳臨風三人驚愕,不知雷傲是如何預測他們?nèi)藭砝准仪f,他回到山莊之時,白玉煞還未到,那便不可能是白玉煞告知,看來雷傲真非一般人物。
柳臨風三人在門人帶領下,徑直來到正廳,廳上早已坐著雷傲和白玉煞,只是此時的雷傲跟先前所見大不相同,一身花蟒黃袍,眼射寒星,威嚴可畏。一旁側(cè)坐的白玉煞面目冷漠,不言不動,雙刀已解于桌上。
“見過雷莊主,在下柳臨風?!绷R風道。
“你們?nèi)唤K于來了?!崩装劣朴频?。
“柳某有些好奇,不知雷莊主如何得知我們?nèi)粫砩角f?”柳臨風問道。
雷傲輕笑一聲,道:“到這一方之俠士,多半是要過我雷家莊。在山中茶肆里,我殺人之時,眾皆驚懼,而你三人卻鎮(zhèn)定自若,想來必不是一般人,武功見識必不差,心有目的,必會取我雷家莊而來。”
柳臨風內(nèi)心一驚,嘆道:“雷莊主好生讓人敬佩,竟有這等心思和眼力,看來什么都逃不過你的法眼了?!?p> 雷傲眼一咪,道:“柳公子可是來自綠柳山莊?”
柳臨風踟躕一下,道:“不錯,柳某正是柳莊主第五子柳臨風,這位是我妹妹柳依依,那位是謝籬姑娘?!?p> 雷傲眉頭一皺,道:“綠柳山莊風四子享譽武林,我也曾遇過你三哥柳驚風,真是驚才絕艷,劍一出便讓人驚嘆。而柳臨風之名,卻是聞所未聞,哈哈?!?p> 柳臨風道:“柳某我才疏學淺,武藝不精,江湖名士中無我一席之地,讓雷莊主見笑了?!?p> 雷傲道:“柳公子三位欲往何處?”
柳臨風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道來。
“百枯城!”一旁的謝籬突道。
雷傲望了一眼謝籬,問道:“幾位可知百枯城在哪?”
柳臨風搖了搖頭,道:“正是不知城在何處,故來尋找,想必雷莊主知些消息?!?p> “想過雷家莊不是那么簡單,想從我探查消息,也并非易事,看三位的本事了?!崩装恋馈?p> “那如何才能通過雷家莊?”柳臨風問道。
雷傲思忖一會,指了一旁的白玉煞道:“正好,白公子也想通過雷家莊,你們比試一場,贏者方有資格前行,要么是白公子,要么是柳公子,看你們各人能力了。”
“是否別無他法?一定要我們刀劍想向?雷莊主就不怕我們與白公子聯(lián)手,一起對付你?”一旁的柳依依道。
雷傲道:“這位小姐別想太多,進入雷家莊之人,若要他死,就無生路,包括我也一樣!”
柳臨風眾人一聽,頓生冷汗,看來雷家莊里暗器密布,雷傲之意,即便是他也躲不過這些暗器,更別說外人了。
之前一直默默無言的白玉煞站起了身,手中已握著一刀,對柳臨風三人道:“你們誰上,接招吧,或者三人一起上?!?p> “你們可以一人或者三人一起上,只論輸贏?!崩装列Σ[瞇道。
柳臨風看這境況,看來是難免一戰(zhàn),正欲出戰(zhàn),身后的謝籬已提劍上前,道:“謝籬來會會你!”
白玉煞一看是個文弱秀麗的女子,不屑道:“刀劍無眼,謝小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勸你一旁待著?!?p> 謝籬道:“莫要輕視女子,白公子只用單刀嗎?”
白玉煞道:“不錯,希望你見不到我用雙刀。既然謝姑娘這般自信,那便出招吧。”言畢,白玉煞掄刀砍去。
謝籬見狀,劍尖一抖,縱身迎上。
“謝姑娘小心!”柳臨風不自覺喊了一聲。
白玉煞刀風凜冽,勢來而疾,謝籬不想硬接如此剛硬之刀法,刀劍剛相抵,便旋身橫移開去。只是白玉煞刀法迅捷,謝籬到哪,他刀風便向哪去。
謝籬翻身從白玉煞身后掠過,隨即劍如靈蛇,劍光閃閃,白玉煞變?yōu)槭貏荨?p> “垂淚谷劍法,你是謝君樓之何人?”雷傲沖著謝籬問道。
“謝君樓是我爹,我正為尋爹而來?!敝x籬說完,劍勢愈厲。白玉煞雖然刀法未亂,但也只能見招拆招,并無進攻之隙。他想不到,看似柔弱秀麗的女子,居然是垂淚谷主的女兒,劍法還不差,真應了柳臨風那句人不可貌相。
眼看一時難以取勝,白玉煞施展鬼魅身影,霎那間雙刀在手,此刻,他臉上滿是猙獰與殺氣,謝籬望而生畏,腳下竟難以挪動。
就在謝籬愣住之際,兩道幽光一閃,白玉煞雙刀力劈而下。
“謝姑娘當心!”柳臨風一聲傳來,謝籬方舉劍去擋,殊不知白玉煞雙刀威力極大,震得謝籬后退一丈,虎口發(fā)麻。謝籬尚不得喘口氣,刀風又迎面襲來。
“我來助你!”只聽得一陣脆聲,柳依依提劍參戰(zhàn)。瞬息間大廳里劍氣縱橫,雙劍戰(zhàn)雙刀,異常激烈。
雷傲沉靜觀戰(zhàn),而柳臨風卻焦急不已,生怕兩位妹子遭遇不測。
白玉煞刀法愈戰(zhàn)愈見邪魅,刀聲如鬼泣般,謝籬與柳依依頓覺發(fā)麻。柳依依武功終究是比謝籬高些,她劍招不亂,快如電,而謝籬劍勢漸弱。
“不愧是柳家劍法,行云流水,氣貫長虹。”雷傲稱贊道。
柳臨風心系兩位之安危,未曾聽見雷傲之語,反倒是白玉煞一聽,怒氣更甚,刀法愈厲,雙刀迸進,他知柳依依難以勝之,于是專攻謝籬之弱處。謝籬畢竟初出江湖,經(jīng)驗不足,況且白玉煞的招數(shù)如鬼厲般,令人生畏。沒過多久,謝籬便敗下陣來。
這下唯有柳依依獨戰(zhàn)白玉煞,白玉煞戰(zhàn)得興起,料想對付柳依依一人,手到擒來,雙刀舞得愈加威猛。
柳臨風望著拼命應戰(zhàn)的柳依依,百感交集。一路上這位妹妹百般庇護自己,遇敵便上,自個性命皆不顧。柳臨風略感愧疚,接過謝籬手中之劍,正欲參戰(zhàn)。
“柳公子不必急,我看柳姑娘未必會輸?!崩装恋馈?p> 柳臨風止步,凝神伺機。
就在白玉煞自感將贏之際,柳依依身形漸快,只見她人劍一閃,大叫一聲“水天一色”,瞬間便削掉白玉煞一撮頭發(fā)。白玉煞大驚失色,臉上更顯死白。
“好一招‘水天一色’,著實精彩”雷傲拍手道,“白玉煞,若不是柳姑娘劍下留情,你已人頭落地。”
白玉煞緩過神來,抱拳道:“柳姑娘好劍法,白某輸了?!笔掌痣p刀,正欲離去。
“白公子先留步,”雷傲微笑道,“你的雙刀卻也不差,只是遇到了盛名天下的柳家劍法,輸?shù)貌辉??!?p> 白玉煞一臉怒氣,只是站著不動,問道:“不知雷莊主還有何指教?”
“白公子有心到這便是客,雷某不敢怠慢,不想輕易錯過江湖豪杰。勝敗不期,白公子可待些時辰觀望些?!崩装恋馈?p> 柳臨風眾人也覺好奇,莫非雷傲要食言,贏者還不能通過雷家莊?
“柳公子一方雖勝,但也只是得到過關資格。你們尚不知前路之險,來,我備了些酒菜,各位邊飲邊談?!鄙夙暎阌幸蝗合氯藗渖献途撇?。
柳臨風等人沿桌而坐,雷傲居中。
雷傲一杯下肚,臉上堆著微笑,道:“白公子去處不詳,柳公子要去百枯城,二人相爭,爭的不過是亡命之路,有趣有趣?!?p> 柳臨風覺得此話有意,問道:“看來雷莊主對我們之行甚是了解,是生是死,自是看我們造化,只是不知還需何條件才能過莊主這一關?”
“柳公子不必過急,先吃些茶酒,若是這般容易過莊,那到時須怪我把你們小命弄丟在前方路上了?!崩装恋溃鋈?,雷傲語氣陰冷,道:“如果真要死在前方,還不如死在我這里!”
雷傲說完,柳臨風等人全心戒備,看來雷傲還有后手。
白玉煞依舊面無表情,而柳臨風三人臉色凝重,不知雷傲將玩甚么詭計。
“各位放心吃,酒菜無毒,我不會玩這種卑鄙手段。”雷傲看著眾人不動,說道,“待會還有些節(jié)目給各位助興?!?p> 不多時,只見九個童子,紅衣艷妝,走入廳中便三橫三列擺開,雷傲一聲令下,九人便翩躚而舞。
雖說有舞助興,可是柳臨風等人并無賞舞之興,畢竟如今身在險境,雷傲設何陷阱未知,實在不能掉以輕心。
“感謝雷莊主款待,不知雷莊主有些甚話要說,總不會是只讓我們吃喝玩樂吧?!绷R風佯笑道。
雷傲瞇眼一笑,卻不知何時,四根銀針已捏在他手中,道:“想來我雷家暗器在江湖也略有名氣,各位來到我莊,不能見識下雷家絕技,豈不是憾事?”
雷傲此言一出,眾人全神防范,看來雷傲要在此出手了。
只見雷傲端起一杯酒,一揚飲盡,酒杯落桌之際,雷傲雙手再一揚,一針射向獨坐的白玉煞,余下三根射向柳臨風三人。
也就在雷傲出手瞬間,白玉煞已飛身向雷傲砍去,一刀擋下飛針,另一刀劈向雷傲。而柳臨風這一側(cè),柳依依早已蓄勢而發(fā),劍影飛縱,三根銀針已落地。
就在白玉煞和柳依依出招那一刻,廳中九位童子一齊出手,瞬間滿廳飛針,局勢萬分兇險。
說時遲那時快,柳臨風一把奪過謝籬之劍,一招達摩劍法“罡風掃葉”,飛向他們?nèi)酥灯魅柯涞?,一招之后,柳臨風閃入童子中,瞬間便把劍架在中間一童子頸部。
“雷莊主,若不停手,我便傷了這孩兒?!绷R風威脅道。
只見雷傲臉色鐵青,兼露懼色。
“爹爹,救我!”
柳臨風劍下孩童這一喊,眾人方知原來柳臨風抓住的竟是雷傲之子。
大廳突然便是死靜,柳臨風回頭一看,柳依依和謝籬安然無恙,再看白玉煞,暗器滿身,一命嗚呼,尸身離雷傲尚有一丈遠。
雷傲起身,拍掌贊道:“柳公子真是非凡過人,方才那一招不知是何劍法,竟能瞬間擊落全部暗器,又不知柳公子是怎么識出手中孩兒是我之子?”
柳公子依舊不敢麻痹大意,回道:“方才那一劍只是我偶然習得的防身之技,不足道哉。其實,我并不知此孩兒便是雷莊主兒子,多有得罪。方才九童起舞,這一孩童站在中間,其他八人環(huán)護左右,而且此孩兒身上配飾,貴重之極,更顯地位與其他人不一樣。還有,此孩兒舞步異常輕盈,身上必懷上等輕功。暗器出手之勢,極像雷莊主在山中茶肆中那一招。由此便知此孩兒必是雷家莊重要之人,只是不知竟然是雷莊主之公子?!?p> “哈哈,厲害,柳公子真乃少年英杰,若有他日,勢必成為武林一代名俠。”雷傲贊不絕口,“柳公子已可放人,我保證你們可以安全通過此處?!?p> 聽雷傲這么一說,柳公子拿開手中之劍,小孩立馬跑到雷傲身旁。
雷傲撫摸了一下小孩額頭,又對柳臨風道:“柳公子三人武藝膽識著實不賴,可以前行?!?,又看了一眼白玉煞尸體,“江湖兇險,一著不慎,一命歸天。白公子究竟實力不濟,不能怨人,望柳公子三人能順利到達目的。百枯城,更不是小小雷家莊可比的?!?p> 柳臨風抱拳還禮,道:“感謝雷莊主之指示,只是不知雷莊主能否多告知些百枯城之狀況?”
雷傲搖了搖頭,道:“幾位多吃些酒菜便出發(fā)吧,雷家莊不便留客,從莊后出去,一直前行即可。”
柳臨風三人相視一眼,看來從雷傲這得不到更多情報,三人也不過多停留,酒菜也吃不下,收拾包袱,便告別雷傲,離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