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羅東城空前熱鬧,一輛接一輛的馬車來自各地八方。
啟君便坐落于羅東城,他統(tǒng)領(lǐng)著東域內(nèi)域一半的天下。
據(jù)說,像今天這樣特殊的日子,啟君偶爾會出席。
所以,也有很多毫不相干的人慕名而來。
兵斗場位于羅東城附近,它本是拿來練兵用的寶地,如今卻臨時用來舉辦每四年一辦的校斗會。
在安頓好受邀的學院人員后,羅東城的工作人員便馬上安排了一場開幕儀式。
帶教與學員們在場下排隊等候,而臨時搭建的高臺上,啟君的二把手緩緩走上高臺演講。
一陣冗長乏味的開幕演講結(jié)束后,校斗會請來的解說總算得以登臺。
“等一下有勞每個學院的帶教登臺進行抽簽,抽到同樣號碼的兩個學院將進行較量,每組最多比五場,每場兩人,五局三勝,勝者晉級下一輪……”解說一如既往地說著規(guī)則。
解說熱情奔放地繼續(xù)說道:“最后獲得優(yōu)勝的學院將獲得100黑石的獎勵,亞軍則獎勵5萬銀石,季軍獎勵2萬銀石?!?p> 高臺下,秦崖瞟了一眼疑惑的學員后撫著額說道:“1朱石等價于1000黑石,1黑石等價于1000銀石?!?p> “100黑石……那不就是……1……2……3,哇,10萬銀石啊!發(fā)財了!”辰星掰著手指興奮地說道,“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多銀石!”
“難怪院長那么大方……”王權(quán)貴則無語地說道。
“那么,先從去年的冠軍代表隊羅東學院開始抽簽吧。有請!”高臺上的解說看著一個方向微笑著說道。
……
抽簽結(jié)束后,便按照慣例先來一出特殊的節(jié)目,也算給這場枯燥的儀式增添一點樂趣。
那么開始吧,學員較量之前的余興節(jié)目:【首輪帶教之間的較量!】
本次受邀的學院總計有32所,所有受邀的學院無一缺席。
兵斗場有二十個角斗場,第9號角斗場上,秦崖拿著紙條來到這,他手中抓著一張寫著“9”的紙條。
場上,秦崖無所謂地抽著煙,說道:“該來了吧,那個?!?p> “你要加油喲!老師!”王權(quán)貴在觀眾席上高聲呼喊,隨即打了個哈欠。
“沒錯,就是這種應援聲,每次都讓我特別煩躁?!鼻匮绿貏e傷腦筋,怎么哪屆學員都這個熊樣?以前自己是副院長,那時就很想呵斥學員別總給老師施壓。
秦崖抖掉煙灰,繼續(xù)自語著:“自己不加把勁向前沖,關(guān)鍵時刻還老搞人心態(tài),這個世界也是沒得救了呢?!?p> “老師加油啊!別輸?shù)媚敲措y看!”王權(quán)貴啊王權(quán)貴,你果然是來搗亂的吧。
“嗯?”秦崖將香煙甩到地上并用力踩碎,然后扛起大刀,說道,“沒錯,這點也十分不可愛,這樣的應援有效果才怪!可惡……雜碎!做掉他們!讓你們看看強者間的較量!”
林久等人無語地看著秦崖的反應,心想著:“效果出類拔萃啊。”
“呵,誰來都一樣,我現(xiàn)在可是元嬰期?。∥业挂纯词悄膫€倒霉蛋對上我?!鼻匮驴墒亲孕诺煤埽_玩笑,自己那可是最有排面的元嬰期呀!
一個舉步優(yōu)雅的年輕人走進9號角斗場,一下讓秦崖驚掉了一地下巴。
“羅東學院?”秦崖石化,他不敢置信地說道。
“嗯?”本來十分淡定的年輕人同樣挑起了眉頭,隨即跟秦崖打著招呼,“是你啊……秦崖?!?p> 秦崖哈著腰說道:“真巧啊,鄭少,方便的話幫我向您師傅問聲好?!?p> “你們天晴居然舍得讓你來當帶教!現(xiàn)在還在比賽,我們都認真點,盡量奉獻一場精彩的較量吧!”鄭凜然額頭冒著汗說道,他自認是所有帶教中最接近元嬰期的人,如今卻是多了個秦崖。
“這就……我哪是您的對手,我認輸!”秦崖十分不要臉,這會竟然開始下跪膜拜起來,說道,“我認輸!這場不必比了!幾個我都不是您的對手!”
鄭凜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被對方緊緊抱住,他下意識瞟了一眼觀眾席,而后滿臉通紅地對秦崖說道:“你這……成何體統(tǒng)!”
“我這就松手!久別重逢,實在是情不自禁啊?!鼻匮禄伊锪锏卣酒饋碚f道,卻絲毫沒有要就此罷休的意思。
在鄭凜然眼中,此刻的秦崖如同橡皮糖一樣黏著自己,怎么甩都甩不開。
“你能別擋住出口嗎?”鄭凜然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可是出了名的茍?!?p> “狗?”秦崖絲毫不介意,反倒故作疑惑地說道。
鄭凜然額頭冒汗,說道:“不是那個意思,你……”
“我知道,你在夸我!”秦崖狗啊。
“沒……”鄭凜然極力反駁。
“我其實,一直很仰慕您的師傅……”秦崖很久沒見到這位老朋友了,這會說話竟然滔滔不絕起來。
鄭凜然十分了解身旁這貨的性格,于是想把話題終結(jié):“哦,好的,請你什么都別說了。我馬上要走了!”
“好的呢,恭送,記得在您師傅面前美言我?guī)拙渑??!鼻匮率箘诺靥颉?p> “你別再黏過來了!真受不了!”鄭凜然一臉嫌棄地推開秦崖,說道。
“哪里的話,我們認識多久了,你不會連這點忙都不幫吧?”秦崖繼續(xù)猥瑣地黏過去,說道。
兩人聊著聊著終于走進隧道,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竟然傳了出來。
“秦崖!剛在外面我給你面子,現(xiàn)在我受夠了!警告你,別舔我!”
“上次那次是意外!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不是說了再也不提了嗎!你還敢提!”
“開玩笑的啦!小鄭!”
“死開點!你真狗!”
……
貴賓席上,吳正抓爆木椅扶手,說道:“臭小子,太沒骨氣了!”
一旁的琉璃仙也樂呵呵起來,問道:“怎么?啟君這么護短,找上他你會幫他說話嗎?”
“那倒不會……就是認輸也要認得好看點??!你看他扭腰下跪膜拜那副死樣!我真是想把他提起來左右開弓狂扇他那張厚臉皮!”吳正憤憤道。
琉璃仙難掩笑意,說道:“的確太不要臉了,這個新晉元嬰期?!?p> 林久等人傻眼地看著場上發(fā)生的詭事,他們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觀眾都在哈哈大笑,于是只能趕緊離開這個如坐針氈的地方。
秦崖順利地找到自己的學員,他看出學員眼中似乎有很多疑惑,于是解釋道:“他師傅可是啟君,惹他師傅不高興了,我會被潛的?!?p> “很多時候我們要學會低頭,沒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見學員們依然保持沉默,秦崖突然表情認真地說道。
零琦終于忍不住漲紅著臉說道:“老師……我覺得好丟臉。”
“咦……是嗎?”聽到自己的學員這樣說,秦崖臉皮再厚都招架不住,于是他顫抖著說道,“對不起……是老師……給你們丟臉了。”
“沒關(guān)系,要好好反省才行啊。這次就算了,只是認輸而已,沒有被打得落花流水我們該感到慶幸才對,不是嗎?”王權(quán)貴終于開口,他攤著手,云淡風輕地說道。
“是啊,剛才我也覺得好丟臉,不過你有心認錯的話就算了吧?!背叫且餐嶂彀驼f道。
秦崖微笑著攬住王權(quán)貴和辰星的脖子,說道:“你們兩個問題學生,我就應該讓你們先把道德經(jīng)背熟,好好教你們?nèi)绾巫饚熤氐??!?p> “老師,快松手,我不敢了!”辰星拍著秦崖的胳膊說道。
“沒骨氣!我就不低頭!這是我們家的祖訓!”王權(quán)貴抓住秦崖的手臂,呵斥著辰星說道。
秦崖嘴角上揚,說道:“那以后你們兩個最好相互照應才行啊,一個總是低頭,一個不懂得低頭?!?p> “這點老師你盡管放一百個心!關(guān)照小弟是我這個當大哥的應該做的!”王權(quán)貴挺起胸膛驕傲地說道。
“你說誰是小弟呢!”辰星踢了王權(quán)貴一腳說道,“美得你!”
“也沒說錯吧!我可是比你年長??!”王權(quán)貴撇嘴說道。
“我不管!我才要當大哥!”辰星舉牌抗議。
秦崖咧嘴一笑,然后松手,辰星和王權(quán)貴果然不出意外地扭打到了一起,林久等人離得遠遠的絲毫沒有勸阻的意思。
這里有不少路過的其他學院成員,天晴學院這邊的打鬧一下吸引了他們的注意,于是有了如下言論。
“那是哪所學院的學員?怎么打起來了?”
“貼身肉搏呢!沒事,熱鬧點也好。”
“蠢貨!”
“打得好,真有活力啊現(xiàn)在的年輕人?!?p> “老師,要我過去勸架嗎?”
“沒關(guān)系的,那兩個小子可不是后天極境,他們都沒動真格,都在鬧著玩呢?!?p> “說起來,這次參賽的學員水準都很高呢,多數(shù)都已經(jīng)步入先天了,只有個別不爭氣的還停留在后天?!?p> “額……給您丟臉了?!?p> “知道就好,平時不努力,現(xiàn)在落后于人是很正常的,修行可是一刻都不能松懈的?!?p> “是!”
……
“你們快停手吧!”秦崖心情舒暢了許多,他勸阻道,“我們現(xiàn)在要趕回羅東城了,你們?nèi)绻€要鬧騰的話可是要掉隊了?!?p> “老師,你勸得太慢了吧!”元愛忍不住開口。
秦崖瞇著眼睛說道:“你身為班長不也沒去勸阻,我還想看你表現(xiàn)呢?!?p> “我有在反省?!痹獝燮届o地說道。
“好啦!就當他們是在切磋吧!”秦崖拍了一下元愛的肩膀,笑著說道。
“也是呢?!痹獝勐N起嘴角說道,隨后他竟和秦崖一起平視著還在扭打的辰星二人,他們同樣僵直地“咯咯”笑起來,氣氛十分詭異。
林久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喂喂,這兩人這副德行沒問題嗎?老師,還有班長。”
秦崖的勸阻還是起到了一些效果,辰星和王權(quán)貴停止扭打,他們有如下對話。
“就這樣說好了!”
“沒問題!”
“這次校斗誰的勝場多,誰就當大哥!”
“一言為定!”
辰星和王權(quán)貴走在隊伍的最后面,兩個人都將手臂搭在對方肩上,可是他們的眼睛卻互瞪著,時不時還會踹對方一腳。
“你這個混蛋!”突然一個其他學院的學員沖向天晴學院一伙人,他高呼著朝林久揮了一拳。
林久下意識躲開了對方的拳頭,他皺著眉頭盯著對方,心中只覺得莫名其妙。
“廖悅,你這個臭小子在干嘛!”一個帶教憤怒地將那名惹事的學員按在地上,道歉道,“對不起啊諸位,我的學員平時不會這樣的!是我教導無方,回去我會好好給予懲罰?!?p> “沒事,我的學員就算被揍也沒關(guān)系!”秦崖只從廖悅身上感受到憤怒,但沒有殺意,于是淡定地說道。
喂喂,為人師表哦。
“那不打擾了,你們是天晴學院是吧?以后有空可以來我們?nèi)私軐W院參觀?!蹦敲麕Ы處е敢馍焓钟c秦崖握手言和,說道。
“好的,慢走。”秦崖禮貌地與對方握手,說道。
人杰學院的帶教單手抱著廖悅一同歸隊,卻見他帶的隊伍中其他學員同樣對廖悅的暴走感到難以置信。
而廖悅此刻,仍然直盯著林久,他齜著牙卻只字不提。
辰星看著遠處的廖悅,心想著:“有點眼熟啊,那人……在哪里遇到過呢?”
林久心情十分不好,任誰都不想被人這樣盯著。
“你們認識嗎?”秦崖同樣感到有些不對勁,于是問道。
“不認識。”林久很快便回道,他對此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只見人杰學院的人馬一下走遠了,秦崖這才拍了拍林久的肩膀說道:“先回去吧,以后有的是機會弄清楚狀況?!?p> “好。”林久心不在焉地應道,他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似乎……很快一切都要發(fā)生巨變。
……
掠盜團的其中一個分部設(shè)立在內(nèi)域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這里環(huán)境惡劣,哪怕是啟君手下的勘察員路過此地也不會特地過去巡邏。
竇燕玲是掠盜團團長,此刻,她正在這個分部中訓斥著自己的部下。
“蔣新,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讓你管轄著這一帶,你卻只顧著修行?!备]燕玲呵斥道。
蔣新跪俯在地上不敢言語,他身體忍不住顫抖著。
竇燕玲繼續(xù)訓斥著:“你和逝夢兩人都是一個德性!你們剛步入金丹境,我就如此重用你們,你們以為有多少人覬覦著你們這個位置?”
“團長,我實在是無心管理這些部下。如果有人想來接替我的位置,我十分樂意?!笔Y新咬著牙開口說道。
竇燕玲眼底閃過一道精光,隨后嘆了一口氣說道:“也罷,給你個機會自由。你去,把廖家的那個野少爺殺了,我親自動手的話可能會讓啟君動怒。”
“廖家的野少爺?前兩年那個突然現(xiàn)身的小子?我記得是叫廖悅對吧?”蔣新轉(zhuǎn)動眼珠子思考,隨即問道。
“沒錯,有人開了個不錯的價格,要我們讓他回不去,你只管殺了他?!备]燕玲背過身,說道,“任務圓滿結(jié)束的話,我給你自由?!?p> “遵命!”蔣新應諾,他眼里充斥著喜悅。
“先別高興得太早,我要你在他們舉辦校斗會期間得手?!备]燕玲轉(zhuǎn)身審視著蔣新,邪笑著說道。
蔣新眼睛瞪大,說道:“校斗會?那里現(xiàn)在不是集合了一群老怪物嗎?這……”
“沒讓你在羅東城下手,去魔獵之森埋伏吧。按照慣例,他們都會去那里?!备]燕玲俯視著蔣新說道,“放心,我也會在離得比較遠的地方接應你的?!?p> “魔獵之森?那里也……”蔣新還想說什么,卻被竇燕玲打斷。
竇燕玲聲音冰冷地說道:“怎么,還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我一定竭盡全力?!笔Y新全身冒著冷汗說道,他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最好是這樣,你應該明白,掠盜團獎罰分明,失敗了可是要接受懲罰的?!备]燕玲聲音越發(fā)冰冷。
蔣新絲毫不敢抬頭,他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是!屬下保證完成您交代的任務?!?p> ……
“魔獵之森?”辰星疑惑地說道。
“沒錯,按照慣例,校斗會決出前三后,所有參賽的學院都會過去。歷時一天,之后才能頒獎離開?!鼻匮伦谝巫由虾戎枵f道。
“為什么???”王權(quán)貴好奇地問道。
“為了讓每個學院都有機會交流學習,每次校斗會結(jié)束前都會組織這樣的活動?!扒匮陆忉尩?。
秦崖小酌一杯后,接著說道:“進去后,你們可以挑戰(zhàn)其他學院的學員,但切記不能殺了對方。否則為了學院之間的友好關(guān)系,行兇的學員將被無條件交給對方學院接受懲罰?!?p> “不過,在里面就算羞辱對方也沒問題,往年就有不少在魔獵之森結(jié)下梁子的學員。之所以沒人阻止,是因為這樣對于那些惡趣味的老頭子而言會更有趣?!鼻匮?lián)u著頭繼續(xù)說道。
“那是個什么樣的地方?”白錦良咽了口唾沫問道,羅窮抓著衣角也在一旁洗耳恭聽。
秦崖含笑著說道:“那里以前是個魔頭泛濫的地方,后來被啟君攻陷,所以現(xiàn)在那里已經(jīng)沒有魔頭了。”
“你們盡管放心,到時候我們這群帶教也會守在森林外圍,如果有特殊情況就發(fā)射信號彈,我們會盡快趕過去的。”秦崖不以為意地說道,他又給自己添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