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呼吸之后,幾位極木族孩童的紅斑全部消逝,留下少量疤痕,其余的,有消退一半,也有毫無好轉(zhuǎn)的。
那些沒有痊愈的孩童,紛紛掉淚,甚至有人小聲抽泣。
他們清楚,這一世怕是要淪為一個廢人了,以他們心性,如何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族長,幸不辱命!”琉煌無視那些傷心的孩童,邀功似的:“這一次,痊愈了一成半?!?p> 陳玄安無語,很想說一句:就一成半的治愈概率,有什么好得意的!
但束遠威不這么想,他面帶激動地道:“多謝琉煌長老出手?!?p> 琉煌有意無意地暼暼陳玄安一行人,隨即道:“族長,你太客氣了,和某些無理之人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
陳玄安懶得搭理對方,他想了想,鬼使神差地唱起兒歌。
“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攔精靈……”
這時,脾氣最暴的揚柳杏,正揮舞著板斧:“老不死的,你說什么?信不信我砍……”
話說一半,她就猛然瞪圓了眼珠子,手臂也僵在半空。
除開某個無聲唱兒歌的家伙之外,在場所有人都如同石化了一般,目瞪口呆地望著天空。
那里,三團耀眼的七彩光球,悠然落下,沒入三個極木族孩童的身體,一眨眼的功夫,三個孩童的紅斑,消失不見,宛如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好了?”
“我沒事了?我能修煉了?”
三個幸運的孩童大吼大叫,瘋狂地發(fā)泄著自己的情緒,瞳孔里全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束遠威目光看向琉煌,打著舌頭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琉煌也是一臉的茫然,臉上同樣是充斥著震驚。
下一刻,他扯著嗓子,嚷嚷道:“一定是頂尖的煉丹師暗中出手了。”
說著,他視線看往虛空,仿佛有人躲在高高的云層里。
“前輩,晚輩琉煌,懇請前輩現(xiàn)身。”某人點頭哈腰,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謙卑。
秦小落也嘀咕出聲:“難道真是頂尖煉丹師出手了?”
如果是頂尖煉丹師路過,一時不忍心,悄悄出手,倒是可以說得過去。
“或許那位是無心的呢?”陳玄安幽幽地開口。
特么的,他也沒想到隨便唱了三句,天道就降下三團七彩光團,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差點沒把他給嚇?biāo)馈?p> “你閉嘴,不準對那位前輩出言不遜!”琉煌橫眉冷對,指著陳玄鼻子痛罵。
在他看來,能隨意地治療三個孩童的滅武癥,一定是頂尖的煉丹師,這樣的存在,身份比一族老祖還要崇高。
如果他能入得對方法眼,被收做弟子,到時候,他又豈會在乎區(qū)區(qū)一個族群老祖?
陳玄安無言以對,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對方。
“那位前輩,應(yīng)該是位悲天憫人、豪氣干云的煉丹師,所以才會出手救治?!绷鸹痛笏练畛?。
陳玄安表情微妙:“你說的對,我覺得他應(yīng)該還是英俊瀟灑,年少多金,將來一定富可敵國,迷倒萬千種族少女?!?p> 秦小落神色古怪,道:“你怎么一副在夸你自己的表情?”
陳玄安樂不可支,道:“小落,你也覺得我說的詞語很符合我吧?”
“老家伙,別那么厚臉皮,小落說的是那位煉丹師,關(guān)你什么事。”揚柳杏扛著板斧,不屑地道,“那位想必是仙風(fēng)道骨,品德高尚的煉丹師,跟你一點都不沾邊?!?p> 陳玄安撇撇嘴,心里暗爽,道:“會說話就多說一點,要不你出本書也行!”
揚柳杏橫了一眼,沒搭理。
另外一邊,琉煌則是鞠了九十度的躬,朗聲道:“前輩,晚輩琉煌,癡迷于煉丹一道,苦于沒有名師教導(dǎo),懇請前輩收下,在下愿鞍前馬后,侍奉終生?!?p> “前輩,前輩,我是真的很有誠意的,請你考慮考慮……”
見狀,陳玄安大步走過去,道:“那位前輩已經(jīng)丑拒了你,你就不用白費心思?!?p> “不要打擾我拜師,否則惹得前輩生氣,就算是你實力驚人,同樣沒有好果子吃!”琉煌慷慨激昂,儼然煉丹宗師的大弟子的姿態(tài)。
轟!
恒澤氣息升騰,滿目的殺機。
對方屢次對自家老祖不敬,令他極為憤怒。
假若不是身處極木族地盤,恐怕他早已出手都會滅殺對方。
“向老祖道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恒澤殺氣騰騰。
琉煌理都不理,繼續(xù)對著虛空呼喚那個并不存在的“師父”。
見恒澤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模樣,陳玄安笑了,意味深長地道:“不用著急,看我怎么戳破他的美夢?!?p> 而后,他看向束遠威,精明地道:“我救了你們?nèi)齻€孩童,每一個十萬下品靈石,誠惠三十萬,不賒賬,謝謝?!?p> 此話一出,束遠威兩人對視一眼,笑了笑,沒當(dāng)一回事。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冒充前輩,在這……”琉煌義憤填膺,可惜話沒說完,陳玄安就開始唱兒歌。
“在山的那邊……”陳玄安跳上擂臺,頗有天王巨星躍上舞臺的瀟灑。
當(dāng)然,這是他個人認為。
刷!
隨著陳玄安開唱第一句,一團七彩光團就直奔而來,投入一位極木族孩童的身軀。
琉煌:“……”
他原本要說的話,硬生生地被卡殼,嘴里只能發(fā)出晦澀難明的音節(jié),就如同老掉牙的收音機。
束遠威兩人身軀巨震,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老娘沒眼花吧?”揚柳杏雙眸瞪得圓溜溜的,也是驚為天人。
秦小落眨眨眼,瞳孔里涌出毫不掩飾的驚奇。
和那天晚上相比,這一次某人的聲音似乎好聽不少,雖然還是有些不著調(diào),但卻多了幾分獨特的韻味。
“海的那邊?!?p> 涮!
又是一道七彩光團涌現(xiàn),轉(zhuǎn)眼間治愈了一位極木族孩童。
正當(dāng)束遠威兩人滿臉期待的時候,陳玄安不唱了。
“不好意思,剛才那兩句算送的,還想聽,先把那三十萬付了再談?!标愋残Σ[瞇地開腔,“童叟無欺,一句十萬?!?p> 束遠威猶豫了一下,咬牙道:“可以,不過我要指定治愈的人。”
雖然陳玄安只唱了幾句,但表現(xiàn)和琉煌一比較,簡直把后者給秒成渣渣了。
可是,十萬靈石一個人也是天價,他自然要選擇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