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有事要和我說,只是來給我送來關(guān)愛的嗎?”
“誰給你送來關(guān)愛?”好好的世子怎么越發(fā)不正經(jīng)了。
靈云嗔怪他一眼,自己的嘴角卻不可抑制地往上揚。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什么事讓你跟丟了魂似的想半天?想我嗎?哈哈哈哈——”
靈云真想把這個冒牌世子翻一翻,是不是帶著什么人皮面具?
“你知不知道致清閣?”
“菀言流風(fēng)解語花?我知道致清閣。那年為了一睹解菀言的真容,我還和三皇子去過致清閣,不想?yún)s把玉佩丟了。”
我當(dāng)然知道,你的玉佩還是我撿到的。
靈云的臉上出現(xiàn)一道黑線,變得陰森森的。
“原來世子是想去一睹美人真容才會落得個美人沒見到,還丟了玉佩的結(jié)局啊?!?p> 秦洛棠聽到加重的“美人”兩字,立刻覺得自己是引火上身,趕緊打岔。
“這致清閣為何讓你這么掛心?”
“你猜我是怎么變成西涼進(jìn)獻(xiàn)的舞姬的?”
這話一出,某人的眼神立刻認(rèn)真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致清閣和西涼甚至三皇子有淵源?”
話問的不輕不重,手卻已經(jīng)緊握成了拳,眼里的眸光暗了幾分。
西涼和大梁皇室的關(guān)系是他心里最深的刺,拔不出,消不掉。
秦洛棠感受握成拳的手上傳來的溫?zé)岬挠|感,笑著看了看正盯著自己的她,家破人亡淪為棋子的傻丫頭境遇也好不到哪去,但她從不抱怨。
秦洛棠反過手來握住她的手。
“解姐,”靈云臉上現(xiàn)出一抹悲傷,“京城人都知道解菀言有個弟弟叫解流風(fēng),知道二人在京城也算是相當(dāng)有名的人物,往來結(jié)交的多是權(quán)貴,可是別人不知,這受京城眾多世家子弟追捧的解菀言,卻稱自己這個弟弟為少主。”
“少主?他們只是明面上是姐弟!”
“我總覺得,他們恐怕和西涼皇室脫不了瓜葛?”
“如果他們真的和西涼皇室有關(guān),那我們倒是可以早做打算?!?p> 靈云看著秦洛棠眼中多了些自己不懂的內(nèi)容,開始暗暗地?fù)?dān)心起來。
如果真如我們所猜的那樣,解菀言和解流風(fēng)是西涼人,又或者他們留在大梁的京城是為了什么不為人知的目的,那當(dāng)年的事情恐怕不只是黨爭那么簡單了。
想到這靈云的后背一陣刺寒,心里更加不安。他們到底是為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還有世子的妹妹,建王府那個雖然是庶出卻備受世子疼愛的郡主呢?
“流風(fēng)他——沒事?!?p> 話到了嘴邊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難不成要告訴他流風(fēng)不僅出入王府,甚至出入她妹妹的閨房?這種事到底要怎么說,自己倒是無所謂,自己又不是什么深閨大院里的小姐,不在乎那些虛名。可是那好歹是個郡主,而且是他的妹妹。
秦洛棠感覺到自己握著的那只小手出了汗,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竟然有些難看,兩只眼睛也不知道在看著什么,出神了很久的樣子。
“怎么?你很擔(dān)心他?”流風(fēng)?受了傷害她竟然還在擔(dān)心解流風(fēng)。
“如果有一天,”靈云小心翼翼地試探,“我是說有一天,不是真的啊。當(dāng)年的事情如果真的和解流風(fēng)有關(guān),你會怎么做?”
靈云看著秦洛棠波瀾不驚的面上不見那樣溫潤的模樣,心里打起小鼓。
秦洛棠看著眼神里充滿試探的靈云,心下冷了三分,面上也冷了三分。
“如果他真的和當(dāng)年的事情有關(guān),”秦洛棠的嘴一張一合,面前的這個人自己好像一點都不認(rèn)識。
“血債血償?!?p> 靈云的心咚的一下,好像突然被敲擊。
“即使你放心不下他,我也不會放過他!一個都不會!”
這整個上午,靈云腦子里都是秦洛棠那張冷峻的臉和那句縈繞在腦中的“血債血償”,連吃飯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是不是今天的飯菜有些不合你的胃口???”
靈云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反常。
楚青青和楚文澈都停下夾菜的動作,看向自己,唯獨秦洛棠一言不發(fā),還在吃著飯。
“怎么會?我是剛才貪嘴吃了點點心,所以不太餓。”
“女孩子家再愛吃甜也還是要注意不能傷了牙,你要是愛吃甜口的菜,回頭讓玉明去請兩個會做甜菜的廚子?!?p> 楚澄如的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看著他。
“真的不必了,楚伯伯對我已經(jīng)很好了,我怎好再勞煩楚伯伯為我費心。”這好好的為什么要給我請廚子?
靈云簡直受寵若驚,有些慌亂的看向旁邊的這幾個人,想讓他們幫自己說說話。
誰能想到愣是沒一個人出聲。
“......”你們都啞巴了嗎?說話??!
“父親,”楚文澈放下了碗筷出聲了。
果然玉明哥哥善解人意。
“玉明覺得父親這個提議甚好,回頭我就讓人去辦!”
你在說什么???我不是這個意思!靈云瘋狂的給楚文澈使眼色,楚文澈愣是裝沒看見,臉上是那一如往常的溫潤模樣。
“不——”
“哎,楚伯伯知道你不好意思。你就把這當(dāng)自己家就行。玉明跟我一樣,讀書讀的有些呆,不懂怎么討女孩子歡心,這點還是應(yīng)該做的!”
不好意思?討我歡心?
靈云瞧著楚澄如充滿慈祥的笑容,仿佛在看即將過門的兒媳婦,盼著馬上出世的孫子,整個人直接石化在凳子上。
難不成,楚文澈他還真想娶我不成?
“還是別了,”秦洛棠終于出了聲音。
“舅舅有所不知,靈云她有心疾。大夫說不能吃太多甜食!”
我什么時候有心疾了?哦,好像是我這樣說的,為了隱瞞自己中毒的事。哎不對,哪個大夫說我不能吃甜食的!
靈云眼睛睜得像鈴鐺,一眨不眨地看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秦洛棠悠悠地說出這些話,又繼續(xù)自在的吃飯。
他這是怎么了?自從知道致清閣的事,臉上就總掛著一片烏云,任誰都不敢招惹他。
“心疾?”這下輪到其他人震驚了。